“或许他们是在观望吧,像看看那个三日之期到底是不是真的。”
“随他们吧。”不过再等一天罢了。
这夜,陈初阳又睡了晚了,但他今日不是因为心头担心着家里或者铺子的事儿睡晚了,而是想到了柳群峰。
他想柳群峰早些回来,早些回来夸夸他,佃租的事他觉得他做的很好,若是后日能好生解决的话,他相公以后应该能放心将家里的事交给他,也能教他更多生意上的事。
“宝宝,阿爹怎么还不回来啊。”陈初阳摸着自己肚子,便是自己孩子如今还小,根本不可能听见他的话,可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他想柳群峰能早些回来。
隔日是二月十八,又是赶紧日,这一日不止陈初阳去了铺子里,连柳母都跟着去了,她虽然不会做生意,可也能盯人啊,忙起来的时候也能忙着做点小事。
这铺子的生意还真同陈初阳估计的那般,赶集日便奇好,寻常日子就会差不少,今日生意也好,从巳时到午时大家基本就没怎么休息过,到了午时之后才闲了下来,林欢才拉了陈初阳到一边,说着家里小东西的事。
“还真不能小看这些小东西啊,咱们之前做的小香囊都要卖完了,昨日卖了三十好几个呢,得赶紧做了,不然要缺货了。”林欢说着铺子里的事,神情认真的不得了,陈初阳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同林欢商量了一下他之前考虑的事。
“欢欢,不然咱们也同村子里的妇人收点绣帕香囊之类的小东西怎么样?什么都要我们自己来太累了,钱是赚不完了,能让自己轻松一点也能让乡亲们方便一点,这多好啊。”
“可以啊!反正我现在能赚好多钱,比以前多多了嘿嘿。”
柳母这会儿要准备午饭了,见两人还说得起劲,自个儿往后面院子去了。
今日的午饭是家里自己做了带来的,柳母去热饭,一会儿功夫就好了。
饭后,陈初阳将今日的账目大概的算了下,下午他就不留了,他这两天有些累,想要回去休息半天,明日还要麻烦事等着他,他要好好养养神。
铺子里的生意便是赶集日,也主要是集中在上午,陈初阳要回去休息林欢自然没意见。
陈初阳临走的时候,还听了一个好消息,他之前想要一个摆放小东西的展台,大姑父已经开始做了,估计再两天就好了。
陈初阳和柳母回去的时候还早,柳母知道看着天色,知道今日那些人是不会上门了,明日有的闹了,他害怕闹起来伤到了陈初阳,再三交代人,一定要注意,一定要离着那些远一点,自己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娘,你放心吧,你和二婶不是会护着我吗?还有春风呢,除了你们不是还有别人吗?咱不怕!他们不动手就相安无事,他们要是动手正好借机教训一下他们,这些年二叔二婶可没少受他们的闲气。”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啊,你怎么越来越像二小子了啊,真是的越说越不着边际了。”柳母有些无奈的盯着家里夫郎看,孩子方才那话就只差直接说,明日要狠狠给人一顿打了。
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像是家里那个臭小子才能干出来的事。
柳母不希望发生的事,陈初阳自然也不希望发生,但他这会儿要先哄人。
“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陈初阳觉得二婶说得对,他娘真的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别人都要往她脸上扇巴掌了,她还在考虑别人的手疼不疼,这样的性子难怪被阿奶欺负了这么多年。
陈初阳给人的三日之期到了二月十八这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十八这日的黄昏时,村子南边儿的堂伯家里欢声笑语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哈哈,闹笑话了吧?还三天之内呢,这都晚上了屁都不敢来放一个!”堂伯母笑的尤其开心,她还担心了两天了,没想到白担心了,她就说嘛,那徐敏凤的儿子夫郎能是什么硬气人,她徐敏凤就是个软蛋。
堂伯母开心,她家里人自然也是一样,这下子不止保住了粮食还保住了面子,更重要的事明年的租子也解决了,大不了拖着呗,反正那个新夫郎除了放狠话,什么也不会。
二月尾声的天气,日头已比冬日长了不少,辰时不到天色就亮了,刚到辰时天色已经大亮,家家爱户户打开院门准备干活了,堂伯家里自然也是一样。
“你们大清早的这是来干啥?”堂伯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这么早的天,怎么家里站着一堆人啊。
“柳仕福,我们东家让我们来收租,你家租子准备好了吗?”沈家兄弟还有柳家好几个佃户就站在柳堂伯家门口,他们这话说了,柳堂伯才终于清醒了。
合着那姓陈的那日不是在说着玩啊!他是说真的啊!
“租子没有!姓陈的有本事自己来抢!”柳仕福差点被气死,他一把年纪的人竟然被个小年轻大叫着名字,真是一点没有规矩!
“所以你家是决定了不交租是吗?”沈长贵见柳仕福反应和东家预料一样,立马问了东家交代的话,柳仕福反应也和他所料一样。
“没有!他有本事自己来家里抢!”柳仕福一甩手,甚至还推了沈家兄弟几下,这会儿他家里也出来了,一起对着上门的长工佃户动手。
沈长贵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对着身后的长工佃户说道:“听见了吗,柳仕福家里不交租。”
“听见了。”
“咱们走吧。”沈长贵和身后的一众人一问一答间,直接走人,都没管身后一脸莫名的一家人,因为他们来就是来要这句话的。
之后,沈家两兄弟和一众人又去了村口邓家,他们对邓家人说的话基本和柳仕福家里一样,姜家人就没有柳仕福家里那么硬气了,但他们意思一样,他就是没有租子可交。
沈家兄弟之后又去了村子里好几户人家家里,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一样,所以他们一行人回去的之后,身边又多了几户人家,那些人家是去柳家签租田契约的。
柳仕福家里也好,邓家也罢,甚至另外那几乎人家,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候的事了,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手里的水田有别人家在干活儿,这下子不用问也知道了,柳家直接把他们手里的水田佃给别家了!
慌神了!所有人这下子才慌神了!他们手里没有田契,他们能对着柳家硬气全靠柳家心软要面子,如今柳家硬气了,他们硬气不起来了。
欠租的佃户们陆陆续续往家里来的时候,陈初阳早准备好了,根本不怕他们来找茬。
“群峰夫郎啊!你不能这么狠这么绝情啊!那十亩水田可是我们家里大部分的收入啊!你这无缘无故给收走你让我们全家老小怎么办?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就是!我家大牛还去了镇上私塾,没有那十亩水田,那束脩怎么供得起?”
柳仕福两口子满口讨伐,家里小辈在旁边拉着,赶紧说软话。“地夫郎啊,家里情况真的是难,你就看在大牛他爹和群峰是一个祖爷爷的份上给我们家一条活路吧。”
“群峰夫郎,我阿爹和阿娘不会说话,那天得罪你了,你别和他们计较,你就看在群峰的面子上,给我们家一□□路吧。”
柳仕福一家人现在倒是会说软话,会博同情了,可惜陈初阳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不会被蒙蔽。
“堂伯,首先,你家的水田不是无缘无故收走的,这水田租约谁家都是一样的,两年一签,我看过租约了你家两年期限已经到了,但你家坚持不交租子,所以我们按照合约办事,你手里的水田自然要收回。
你们现在多说无益,因为先前你家种着的水田如今已有人家了,堂叔家里种着呢,哦,就是堂伯你幺弟家里,我想着堂叔家也是柳家人,咱们不便宜外人,原先柳家人种着的水田咱也给柳家人种。”
“陈初阳!你个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收回我家的水田,群峰才是当家的男人!你算哪根葱你就来做我柳家的主?”柳仕福家里和他幺弟因为分家的事闹得水火不容,早不知道多少年开始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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