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莹润的黑茧吞没了卧室内的整张床铺,从外面看仿佛是会呼吸的小小宇宙,而攒动于其中的金芒就如同漫天星子,闪闪烁烁,明明灭灭,流转着梦幻绮丽的淡淡光晕。
……
在光线陡然变暗后,席白秋才注意到自己和荆炀已经被数不清的精神触肢给包了起来,就像是突然身处在了一个温暖昏暗的窝巢。
星星点点的金芒在周围流转,有从精神触肢上缓缓溢出的黑金色精神颗粒,铸成纱一样的雾气迤逦于席白秋的身侧。
“宝宝,我也好爱你……”荆炀嗓音低哑着,张嘴去含他的下唇,像是蝴蝶口及口允花蜜,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甜。
“唔……”席白秋感受到了对方探进来的湿滑长蛇,全然没注意到这个不大不小的封闭窝巢里弥漫着的黑雾越来越浓,丝丝缕缕的,像是活物一般钻进衣服。
席白秋陡然一个激灵,瞳孔骤缩,近乎慌乱攥住荆炀的肩膀问:“……这、这是什么?唔、……啊!”
“是从触肢溢出的精神雾气,它的性质跟精神触肢一样,只不过是由固态转变成了气态。”荆炀低笑着跟他解释,爱怜的亲了亲他被眼泪濡湿的睫毛,问:“宝宝,舒服吗?”
那股黑色的雾气活物一般勾着他的发梢,探进他的耳蜗,席白秋眼尾泛红,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表面的皮肤感受到了雾气的热,灵魂与血肉就感受到了雾气的凉,它就像是拂过山林原野的风,时而迅疾,时而舒缓的攀住了一棵长势修长的树。
生长于树枝上茂密而又苍翠欲滴的叶片,被黑雾细致而又无声的摩挲,接着又狠狠穿透了叶片的脉络主干,像是要蔓延到最深处去。
空气逐渐变得潮湿,雨水凝结而下,淅淅沥沥的打散了黑雾,带起令人头晕目眩的草木气息和雨水腥味。
世界在颠倒旋转,席白秋的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他的大脑虽有些昏昏沉沉,但却知道自己正在被一股黑雾从头到脚包裹起来。
无论是发梢还是指尖,甚至是他的面部五官,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被紧紧覆了一层绵密的黑色雾气,给人一种即将要被它钻进毛孔,流入血脉,吸入鼻腔的悚然。
精神黑雾既然是从精神触肢上溢出的东西,自然也受荆炀的思想控制,甚至是会自发读取他积压在潜意识深处的某些想法,然后热烈积极的去实行。
而席白秋,就是被实践的对象。
滴答、滴答……
朦朦胧胧传来的滴水声仿佛被覆了一层膜,虽只能依稀听见细微的声响,可这足以令他去充分感受那份巨大的羞耻,而身体却动弹不得。
荆炀俯下.身去,细碎的吻接连不断的落于席白秋的眉心,眼窝,鼻尖……每一个吻都饱含着浓烈的情.愫,
席白秋的视野早已被黑雾笼罩,当人的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知就会变得愈发明晰。
“小白秋,我会将我全部的爱都交付予你。”荆炀亲昵的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又用唇时不时的去碰他说不出话的咽喉,呢喃细语道:“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此时的席白秋大脑已经变得无比混沌,他的鼻腔中,嘴巴里皆弥漫着檀香味的信息素,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不断进入肺腑,流经血脉,迸发于四肢百骸。
在这一刻,席白秋感觉自己不存在了,无论是躯壳也好,思想也罢,都已融化在了那片檀香味的信息素里。
第六十章
事后第二天, 清晨。
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席白秋目光幽深的望着天花板,大脑和身体似乎还残留着昨夜被那股黑雾紧紧包裹的余韵,哪怕只是微微动作,都感觉酸胀的不行。
——不能再这么腻歪下去了。
席白秋深呼吸一口气, 想自从回到主星到现在, 他天天和荆炀呆在一起, 不是在被亲就是在被.搞的路上, 根本没有一点个人空间。
而且仔细算起来荆炀已经陪他半个多月了, 积压的政务文件怕是已塞满某个人的邮箱, 又或者早已堆满了桌子。
在其位,谋其职,一直不务正业可不行。
席白秋裹着被子艰难的起身,慢吞吞拉开窗帘,推开窗户, 深深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蓬松洁白的雪压弯了枝头,被阳光折射出细碎的光亮, 像是一颗颗细小的钻石铺满了整个世界, 亮晶晶的。
可很快他便被人从身后拥进了宽厚温暖的胸膛,本被推开的窗户也被对方直接伸手关上了。
“会着凉。”荆炀用手心贴了贴他被风吹凉的脸颊, 又垂头用高挺的鼻梁亲昵的拱了拱他微微泛红的后颈。
席白秋被他温热的鼻息弄的一激灵, 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禁转过身正面面对着他, 结果昨晚用力过度的腰猛的一软,直接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荆炀索性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然后还颠了颠,像是在用手感受他胖了没有。
“哥, 说起来你都陪我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去好好工作了?”席白秋捏了捏他的耳垂问。
“怎么,嫌我烦了?”荆炀掀起眼皮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不是嫌你烦,是你不能长时间不务正业。”席白秋认真的回答道,“还有想跟你建议一下,要加强建设低等星对接主星的信号基站,像我之前待的那个乡下星都没有信号站,导致我醒来后都没办法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嗯,我已经开始推动这项议程了。”荆炀脑中回想起席白秋在乡下星的病历资料,眼眸微眯,手臂不由一紧。
席白秋摸了摸他的眉梢,又略显犹豫的小声问道:“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荆炀抬眸看了他半晌,缓声道:“你想我有什么安排?”
“……你去工作,我去跟朋友聚聚?”席白秋试图跟他商量,毕竟这人的安全感现在堪称重度欠缺,已经黏人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程度。
而且他脑中还时不时会浮现出荆炀半疯不疯时的样子,导致他现在心里总有个事儿,总会忍不住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荆炀不要那么患得患失,或许他可以先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荆炀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手指克制的紧了又松,最终将席白秋抱坐到一旁的书桌上,两臂撑在他的身侧,形成一个压迫感很重的夹角,垂眸问他:“前者我可以同意,但后者我如果不同意呢?”
席白秋顿了顿,看向他的黑色瞳仁像是浸着一层湿润的水泽,能够包容所有棱角,他笑着回答:“那就再等等,等到你觉得可以同意为止。”
“哥,我只是在试着跟你商量,并不是说一定要这么做,如果我固定待在某个地方会让你感到安定的话,那我愿意待在那里。”席白秋语气认真的说道。
此话落,荆炀凝视他了很久,眼底浮现出些许的克制与挣扎,但最终,他将额头抵上席白秋的额头,饱含歉意的低声道:“……对不起小白秋,还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现在的我还做不到放你独自离开我的视线。”他低声喃喃道,几根手指轻轻搭上席白秋的后颈,“……你如果实在是想要出门,可以,但我需要跟你一起。”
“至于你想独自一人出去……”荆炀眼底的阴郁逐渐变浓,他倏地抬眸看着席白秋古怪的笑了下,又缓缓摇了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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