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当时末世初现,他们被迫与沈明恒朝夕相处, 没少给这人脸色看, 后来更是将他赶了出去。
陆寄淮沉默半晌,“若是要报复,早就报复了。”
耿宇不服气地嘟囔:“那现在法治社会,也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言罢又神色迟疑,犹豫地问:“陆哥,你说沈队长说的是真的吗?他们家里真的很有钱?”
陆寄淮仍旧沉默, “我也不知道。”
耿宇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去问问?”
他非要找出真相不可!
“问问?找谁?”
耿宇突然拉起陆寄淮就跑,“跟我来, 我知道找谁问。”
基地里每个区域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站岗巡逻, 耿宇作为社交小能手,早就和负责他们这个区域的军人混熟了。
他倒还记得人家站岗的时候不会和他聊天, 专程耐心等到换岗结束, 才拉着陆寄淮上前打招呼。
“军人叔叔,军人叔叔!”
军人无奈转身:“我说,能不能换个称呼?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叫哥行不行?”
耿宇嘿嘿一笑:“叫习惯了嘛, 对了军人叔叔, 我最近怎么没在基地里看见沈队长?”
他知道沈时清去了曙光基地,但是没关系,不妨碍他拿来当借口。
耿宇说:“我们是沈队长救回来的,还想着感谢一下他, 但是好久没有看见他人了。”
军人没有起疑,“沈队去曙光基地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耿宇故作八卦地凑上前:“我听说沈队家里很有钱,是真的吗?那我要送什么礼物表示感谢才合适啊?”
“很有钱?”军人神情疑惑,“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沈队挺有背景是真的,应该是不缺钱。”
“啊?连你们都不知道吗?”
“沈队不怎么跟我们说家里的事,我们都猜他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靠关系。”
耿宇不明觉厉,“那你们怎么知道他很有背景?”
军人用怜爱大学生的目光看着他们,“傻孩子,如果一个家庭花费无数精力培养出一个孩子,但是外人看不出任何区别,那他们的金钱和心血不是白花了吗?”
富养出来的孩子在眼界和气度上都与穷人家的孩子有别,而沈时清的某些习惯和偶尔脱口而出的话语,一看就是家里有人是当兵的,且职位还不低。
耿宇不服气,“就不能是沈队自己优秀吗?”
“也有可能啊,所以我们也只是猜测。”军人挠了挠头,“不过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沈队还有个弟弟在云麓大学读书,你们想问沈队的事,还不如问他弟弟来得快一点。对了,你们不就是云麓大学的?他弟弟好像叫沈明恒,你们听过吗?”
耿宇默了默,而后试探性地道:“听说过,好像风评挺糟糕的,据说为人极其谄媚,通过讨好辅导员、校领导来恶意竞争。”
军人目瞪口呆,而后他摇了摇头,“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否则,他要是有想要的,讨好他哥不就行了,辅导员能干什么。”
耿宇猛然反应过来,这话有道理啊,不论沈明恒家世如何,他有这么一个哥哥,也足够他潇洒一生不求人了。
相反,若是真要论的话,辅导员还得反过来讨好沈明恒。
他没考虑过其实还存在沈明恒和他哥哥关系并不好的情况。
一直坚信不疑的结论突然被推翻,耿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么说,沈队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军人好奇:“沈队说啥了?”
“他说他们家很有钱,他和他弟弟完全不关心卡里的数字,因为根本花不完。”
“嚯,这么狂,不愧是沈队。”军人啧啧称奇,“不过沈队不说假话,多半是真的。我劝你们,实在有心的话送面锦旗得了,送别的沈队估计也不会收。”
两人谢过军人的建议,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耿宇哭丧着脸:“完蛋了,陆哥,我们好像真的错了。”
陆寄淮“嗯”一声,见他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无奈地说:“其实明恒还是会回学校上学的,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和他道歉就是了。”
“陆哥,你还不懂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耿宇神色萎靡,“他觉醒了这么多这么了不起的异能,在曙光混得风生水起,只要他一句话,我们就回不了学校了!”
陆寄淮:“……应该不至于?”
耿宇抬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没再深究这个话题的可能性,消沉道:“我想不通,陆哥,你说沈明恒为什么不解释?”
他们的针对明目张胆,他才不信沈明恒不知道。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可能他就是不喜欢解释。”陆寄淮理智而郑重:“解不解释都是他的自由,我们无从置喙,更不能把这点当成他的过错。”
*
又是三个月过去,许进不许出的基地终于将大门完全敞开,对人民宣布——大家可以各自回家去了。
历时半年,末世彻底结束。
在此之前,国家在全国范围内来了一场人工降雨,调制过的试剂让植物无法继续生长,虽然个头还是很大,但其他方面与末世前没有任何分别,更无法攻击人类。
好在植物对建筑物没啥兴趣,除了一些在打斗中被波及的,其他的建筑都还保持原样,好像只是其中的主人出了一趟半年的远门。
食物的损失不计其数,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无人照料和所有设备的全部崩溃,导致全都无法再食用。
但是现在已经有营养液作为替代,所以其实影响也不大。
恢复生产的政策一项接一项地颁布,沈明恒没太关心这些内容,他终于舍得从实验室出来,踏上从南方基地回曙光的飞机。
作为02号试剂的研发者,一手终结了末世的重要人物,他身边的保护人员一再扩充,沈时清小队也加入了护送任务。
沈时清来往过实验室好几次,多是给沈明恒送物资,但当时沈明恒沉迷于做实验,因而也没说上几句话,这还少第一次两人同处一室这么长时间。
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明恒。”沈时清犹豫地叫了一声。
沈明恒转过头,“怎么?”
目光清澈不带一丝阴霾,虽然态度称不上亲厚,但也没沈时清预想之中的排斥厌恶。他稍稍放下心,“没什么,就是……我们好久没见了。”
“谁让你们都忙呢?”沈明恒轻哼一声,“不过没事,我以后也忙了。”
像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幼稚比赛。
沈时清忽然心软得不行。
他出生的时候沈诉还没这么忙,可沈明恒几乎全是保姆带大的,他站在成年人的立场评判这人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完全没有设身处地考虑过明恒的感受。
这么小的孩子,会渴望大人的关注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而沈明恒当时才五岁,竟然就知道要照顾比他更小的孩子来讨得大人欢心。
他本不必这样懂事。
五六岁的孩子,就该上房揭瓦调皮捣蛋,而不是压抑自己的天性,被迫变得乖巧。
“你知道我要去云麓大学还提前离开,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不想看到我。”沈时清用玩笑的语气轻描淡写带过这段日子的辗转反侧。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知道你会来接我去云城,但是我得去曙光,所以不能和你一路。”沈明恒眨了眨眼睛,“不过你也不算白去一趟,你不是遇到了一个与你意气相投、惺惺相惜的战友兼知己吗?”
沈时清愣了愣,“谁?”
可以称得上战友的人不都在军营里?哪里是要出门才能遇见的。
“陆寄淮啊。”沈明恒看着他脸上不似作假的疑惑,诧异道:“难道因为少了几个生死关头,你们的感情才不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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