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立刻诡异的安静几秒。
“如果都没人知道的话……”曹赫笑着扣动扳机,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你们就会像这样。”
“嘭!”小女孩毫无生息的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这下,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开始找人,有的甚至还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钟栖和黛疏害怕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出声,尽可能的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挡住身后的人。
在他们身后的席白秋垂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孩发现了他,欣喜若狂的大叫出声。
“他!是他!”
“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就,就是席白秋!”
“呜呜叔叔别杀我,他在那里!在桌子旁边!”
“我也看见了!就是他!”
孩子们七嘴八舌,目光灼灼的盯住目标,有几个甚至试图去推搡席白秋。
钟栖愈发贴紧席白秋,眼神惊恐万分但仍不愿把身后的人让出来,而黛疏甚至还狠狠将想推搡席白秋的男孩反推了回去,“走开!!”
见状,曹赫走了过去,孩子们连滚带爬的让出一条道。
与此同时,席白秋轻轻推开钟栖和黛疏,挡在了他们的前面,轻声道:“……我就是席白秋。”
第十五章
在看见那个小女孩毫无生息的倒下时,猩红的血色彻底侵蚀了他的视野。
他意识到,这帮穷凶极恶的暴徒的目标是他,他的同学是因他而死,在场倒下的服务员还有老师,也是因他而死。
他们都被他牵连了。
如果自己再不站出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死。
“进去!”
席白秋被一个大高个粗暴甩进星舰的某个又黑又小的仓库里,他的腿被打断了,只能无力的趴在肮脏的地面上,疼的冷汗直冒。
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大脑俨然超出负荷,已经无法在继续思考,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该怎么办?
-
“唔!”
趴地上的人下意识想躲开踢过来的一脚,但因双手被两根长钉死死钉在地上,以至于越躲越疼。
坐在他面前沙发上的云疏月垂眸,皮靴踩上那人已经断了两指的手,缓缓碾动,嗓音低哑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并不好。”
“哈哈哈……这是你、你们应得的报应!”纪跃吐出一口血沫,双目充血的盯着他,笑容癫狂,“失去至亲之人的绝望和痛苦,你们也尝尝看吧!”
“嘭!”一发子弹打进了他的左小腿,随后是左膝盖,右小腿……一连打了十来枪,直接将那人的双腿打的腿骨尽碎,血肉模糊。
这是站在阴影处的席渊动的手。
“我这一辈子,得到的东西很少。”云疏月抬眸望向星舰操作台,上方投射出的巨大光屏密密麻麻滚动着代码,窗口叠了一层又一层,技术人员正焦头烂额的追踪劫走席白秋的星舰坐标。
“所以,能被我攥在手中的就显得弥足珍贵。”云疏月站起身俯视着他,嗓音低柔道:“谁要动了,我就让谁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无所谓啊!!你们杀了我爹,推纪冕之那个杂种上位,将我父亲的部下杀个一干二净,他们可都是看着我宠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纪跃双目赤红,低吼出声。
“纪衡山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席渊走出阴影,神情冷漠,“手中握住的权力越大,贪婪就会越大,勾结外敌、贩卖机密,光是这两条便足以定他死刑,更别说他还不止这两条罪名。”
“就算如此!他也是曾经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唔!”纪跃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脑袋直接被云疏月的军靴踩在了地上。
“我只是没想到你连一级资源星都能掌控,你父亲的手伸的可真是够长啊。”云疏月望着光屏里缩小的云霁星模型,上面密密麻麻的标红了一片,全是代表被入侵的星网域点。
“我最后问你一遍,劫持我儿子的星舰控制秘钥是多少。”云疏月轻声细语的询问,“再不说的话,那我就要把你的意识拽出来看一看了。”
“你敢!!这是犯法的!犯法的!”纪跃面容狰狞的盯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犯法?”云疏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俯下身来一把拽起他后脑处的发根,语气温柔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在其位,谋其职,特殊时候可以用特殊手段,这是陛下赋予典狱司的权力。”
纪跃咬紧了后槽牙死盯着他,咒他:“云疏月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受尽了折磨比我还求生不得求死——啊!!”
席渊直接用枪托把人敲晕了过去,神情暴戾,体内的信息素变得非常躁动。
“带下去,秘钥我亲自审。”席渊沉声吩咐道。
“是!”他的副官楚易寒应道,就在他上前把纪跃拖走的时候,技术组组长突然急声道:“大人,追踪到了!星舰号码QP679844,秘钥已被破解!将星舰被逼停在坐标外环仙女星系,X5776,Y294……”
“只是我们派出的军队战舰跟他们还有一段距离,预计三分钟后登舰!监察司的执行总督也带人追过去了!”
云疏月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显然是想亲自驾驶机甲过去。
“等等!他们发了虚拟视讯过来!大人,是否接通!?”技术组组长连忙问。
“接。”席渊望着面前的虚拟光屏道。
-
一墙之外,楚易寒拖死狗似的刚把纪跃拖出星舰控制室,便被面前站着的少年吓的眼皮子一跳。
“殿下……”楚易寒条件反射的给对方敬了个礼。
荆炀看着地上的纪跃,嗓音低哑道:“先把他送到审讯室吧,若元帅问起,照实说即可。”
“是!”楚易寒应声。
隔离室的门被关上了,整个银白色的金属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荆炀和地上昏迷的纪跃。
静默半晌后,荆炀蓦地转身,抬手推开一面金属墙。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排又一排的刑具挂满了墙,被灯光照的泛着森然的冷意。
只是荆炀并没有取用那些,而是从最左边的抽屉里拿了一支注射器,从玻璃瓶里抽了一管清醒剂。
“越是清醒时感受痛苦,就越会令人疯狂吧。”
空荡的房间里,少年喃喃低语。
-
嘀,视讯接通——
在仓库里痛昏过去的席白秋被刀疤男粗暴的打了一针清醒剂,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
“来,跟你的两个爹打个招呼。”刀疤男一手掐着席白秋的后颈,一手用锋利的刀抵在他的咽喉,动作极缓的在孩子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席白秋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望着面前的虚拟光屏,大脑昏昏沉沉的根本听不太清楚声音,只感觉浑身都痛。
但是他看见了爸爸,嘴角吃力的弯了弯,小声唤了句:“爸爸……”
“说说你的条件。”云疏月停下脚步转身,目光变得极其可怖,需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保持理智。
“条件?什么条件都答应?”刀疤男边笑边用刀在席白秋的脖子上、手臂上划出血线,疯狂的刺激着光屏对面所有人的神经。
“你提。”席渊漆黑的眼睛就像是深渊,无声藏匿所有的恶意与杀意。
“好啊,请你们将枪对准彼此的脑袋,然后……嘭!”刀疤男哈哈大笑。
这人无疑是个亡命之徒,内心扭曲疯狂,崇尚血腥暴力,最爱看的就是至亲至爱之人互相残杀。
技术组组长站在光屏看不见的死角对云疏月和席白秋比了几个手势,那是军方的通用暗语:距离救援抵达还差两分十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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