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嚼了两下,面色一僵,立即吐到旁边垃圾桶里,拿起豆浆喝了一大口,嘴里的腥味依旧挥之不去。
谢景辞苦着脸,说道:“食堂怎么做菜的,都没去腥。”
“又不是给人吃的,哪需要那么多步骤。”池非屿头也不抬地说道:“调料少点对海鸥来说更健康。”
谢景辞忿忿不平地喝完的豆浆,找池非屿算账,“刚刚你怎么不说,合着你就是故意的。”
“嗯。”
池非屿直接承认,他抬眸扫了谢景辞一眼,“正好让你吃个教训,改改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坏毛病。”
谢景辞语噎,他只干过一次……不对,二三四次吧。
其中也就和风宇洋吃果子那次出了点小意外……
谢景辞眼睛一闭,心想,算了,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这事怪不了池非屿。
倏然,他感觉唇边一暖,睁开眼发现池非屿的脸近在咫尺,对方舔过他的唇角,温热的触感直烫心底。
谢景辞后退一步,脑袋磕到门框,他嗷了一声,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
“我怎么了?”池非屿拉过谢景辞,揉了下对方被撞的地方,“你可真是不管在哪,都能给自己找点苦头吃。”
谢景辞小声嘀咕,“谁叫你突然凑上来。”
他瞄了眼池非屿,对方神色平静,似乎是完全没把刚刚亲的那一下放在眼里,谢景辞有点不服气,池非屿撩人的手法进步也太快了。
“你低头。”谢景辞拉住池非屿的衣领。
池非屿眸光微闪,他一手抵着门框,依言垂首,但坏心眼地没弯腰,眼前人一下没够着,气得勾住他的后颈贴上来。
谢景辞踮着脚,轻咬池非屿的唇瓣,觉得不够,他又吧唧亲了一口,调侃道:“每次都说着呛人的话,嘴亲着却很软嘛。”
他抬起头,想看池非屿被调戏后的神情,却撞入一湾清泉,温柔宠溺似要将人溺死其中。
谢景辞又不会说话了,他撒开手,撇过脸去,刚想跑,下巴就被人擒住。
绵密的吻落下,阳光洒在交缠的两道身影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暖色。
谢景辞脚垫酸了,干脆往池非屿身上一趴,他舔过有些刺痛的唇瓣,揪住池非屿的头发,开口道:“别咬了,我感觉要破皮了。”
池非屿嗯了一声,嗓音慵懒,他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对方的后背。
谢景辞脑袋枕着池非屿的肩膀,砸吧了一下嘴,说道:“你那咖啡挺香的,就是苦苦的,下次能不能换个甜点的。”
池非屿捏了下谢景辞的后颈,“统共就从我这尝了一点味,这也要挑?”
“我是合理建议。”
谢景辞扭着脑袋不让池非屿捏,他掰过池非屿的脸,开口道:“我们聊聊正事,池塘洲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估计在收拾东西。”
“那海落渊怎么办?”
“我让人去找了。”池非屿握住谢景辞的手,话语间是运筹帷幄的沉着,“已经确定了它们大概方位,找到只是时间问题,你不用担心。”
“你每次都这么说。”
谢景辞戳着池非屿的喉结,心下气馁,他好像每次都帮不上什么忙。
池非屿察觉到谢景辞情绪低落,他侧过脸,亲吻对方的额头,“这些事本就与你无关,是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抱歉。”
谢景辞嘶了一声,露出牙疼的表情,他推开池非屿的脸,说道:“正常点,你这么客气,让我有种你又要憋损招的感觉。”
好不容易生出一点愧疚之心的池非屿:“……”
他掐住谢景辞的脸蛋,听着对方痛呼,面无表情地开口,“是啊,想着怎么把你好好收拾一顿。”
谢景辞挣扎了好半天才从池非屿手上逃出来,他唰地一下退出好远,没好气地瞪了池非屿一眼,“不跟你玩了,我去上班。”
再不工作,他这个月的工资都快扣完了。
池非屿坐起身,说道:“不去也无所谓,我养得起你。”
“话是这么说。”谢景辞拉平衣服的褶皱,开口道:“但不干点活总觉得那些钱不是我的,我有时也想给你买点东西,总不能那些也要用你的钱。”
“随你。”池非屿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叮嘱道:“记得晚饭前回来。”
“好嘞。”
谢景辞溜达到楼下,时隔多日,他终于又坐上了他的小电驴。
庄园内风景依旧,只是原本养慕海的那篇花园种其别的花,姹紫嫣红的一片煞是好看。
说起来自从种下那片慕海后他就没去看过,以慕海的生长速度,现在应该已经长出一大片了。
谢景辞心底生出几分期待,想着等池非屿有空,让对方带自己去看看。
他骑过花园,走到大道上,突然瞥见姜维海站在树荫下,跟在对方身后的侍从一边打伞,一边拿着行李。
谢景辞暗道一声晦气,早知道走小路了。
他不想和姜维海撞上,准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但对方也发现了他,抬手让人拦在他车前。
谢景辞立即刹车,他沉着脸,眉心紧皱,对姜维海越发厌恶,这人我行我素,完全以自己为中心,讲难听点就是喜欢倚老卖老。
“有什么事吗?”
姜维海不紧不慢地走到谢景辞跟前,眼神中带着怜悯,“弱小的人类居然妄图和人鱼结为伴侣,真是异想天开。”
“关你屁事。”谢景辞扫了眼旁边,电动车勉强能冲过去,不过就算剐蹭到人也是对方自找的,他才不管。
谢景辞握紧把手,刚准备走,姜维海抬手按住车篓。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差距。”
姜维海收紧枯槁的手指,他眼球转动,松弛的皮肤耷拉着,褐色的斑点辍在其上,“普通人鱼能活二百多年,而带有皇族血统的人鱼更是能活三百年之久,人类你与他终究是不对等的。”
谢景辞愣在原地,他想反驳姜维海,可直觉告诉他对方说得是真的,对方没必要用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蒙骗他。
姜维海很满意谢景辞这幅神情,他松开手,声音中是满满地恶意,“真是期待他在你坟头痛哭流涕的那天。”
“……等你能活到那时候再说。”
谢景辞转动把手,从姜维海身旁骑过去,车轮压到对方的脚,他听见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可这会儿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他都穿书了,怎么还有万恶的寿命论冒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池非屿今年好像才二十九岁,也就是说对方还能再活二百七十年。
二百多年,正常人都能繁衍七八代了,当然第一代的坟头草也得有一人高。
谢景辞叹了口气,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自己还能活二百多年,池非屿……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方从未跟他说过这些,是觉得说了也没用吗?
原本的好心情败个精光,谢景辞往医院的沙发上一躺,百般无赖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看。
晚上回去,他是不是该和池非屿提一下这件事,但提了又能怎么办。
谢景辞抓了抓头发,也没想出个可行的办法,索性先爬起来干活,反正这事不急,而且急也没用。
他几天没来这边,事情倒没堆多少,庄园不止他一个兽医,他请假自然有别人顶班,不过今天是给锦鲤这些狗狗检查身体的日子,也得花上不少时间。
谢景辞撸着狗头,感觉池非屿的爱好挺好猜的,庄园里的狗狗无一例外全是中大型犬,并且每一只品种都不一样,池非屿多少有点收集癖在身上。
他拿起围裙开始干活。
忙起来,时间总能过得很快,等他回过神,发现已经中午了。
谢景辞拿起手机,想着发个消息约陈澄去吃食堂,这时耳边响起大门打开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狗狗放右边笼子里就行。”
“没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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