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秋松了口气,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后,管家韩叔打过来了一个通讯,神色焦急道:“少爷您现在在哪儿?陛下的易感期到了!”
“知道了,马上回。”挂了通讯后,席白秋立刻搭乘悬浮汽车赶回了中央皇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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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席白秋刚一下车,韩叔便迅速迎了上来,简明扼要的汇报:“陛下午餐后就不太舒服,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半个小时前我去送下午茶,却发现卧室门敞开着,陛下也不见了,而床边地毯上则有一大堆空了的抑制剂针管。”
“陛下应该又去地下室了,您看……”韩叔赶忙又补了句,目露担忧。
“那就还是老样子,把营养剂和水让机器人放在负三层的电梯门口,然后帮我给学校请一周假。”席白秋只来得及韩叔吩咐这些,之后便按了下行电梯。
于是等电梯门再次滑开的时候,便到了地下负三层。
席白秋抬脚刚踩上柔软的黑丝绒地毯,身后的电梯门便关上了,与此同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
这条长廊里没有任何科技感的装饰,有的只是挂在米色墙壁上的油画,摆放着的精美摆件,以及墙壁两侧嵌着的金色烛台。
烛火莹莹,浮雕复古,席白秋每走一步就会让鞋底陷进纯黑色的地毯,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在走廊两侧是一个个上锁的房间,但哪怕直到现在席白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哥每次都对这个问题进行回避,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
渐渐的,席白秋开始闻到一股熟悉的、主调为檀香味的信息素,心脏竟然不受控制的重重一跳。
其实这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席白秋来过很多次,但不知怎么的,唯独这一次给他的感觉格外压抑。
就在这时,席白秋眼睁睁的看着一排又一排的烛火接连熄灭,他的世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这次又要搞什么?
席白秋虽眼皮子跳了跳,但并不慌,因为荆炀那个家伙每次易感期都要搞点新花样新玩法,至于他自己就是被玩的。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伸手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想怎么还有点热。
“把鞋袜脱掉,往前走。”
低沉磁性的嗓音骤然响彻在黑暗中,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的席白秋头皮一麻。
他拧了下眉,动作微顿后还是摸索着把鞋袜脱掉了,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心迈步。
“停,往右迈两步,前面是墙。”
席白秋紧急刹车,赶忙迈步移位继续走。
但越走他就觉得越热,更别说那股檀香味的信息素已经浓的快要窒息,黏.稠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很热吗?”
“……嗯,有点。”席白秋回道。
“那就换套薄点的衣服吧。”
回荡在黑暗中的话音刚落,一小盏柔和的橘黄烛光便在不远处乍然亮起,走近一看,便见靠在墙边的实木柜上叠放着一件银灰色的丝绸衬衣,还有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
席白秋:“……”
——说实话,总感觉这衣服另有玄机。
“……不用了吧?等下应该就不热了。”他默了默,颇为无奈的回道,“我直接去找你吧?不难受吗?”
“不,等下也许会更热。”荆炀轻声细语道,“听话,换上吧。”
席白秋觉得气氛怪怪的,但陷入易感期的Alpha行为处事以及脑回路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他抓了抓头发,犹豫半晌后拿起那件冰冰凉凉的衬衣,问:“就……在这换?”
“嗯。”
“我想看着你。”
黑暗中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的忄生感且低沉,似乎在不动声色的蛊.惑即将掉入陷进的猎物。
席白秋率先捞起了那件衬衣,然后一抖。
他盯着衬衣背后的精美的大片镂空花样,以及用手指测试着半透明的丝.滑布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好怪。
……怎么会这么怪。
席白秋捏着手里的衬衣心如擂鼓,却不知因何缘由。
“怎么了?汗都出来了。”透过隐藏在死角的监控,荆炀关切的询问。
“这个衣服……”席白秋欲言又止,委婉的问道:“会不会太凉快了?”
“可是你很热。”荆炀低声回道,“快换上吧,这套衣服我为你准备了很久,是我亲手制作的。”
席白秋听的一怔,眼神古怪的想他哥竟还学会做衣服了?
“怎么了……你是不喜欢吗?”见席白秋站在原地没动,荆炀只好又轻声问了句,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失落。
“……不,没不喜欢。”席白秋听出来了他哥的敏感情绪,只好硬着头皮把这透风的衬衣给换上了。
那既然衬衣换了那长裤肯定也要换的,换好后顿时他就凉快了许多。
……就是感觉跟没.穿似的。
席白秋一边往黑暗中走一边不太自在的扯了扯衣角。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离开电梯门的那一刻起,就有两个无声且小巧的超高清悬浮摄像头一直围绕在他身边。
白皙的脚踝,圆.氵闰的脚趾,镂空花纹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因发声而滚动的喉结,因灼热而浮起的细汗,都通过那小小的摄像头纤毫毕现的呈现在某个人的视网膜中。
他行走在黑暗里,如莹莹星火、银白皎月,令人魂牵梦萦。
他正在不断向他走近……
走近藏匿于黑暗巢穴中的他。
光是这个认知就令荆炀血脉偾张。
“停,到了。”磁性的声音乍然响起。
席白秋停住脚步,抬手触上冰凉的门把下压。
厚重的浮雕石门缓缓向他敞开,一缕气流骤然蹿过,无声拂起他额前的碎发。
眼前室内的光线也很昏暗,只有藏于角落的几盏烛火明明灭灭,让他依稀能看见物体的轮廓。
门在席白秋进来之后就关上了。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一脚踩上了散落在地毯上的枕头,仔细一看,发现这硕大的空间里堆满了抱枕和枕头,其中甚至还覆盖了柔软的羽毛和棉花,连死角都没放过。
再加上从天花板垂落层层叠叠的纱幔,可以说这整个空间已经被打造成了温暖而又软和的窝巢,给人一种无比舒适且安宁的感觉。
“过来。”
一截微凉的精神触手在昏暗中轻轻勾住席白秋的手腕,又从他的袖口钻入,绕着他的手臂不断上移。
席白秋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凉激的打了个颤,又因为看不太清地上散落的枕头,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被触手带着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里的地被荆炀造的实在是太软了,走都不好走。
再度穿过一层香槟色的纱幔后,席白秋一个踉跄倒进了枕头堆里,由于所处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柔软,导致他半天都没扑棱起来,最后还是被荆炀掐着两腋,像拎猫崽似的把他“拎”坐了起来。
席白秋抹了把额前细汗,呼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空间里的信息素简直浓郁到可怕,如若是哪个腺体正常的Omega处在这样的一个封闭式的房间里,简直都不用人碰,自身和颅内都会不间断的达到木及乐,变成一只没有理智的雌.兽,直到昏厥。
可对于只能闻出味道而无法感知的席白秋来说,最多只会觉得有些燥热,待的久了,连那浓到刺鼻的檀香味都不会觉得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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