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剩多少,能在吃午饭前结束。”池非屿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偏过头,问道:“饿了?”
“有点。”谢景辞自然接着池非屿的话题说下去,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连忙清了下嗓子,摆出正经的模样。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养其他人鱼。”
话头突然歪到这个角度,池非屿多看谢景辞一眼,“嗯。”
谢景辞怕池非屿不信,接着说道:“我最多看他们几眼,肯定不会再上手摸,嗯……幼崽除外,你不能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池非屿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想看看谢景辞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再说养人鱼可费钱了,我养一只都费劲。”谢景辞摊开手,开始扒手指,“要超级大的鱼缸,得每天花时间陪玩,还要买小礼物逗他开心,我是不是得给你买点护鳞精华液抹抹?”
谢景辞数着数着,发现有不少小玩意可以买回来,不仅能有益小人鱼的健康,还能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池非屿听着谢景辞嘴里嘀咕物品清单,抬手捏下酸胀的鼻根,他拿起一旁的手机解锁,不一会响亮的声音回响在卧室。
支某宝到账100000元。
池非屿道:“不够再跟我说。”
谢景辞愣愣地点了下脑袋,他望着收款界面,好半天脑子才转过来。
他不是想跟池非屿要钱啊!
谢景辞还想再说,池非屿已经将他抱起,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留下一句。
“等会儿陪你玩。”
计划B卒。
谢景辞郁闷地抱着靠枕,小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池非屿,他耷拉下脑袋枕着抱枕,思索起其他可能,憋了半个多小时,他终于想出计划C。
池非屿在这时也做完了手头的工作,他问谢景辞道:“下午还想去海边玩吗?吃海鲜烧烤也可以。”
听到海鲜烧烤四个字,谢景辞差点动摇,他挣扎了几秒,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去。”
池非屿停顿了一瞬,“还在生气?昨天是我……”
“我没生气。”谢景辞打断池非屿,他挪到对方那边,跨坐在池非屿腿上,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如非必要,我一定不离开这间卧室,就是走也会争得你的同意。”
谢景辞长叹一声,“自由固然重要,但你更高一筹,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买点手铐什么的回来,不是说养金丝雀会配备纯金大鸟笼吗?”
池非屿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少看点小说。”
他拍了下谢景辞的屁股,说道:“起来,我得出去半小时,回来再陪你闹。”
“我才没闹。”谢景辞捂着屁股退开,他好奇地问道:“你出去干嘛?”
池非屿拿起扶手上的外套穿上,抽空回答谢景辞的问题,“傅渊袭过来了。”
“你们约在今天见面?”谢景辞急忙拽住池非屿的衣摆,“说好的,让我跟着。”
池非屿没想到谢景辞还惦记着这事,他本意是不想对方掺和其中,但谢景辞执意要去倒也无妨。
最差的情况不过是他要安慰泪眼汪汪的某人。
“想去就换衣服。”
谢景辞立即跑到衣帽间,随意找了套衣服换上。
他走到池非屿身旁,露出严肃的表情,看样子像是要去找人干架,“我们走。”
池非屿失笑,他跟上谢景辞,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昂着首往前走的谢景辞,“呃……不知道。”
池非屿牵住泄气的某人,嘴角微微上扬,“一会看你保护我了。”
谢景辞拍了下胸脯,信誓旦旦地开口,“交给我。”
傅渊袭在池非屿平时工作的书房等着,他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在身前不停摆动,时不时就向门口看上一眼,整个人显得坐立难安。
谢景辞一进来就看见挂着两大熊猫眼的男主,比起上次见面,对方不仅憔悴了许多,甚至连衣着都变潦草了。
傅渊袭望见池非屿下意识站起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唇瓣几次张合,只剩下一句。
“你来了……”
“嗯。”池非屿扫了傅渊袭一眼便不再过问,他牵着谢景辞在另一边沙发坐下,似是毫不在意傅渊袭接下来的话。
傅渊袭讨了个没趣,站在原地略显局促,他沉默地坐回远处,注意到谢景辞他眸光微闪,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
“我回去之后查了许多事。”傅渊袭对上池非屿的目光,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进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但我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谢景辞听到这话不太高兴地皱眉,“你是想说我们在骗你?”
“不是!”傅渊袭慌忙否认,“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我查的所有事中都有他的身影,我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有时候没有证据也是一种证据。”
若不是有心遮掩,怎么可能一丁点似是而非的证据都没留下,纵使他不愿意相信,也必须承认,渝浅溪说得都是真的。
傅渊袭总是意气风发的眼眸中染上疲惫,他埋着脑袋,唇线崩得笔直,周身流露出颓废之感。
池非屿没给傅渊袭消化心情的机会,问道:“你来找我只想说这些?”
傅渊袭身子一僵,池非屿冷淡的态度在他疮痍满目的心上又刻下一刀,但他没法抱怨,这一切是他应得的报应。
他生硬地摇头,接着说道:“我想问你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
池非屿不置可否,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渊袭。
傅渊袭抿唇,干燥龟裂的唇瓣相触碰时带来轻微的刺痛感,他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声音染上些许沙哑,“我父亲的那场车祸……和他有关吗?”
他话音落下,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谢景辞望着一语不执的二人,想缓和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尝试理清其中的关系,已知池塘洲喜欢白玖,再加上池塘洲脑子不正常,在对方眼中生命与草芥并无差异。
这么一想,池塘洲完全可能干出杀人的事。
谢景辞默默闭上嘴,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他参与。
池非屿眉尖上挑,戳破傅渊袭留下的那层纸,“你觉得是他杀了你的父亲?”
傅渊袭咬紧下唇,铁锈味溢满口腔,他神色执拗地盯着池非屿,“是他吗?”
“我不知道。”池非屿无视傅渊袭不敢置信的眼神,“发生那件事时我不过七八岁,与你的父亲更是一次面都没见过,与其来问我,不如你自己调查。”
“我……”
傅渊袭想说他正是没找到证据才寻过来,但触及池非屿冷淡的目光,他剩下的话被堵在口中。
“我说过,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池非屿不欲与傅渊袭多谈,“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傅渊袭见池非屿起身,连忙开口:“等一下。”
池非屿转眸望向他。
傅渊袭唇瓣嗫嚅着,声音一下子降低许多,“是关于我妈的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谢景辞听到这话,犹豫了会儿,主动说道:“我在门口等你。”
男主今天态度挺诚恳的,池非屿也没对男主心软,多半不会出现池非屿被欺负的情况。
他走到门外,将门关上,里面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内。
谢景辞悄咪咪靠着门板听了一下,什么都听不见,这房间隔音效果可真好。
他半靠在门上,百般无赖地盯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思索着男主会和池非屿讲些什么,可他知道的线索太少,零星的碎片根本不足以让他窥见全貌。
突然,他听见笑声,纵使已经被门隔绝大半,他仍听出那是池非屿的笑声。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情况实在过于反常,谢景辞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时门向内打开,池非屿走出来,脸上残留着尚未完全的褪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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