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辆简易低调的马车停在许宅门口,许泽平和程哥儿连忙迎了上去。
第一辆马车上是许松山夫妇,第二辆马车上的是许泽礼夫夫,第三辆马车上是几个婆子丫头,许泽平心里有数,应该是伺候哥夫的下人。
“阿父阿娘!”许泽平满心喜悦,迫不及待的扶着许松山下马车,随后许林氏在程哥儿搀扶下走下马车。
“舅娘,路途辛苦了。”程哥儿眉眼弯弯,十分的乖巧。
许林氏拍了怕程哥儿手背,引导的说道:“快快见过你哥夫。”
程哥儿抬眸看着眼前的红衣哥儿,不知为何十分的有好感。
苏瑜姮就像是五月盛开的牡丹,长眉叶眸、高鼻月唇配以标准的心型脸,美艳又大气。
不同于程哥儿的半披发,苏瑜姮将乌发都盘了上来,梳着大景夫郎常见的随云髻。
“哥夫好,我是程哥儿。”
程哥儿微微上前半步,行了标准的万福礼。
苏瑜姮与许泽柔初见时,就见过了许泽柔标准的万福礼,所以对于程哥儿这标准的礼仪并没有意外,只感叹许家的教养却是不错。
他连忙上前扶起了程哥儿,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白玉点金簪头插到程哥儿发髻上,亲切的说道:“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作甚?”
许泽礼提议了一嘴,“阿娘,阿父,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到家中去寒暄。”
他心里却是装着自己的事情,本以为瑜哥儿与程哥儿见面,会认出程哥儿,怎么看这架势瑜哥儿好像并不认得程哥儿?
他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关于龙熙华的事情明明是瑜哥儿告诉自己的,他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错。
瑜哥儿说过龙熙华能够认祖归宗有三点原因:,一,神似逍遥王妃。二,祥云凤凰佩。三,金花茶。
金花茶室关西龙家哥儿的独有标志。
额,下面这一条自动忽视。
程哥儿还是未婚哥儿,并未成亲,自然不可能出现这个。
第二点,许泽礼也从未见过祥云凤凰佩,他也只能够说身份有别,程哥儿或许藏的好。
所以第一点是没有问题的,为何瑜哥儿会没有反应。
许泽礼与许泽平走在最后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天,看着瑜哥儿与程哥儿一高一矮的背影,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误区。
瑜哥儿比自己小五岁,那今年才十九岁。
程哥儿比老幺长一岁,今年应该是十八岁。
逍遥王妃盛安元年就驾鹤归去,那年瑜哥儿未满两岁,他即使见过逍遥王妃这个表姐,他也绝对是没有印象的。
所以他知道龙熙华神似逍遥王妃只有两个渠道,一是见过逍遥王妃的画像,二是听长辈说的。
当然,许泽礼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圣人年事已高,逍遥王之子遗落已有十八年...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的人,多数是找不到了,而为了避免勾起圣人的伤心事,这几年事关逍遥王一脉的事迹燕京城内的贵族都甚少提起。
许泽礼已经有些记不得上一世龙熙华具体是什么时候被找回去的,大致记得好像是在他为官的第六年。
这么一算应该是在盛安二十五年。
“阿兄,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许泽平唤了许泽礼好几声,许泽礼都没有给他回答,无奈,许泽平拉了许泽礼的衣袖。
“老幺,对不住了。”许泽礼方才回过神来,他抱歉的说道:“我刚刚算着祭祖的时间去了,你刚才说什么呢?”
“阿兄,我就是跟你说的是祭祖的时间。”许泽平一脸无语,他很想翻白眼,但是克制住了,这么失态的样子会被阿兄教训的。
许泽礼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也没有慌,清了清嗓子,稳重的说道:“那你这边是看好什么日子?”
“博堂兄说,昌生叔请人都看好日子了,定在五月二十八。”
他们在出发前,苏家也帮他们看好日子了,五月二十七、二十八都是开宗祭祀的好日子,只是前一日会相对于赶一些,迟一日对他们来说相对于松宽些。
“好,那就定这个日子。”
许家的情况,苏瑜姮心里大致都清楚的,家风清正也没有什么阴私,而关于每个人的喜好仁之都跟他说过。
要说唯一特殊的就是程哥儿。
“哥夫好,我是老幺。”
在许父许母的示意下,许泽平朝着苏瑜姮见了礼。
祖母给苏瑜姮分析过许家的情况,虽说当前的许家放在燕京城不入流,但是依着许家发展的速度,日后绝对不会差,当然走到哪一步,就得看许泽礼兄弟两的能耐了。
苏家长辈谋求这门婚事,是为着苏瑜姮如今的处境而定。
苏瑜姮同意这门婚事,却是跟着心走。
或许很早很早,他就已经动心了。
所以才会在祖母跟他提起这门亲事时,才会止不住的高兴。
阿父说委屈他了,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他快乐着呢。
苏瑜姮从侍童手里接过一套文房四宝,然后递到许泽平的面前,大方的说道:“老幺,听仁之说你偏好狼毫、徽墨,这端砚和宣纸是我随意准备的,你可别嫌弃了。”
读书人都知道狼毫笔不如羊毫耐用,最多用个一两年,而且价格昂贵。普通一点的狼毫七八两一支,中等一点的十七八两一支,至于顶级狼毫更是名贵几十两到上百两不等。
苏瑜姮准备的这套文房四宝,许泽平一眼就看出了这支紫金狼毫出自大景东北,有关东辽尾之称的顶级狼毫。
至于其他的徽墨、端砚、宣纸都是上等好货,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今日许泽平是感受到了,真诚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哥夫说什么玩笑话,弟弟都喜欢不得了,哪里还敢嫌弃?”
晚膳过后,许泽平将程哥儿送回了西林街小院。
许林氏让下人收拾着许泽平小时候的屋子,其实在他们回来前,许泽平就已经让人收拾过西禾院和东耕院了。
阿兄成亲了,他自是不好再住在东耕院。
虽说许泽礼夫夫估摸着也在家住不了几日,但为了避嫌,许泽平还是得搬到许松山夫妇这个院子来。
许泽平让下人收拾过了,许林氏心疼小儿子搬来搬去的,一边嫌弃这宅子小了不够住的,一边又添置着物件。
到了晚上,难免又跟许松林一通抱怨。
许松山听着她的碎碎念念,他也没有办法啊,这老宅是先辈修建的,当时资金有限只能够买到这有限的地皮,他又有什么办法?
但是为了自己安静片刻,只得糊弄的说道:“等过些年,积攒点银子,我们去西林街修个大院子,修四进院,可好?”
“修什么修大院子?你钱多烧的慌不成?”许林氏没好气的说道:“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将阿娘之前住的南屋修葺修葺,不就可以住了吗?”
这妇人就是这样子的,一会儿一个主意,心思难猜极了。
“喜娘说的极是,都听你的。”
盛安十八年,五月二十八。
——开宗祠!
随着柳淮之洪亮的嗓音响起,沉重的大门打开,许家先辈的牌位缓缓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许家宗祠第二次为许泽礼而开,与第一场的秀才开祠不一样,这一次更加的复杂。
——上贡品!
祭祖用的瓜果祭品这些,许泽礼亲力亲为,一一上齐。
祭祀仪式前的准备好了以后,柳淮之净手,从许松山手上接过香烛,尊重的行了一鞠躬,将香烛插到香坛中去,才开始唱礼:“今日柳某,有幸主持许进士祭祖大礼,实属千载难逢的良机。”
“今日黄道吉日,为许氏润华第六代世孙许氏泽礼传唱祭祖,世孙泽礼六岁开蒙、十二岁过童子三试、十...”
清朗儒雅的嗓音,让人能够清晰的知道柳淮之在念什么,这是在告诉祖先许泽礼中进士的一路历程。
柳淮之将长长的祭祖祷文念完以后,许泽礼净手,接过许松山上的香,走到祖宗牌位前:“世孙许泽礼谨遵老祖宗规训,清白做人、清白做官、无愧于心、无愧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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