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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黑了。
招待所也就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里面啥玩的东西都没有。
阎夏躺在床上,在家人群里又激情开麦了好一会儿,话题主要是围绕着国营饭店里的种种。
段暨也躺在另一张床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往旁边撇了撇,看着旁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啥的阎夏,问道:“你那个……是遗传的吗?”
听到声音,阎夏意识从识海里出来,思考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他小光头的原因。
既然人家都已经给出了一个因素,阎夏干脆就顺着说了:“嗯,遗传的,遗传……我娘。”
他爹已经被他祸害过一次了,二十五岁之前不能结婚的言论,现在偶尔还能在乡亲们嘴里听到呢。
所以阎夏话音一转换了个人,一人一次,他可真是一碗水端平的孝顺孩子。
对于小阎知青的娘疑似不在了的这个问题,段暨也听别的知青提过一两嘴。
怕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段暨当下就没再问了,说道:“我也是。”
阎夏给了对方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还在平潭大队的苏文茵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是怎么回事?
阎飞跃默默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他好似经历过。
远在县里的阎夏不知道心灵感应这么神奇,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段暨今天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但是不用开会了,所以没有阎夏什么事。
任务已经完成,阎夏乐得轻松,在等段暨回来然后再一起回公社的这段时间内,阎夏也没有在招待所呆着,主要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干。
他拿起昨天晾好的头发戴上就出门了,期间还喜提了前台大婶儿一个注目礼。
比这还明晃晃的目光他昨天已经感受过很多了,这会儿平静得不行,甚至都没有在心里溅起一点点波澜。
阎夏出门后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昨天都没有好好看,今天这么乍一看,县里的发展确实比公社好一些,但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阎夏走着走着就到了供销社,县里的供销社比公社里的也大了一点点,卖的东西品种也多,阎夏刚想走近买点东西呢,结果就听到两个售货员在那交头接耳。
一个大姐问:“真有那么光?”
另一个年轻姑娘回:“我也是听我爹说的,说跟个灯泡一样。”
阎夏:“……………”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是在说他吧?
就在阎夏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的时候,他又听到那大姐说:“要我说那男的也是缺德,薅人家头发干什么!”
年轻姑娘回:“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吧,打上头了,见啥都往外面扔。”
大姐评价道:“这习惯可不好,听说赔了不少钱呢,都快有一个月工资了,你说这不是白干嘛。”
年轻姑娘还想说点什么,余光看到阎夏,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英俊帅气积极阳光的知识青年放在哪都是能引人多看两眼的,如果没有头发的话,看得估计更多,就是心态可能不太一样。
阎夏很自然上前在柜台旁看了看……
嗯,她们讨论的是没头发的他,关有头发的他什么事。
家里用的其实也不缺啥,所以阎夏视线都放在吃的上了,把看着还不错的都买了点。
等他再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段暨也回来了,两人收拾完东西,就去赶公共汽车了。
发车时间都是固定的,可不会等人。
阎夏他们赶到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有富余。
不过车前已经有很多等着上车的人了,好些人都大包小包的,看得出来难得来一趟县里,公社里没有的东西大家都买了不少。
买了票,车门打开。
阎夏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来天前接知青的时候,那叫一个挤啊。
阎夏把东西放在座位上,还没坐下呢,他后面一个大婶就被身后的人挤得差点一头撞玻璃上。
阎夏眼疾手快捞了人一把,大婶儿心有余悸的语气:“谢谢你啊小伙子,可真是个好人啊。”
莫名其妙领了一张好人卡的阎夏松手:“不客气的,人多,还是要小心点啊婶儿。”
大婶儿在阎夏后面坐下,“哎哟,可不是得小心点嘛,有些人那眼睛长来出气的,不看路。”
大婶儿一边说着,还一边意有所指地瞥了瞥刚才挤她的大叔。
那大叔脸色讪讪。
阎夏:“……………”
看出来了,这婶儿不是那种暴脾气一言不合就上手撕吧的人,但也是有点阴阳怪气在身上的。
车里吵吵闹闹的,味道也不太好闻。
时间一到,司机转着方向盘缓缓驶出了车站。
阎夏脑袋靠着身后的座椅,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之前那位大婶探着个脑袋在他旁边:“小伙子你是知青吗?”
阎夏:“嗯。”
大婶儿:“从哪里来的啊?”
阎夏停顿了一秒,才想起来:“沪市。”
资料上是这么写的,要不是有人问,他还真就忘了自己打哪来呢。
大婶儿眼睛一亮:“大城市啊。”
话音才刚落下,大婶儿又接着问道:“小伙子有对象了吗?”
阎夏:“……………”
感情这大婶身上不仅有点阴阳怪气,她还有点从事户政工作的天赋。
四周都是人,阎夏不想说出自己老爹二十五岁之前不让他结婚这种引人注目的话,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家里不让太早结婚。”
大婶儿不以为意,笑容还加深了一点,那就是没有对象嘛。
大城市来的知青,长得一表人才的,看心地也是个好的。
就目前来看,大婶儿越看越觉得真真儿是不错啊。
大婶儿笑眯眯:“我大孙女就在公社国营饭店当收银员,高中毕业呢,长得可漂亮了,今年十八,小伙子你去过公社国营饭店没有?去过的话估计见过。”
大婶儿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两个小年轻相亲成功了。
她也是没办法,就她孙女那条件,对象其实是很好找的,但是谁让人去乡下走趟亲戚就看上了那村里的知青呢。
那知青她不喜欢,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心眼儿忒多,没眼前这个知青好,这小伙子眼神清明,人也和善。
大婶儿话夹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小伙子你是哪个大队的知青啊?婶儿跟你说……”
大婶儿话还没有说完,好好开着的大巴车忽然急刹了一下,冲击力道非常的大。
阎夏前一秒还在想着,找个什么绝杀的借口拒绝这热情的大婶儿,后一秒就感觉自己头顶‘咻’地一下有东西飞了出去。
黑黢黢,毛茸茸,好他大爷的熟悉啊!
最前方,大巴车司机路怒症上线,在那激情开麦:“他娘的!骑车不看路啊!!眼睛不用就当炮放了!”
大巴车司机话落下的同时,一秒钟的功夫,借着惯性,那黑黢黢毛茸茸的东西直直地落在了前几排一个男人的怀里。
以阎夏为中心,前几排后几排都安静了。
前方那男人弹跳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拍打着……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鬼东西!!”
阎夏:“……………”
不愿再笑.jpg,2.0上线。
四周众人:“………………”
好、好光的光头。
每一次都在现场的段暨:“…………………”
小阎知青也是不容易。
原本身体前倾凑人跟前说话的大婶儿沉默,然后默默往后坐了坐。
前方被天降的头发吓得手舞足蹈的男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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