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荆炀看到他茫然无措的样子,心尖不禁开始发疼,他拢着席白秋微凉的手,缓声道:“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你都是席白秋。”
“……那。”席白秋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睫低垂下去,声音低的微不可闻:“我以后……也能、能生宝宝吗?”
此话一出,荆炀的手突然用力,将席白秋的手一下子攥的生疼,但又很快意识到,立刻放松了力道。
“抱歉,对不起……宝宝。”荆炀最后两个字压的极低,除了席白秋谁都没有听见。
“没关系,你还好吗?”席白秋没有怪他,反而觉得在自己问出那个问题后,荆炀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给他的感觉就是突然变得怪怪的。
“嗯,我没事。”荆炀敛眸,目光专注的用手轻轻摩挲着席白秋被他捏红的腕骨和指尖,低声问:“有治疗外伤红肿的喷雾吗?”
“在茶几下方的抽屉里。”云疏月回答道,目光探究的望着荆炀。
于是,荆炀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一小瓶喷雾,认真仔细的将其喷洒在席白秋通红的手上,又用指腹将其轻缓的按揉开来。
至始至终,荆炀都没在说出任何一个字。
“小白秋,我很遗憾。”云疏月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总检医生说,就算你今后二次分化成了Omega,也不会再拥有孕育孩子的能力。”
“Omega孕育孩子的器官是生殖腔里最深处的孕囊,而你的孕囊太小了,小到精子无法在上面进行着床,”云疏月叹了口气,“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不像你的腺体可以通过外界的刺激来继续生长。”
听到这个结论,席白秋倒觉得是意料之中,可能遗憾虽有,但并不是很多。
毕竟他身为Alpha,和同样身为Alpha的荆炀在一起,注定的无法亲身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孩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了解荆炀。
以荆炀的极端性格,怕是根本不能容忍将来会有人插足于他们二人中间,哪怕这个人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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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云疏月和席渊跟席白秋又聊了许多,关于他在低等星的生活日常,关于他认识的乡下朋友……又聊到了主星几年的变化,以及他暂时处于失联状态的舅舅云倚月。
“你舅舅正在一个极其偏远的星系执行任务,你的事情我已经紧急加密传输给他了,但他那人是个老古董,不太喜欢摆弄光脑这些科技产品,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而且他所在的偏远地方还不一定有接收主星信号的基站。”云疏月思忱着说道。
“舅舅他还好吗?这次执行的任务会不会很危险?”一想到云倚月,席白秋的心里立刻充满了大量的想念。
“我倒觉得不管是在哪里,你舅舅才是那个最危险的存在。”坐在云疏月身旁的席渊淡声说了一句。
听此,席白秋便放下了心,余光在瞥见已经一言不发很久了荆炀,笑着对云疏月和席渊道:“不知怎么回事,我好像又有些困了。”
“那就去睡吧,你的身体虽已经有了大幅度的好转,但还是需要多多休息和静养。”云疏月目光关切的看着他。
“好,那我就先上楼了。”席白秋说着,牵着神情平静到近乎空洞的荆炀,迈步离开了一楼大厅。
席渊望着他们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眼眸微眯,沉声道:“荆炀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嗯,我也察觉到了。”云疏月眉头轻蹙,沉吟道:“尤其是在小白秋问他能不能生宝宝的问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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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白秋在牵着荆炀回到自己的卧室后,主动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哥,你怎么了?”席白秋伸出手捧住荆炀的脸,目露担忧,“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一个下午一句话都不说?”
闻言,荆炀抬眸看向他的眼神极其幽深,仿佛深海之下黑黢黢的沟壑,藏匿着无数危险的暗流,稍有不慎就会被某些看不见的庞然大物撕碎吞进腹中。
“小白秋,我很抱歉,我无法接受孩子的存在。”荆炀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眉眼,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
“我无法忍受将来会有一个人,会跟我共同分享你的目光,你的心思,你的感情。”
荆炀轻声说着,本触碰在他眉眼上的指尖缓缓下移,拂过他的鼻尖,蹭过他的下唇,滑过喉结,锁骨,直到悬停在他的腹部。
“如果他是被你亲自孕育的,是从你身体里长出来,那我将更加无法忍受。”
“他的体内会完全融入你的血,他的心跳会随着你的心跳而跳动,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骼,每一丝皮肉都来自于你的身体。”
“他比我与你更加密不可分。”
“他怎么能比我与你更加密不可分?”
“我不会允许。”荆炀笑了起来,眸中浮现出的爱意与极端犹如糜烂的泥沼,要将面前人的肉.体与灵魂一同拖拽下去。
第五十九章
一时之间, 卧室内突然安静的近乎诡异,像是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席白秋无声叹了口气,顿时明白这人为什么沉默了一下午,合着原来这人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东西。
且不说他根本没有生育的可能, 就算二次分化后他真的可以, 估计自己最后思来想去, 大概率还是不会选择去要一个孩子。
因为……
席白秋将手臂环住荆炀的脖颈, 将自己的脸与他的脸相贴, 低声道:“我当时问的那个问题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并没有想过要孩子。”
“因为我觉得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只养我一个,操心我一个不好吗?”席白秋低声询问,用唇轻轻吻了下他的耳廓。
荆炀听的呼吸微窒,下意识箍紧了他瘦削的腰身, 体内像是本凝固冷却下来的血液开始变热,在血管里快速流动运转,连带着本极力压抑着的暴烈信息素骤然溢出, 直接令席白秋软了膝盖。
卧室里的信息素隔板又降下来了。
“嗯, 我只养你一个。”荆炀眼中的疯狂与粘稠的爱意收敛了几分,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放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垂眸看着他喃喃自语:“只养你一个……”
“哥。”席白秋抬手拨了拨他散落额前的碎发, 眼中倒影着对方缩小的身影, 脸上的神情认真到近乎庄重,“我爱你。”
他知道, 对于荆炀来说言语的分量远不如肢体接触所带来的分量,但在此时此刻, 他就想对荆炀说这三个字。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三个字一出,隐于荆炀体内的无数条精神触肢骤然塞满了整间卧室,它们的颜色尽管还是纯粹的黑色,但却比两周前浅了太多,甚至已经有大量细碎的金芒在触肢内部缓缓流动。
荆炀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战栗,他的脑中一会儿回想起前世的自己常常深夜孤身伫立于冰冷的墓碑前的片段;一会儿回想起今生的自己开着机甲在那片星舰解体的太空中久久盘旋的绝望……
诸多纷纷杂杂的阴暗情绪混杂着浓稠蚀骨的爱意,瞬间盈满了他的整个胸腔,而这些情绪就如坚韧的铁丝勒进骨缝,磨的人生疼。
荆炀用手指缓缓描摹席白秋的面部轮廓,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眸光专注的可怕。
而无声游曳于空气中的精神触肢以他们二人为中心,互相交错、缠绕,最终将他们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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