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屿失笑,“你关心过头了。”
“抱歉,我……”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池非屿将毯子盖在谢景辞身上,俯身与对方平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许多,“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谢景辞撇开视线,目光有些躲闪,小声嘀咕着,“出去玩的前一晚兴奋得睡不着觉不是很正常嘛。”
池非屿戳了下谢景辞的脑袋,“现在,睡觉。”
“哦……”
谢景辞拉着毯子盖好,余光偷瞄池非屿,对方重新坐回去,从携带的包拿出笔记本,似乎是在办公。
为什么说是似乎呢,因为屏幕上的字他看不懂,只是看着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
谢景辞看着看着还真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梦里他又被池非屿抱进海里,但这一次他能够呼吸,他被对方带着来到人鱼的族地,那里全是美人鱼,谢景辞嘿嘿傻笑。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变得吵闹,聊天和走动的声音让谢景辞不情不愿地醒过来,他睁开眼,大脑还没开机成功,就先听到池非屿的声音。
“醒了?靠着舒服吗?”
谢景辞眨眨眼,有些茫然,直到发觉视角不太对劲,他猛地坐直,一扭头发现池非屿肩膀处的衣服被他压出褶皱,不出意外他脸上应该也有那几道褶。
他什么时候靠过去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不起,下次你直接把我推开就行。”
夭寿了,他居然把池非屿当靠枕了。
“怎么一上车你光在道歉了。”池非屿活动了下肩膀,抬手落在谢景辞脑袋上胡乱揉了几下,“不睡了?”
“太吵了,睡不着。”谢景辞默默整理被揉乱的发型,感觉池非屿这手法跟他撸锦鲤差不多,只管自己爽就对了。
“你坐在这啊,我还在找你来着。”
陈澄冒出来,他坐到椅子上,和谢景辞的座位只隔了一个过道。
谢景辞笑着和陈澄打招呼,心底却捏了一把冷汗,要是让对方知道池非屿来了,那不出意外,全车人都该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池非屿,对方这会儿还带着帽子,但墨镜估计是嫌麻烦,已经摘了放到一旁,谢景辞骤然坐正挡住池非屿,拿起墨镜赛进对方怀里,压低声音提醒,“快带上!”
陈澄就看见谢景辞嘴动,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他问道:“你说什么?”
“没事。”谢景辞捞起一包零食塞给对方,“我带了不少,你多吃点。”
陈澄也没多想,顺手接过零食。
看着陈澄转过身,谢景辞松了口气,他回头瞅瞅池非屿还是不太放心,他凑到对方,开口道:“我这有口罩,你要不要戴一个。”
池非屿觉得没必要,但他看谢景辞紧张兮兮的,生怕被人发现,还是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这时出去玩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二十多个人一上来,哪怕都坐在位置上,车内也显得拥挤很多。
司机确认完人数,脚一踩油门,载着一车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车内大家基本都认识,聊得热火朝天,光出庄园的这会儿功夫,谢景辞就听见陈澄跟不下十个人打过招呼。
他开始有点担心,除了他没人认识池非屿,会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他们低调一点,也许大概应该没问题吧……
谢景辞正想着事,突然感觉身上的毯子被人拽走,他扭头发现池非屿用毯子捂着下半张脸,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
谢景辞扫了眼四周,也没有带温度的东西碰到对方啊。
“气味太杂。”
池非屿唇瓣绷得笔直,藏在墨镜后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烦躁。
谢景辞鼻尖耸动,好几种零食的气味混在一起确实不好闻,再加上香水味和人身上自带的气味杂合在一起,味道就变得有点难闻了。
不过还在一般人能接受的范围内,闻习惯了可能也就忽略过去了,但池非屿明显不能适应。
或许人鱼的嗅觉要比人类灵敏许多,也可能单纯是池非屿的鼻子比较敏感。
谢景辞想起对方沾上一点渝浅溪身上的香水味,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澡换衣服,这么一对比,他好像能想象出池非屿现在有多难受了。
“我这有橘子,要不你撕一块橘子皮盖在鼻子上?”
“你想直接一了百了?”
谢景辞在心底评价,还能怼人,那就还能活。
他将毯子全塞给对方,看着池非屿抱着自己的卡通小毯子,谢景辞莫名觉得有些喜感,他往池非屿那凑了凑,小声嘀咕,“很难受吗?实在不行你下车回去吧,正好现在车还没走远。”
到目的地还有好几个小时,车上的味道只会越来越重,而且开着空调又不好开窗通风,池非屿待在这就是活受罪。
谢景辞估计对方每次出门都有专车接送,再不济也是飞机高铁的贵宾票,也真是难为对方了。
他等了会儿也不见池非屿回话,歪过脑袋去看对方的正脸,心底想着,不会给小人鱼熏晕过去了吧。
谢景辞刚俯下身,措不及防被池非屿拉过去,他半个身子都压在池非屿身上,对方搂着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
肩膀上多出一份重量,耳边回响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谢景辞身子僵住,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悄悄垂眸去看池非屿的神色,但只能瞥见帽子的顶部,脖子扭动间,池非屿的发丝蹭得他有些痒。
谢景辞喉结滚动,问道:“这样你能舒服点?”
池非屿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间发出,低沉磁性。
“哦……”
这么待了一会儿,谢景辞也适应了,他身子缓缓放松,把池非屿当大型靠枕使,就是他们两中间有个把手硌得人有些难受,他挪了挪屁股,试图坐得舒服点。
这时池非屿摁住把手上的按钮,将把手压下去,谢景辞眨眨眼,没想到这把手居然是可控的。
没有把手拦住,谢景辞坐得更舒服了,他拉着池非屿往自己这边坐了点,拽过毯子盖好,架起平板,拿出蓝牙耳机,他自己戴上一个,另一个递到池非屿跟前,问道。
“你要看吗?”
池非屿头也不抬,接过耳机戴上,似乎多和外边空气接触一会儿就会死一样。
谢景辞乐了,他回过头准备调电影看,余光瞄见陈澄正盯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盯着他们两个。
他转过头,陈澄一言难尽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谢景辞:“……”
第52章
陈澄看看谢景辞又看看池非屿,大概是顾忌自己和池非屿不熟,憋了半天也没说话,就是这眼神婉转曲折,时而高兴,时而哀伤,那叫一个生动传神。
谢景辞怀疑陈澄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就是不知道是琼瑶剧,还是午夜档狗血剧。
他觉得头有点疼,近几天他还是不要和陈澄独处了,至少在想出借口前不能,不然对方肯定要问他。
但有些事不是逃就能逃掉的,谢景辞感觉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一低头,看见屏幕上弹出好几条信息,再扭头看,陈澄赫然在啪啪啪敲键盘。
谢景辞沉默,瞥了眼池非屿,对方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起来,他打开聊天界面。
水登:之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么一个朋友,他是哪个部门的?
水登:你两挨这么近不热吗?
水登:那人怎么裹这么严实,你不会带人偷渡了吧?
一连几个问题,谢景辞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他手指悬在空中,想着该怎么糊弄,犹豫半天打下一排字。
毛茸茸最可爱:是我来这边之前的朋友,他社恐。
陈澄见此,眼底还有些怀疑,他又去看谢景辞,这会儿谢景辞盯着平板,似乎在认真看电影的模样,而那人还是紧贴着谢景辞,只有几缕发丝露在外面,想猜到对方的身份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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