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淮俞觉得不合适,跟许西望只约过一次会就慢慢淡了。
许西望在人际关系上很有一套,不会因为那次有始无终的相亲,再见到顾淮俞就觉得尴尬。
相反,他很热情,绕过喷泉朝顾淮俞大步走过去,笑着主动打招呼。
许西望问,“你怎么在这里,就一个人?”
顾淮俞瞟了一眼立在原地的谢惟,然后才对许西望说,“我随便来看看,你呢?”
“我大学在这里读的书,今天返校是奉命来跟学弟学妹们讲这些年的辛酸史。”
许西望言辞幽默,把学校特邀他在开学典礼这天给新入学的学生讲课,说得低调谦逊。
H大是国内top前五的高校,受邀返校的毕业生一般都是在社会混得好的。
顾淮俞的心思不在许西望身上,一直留心着旁边谢惟的举动。
看谢惟的样子,好像是不记得他了。
也对,如果谢惟有过去的记忆,回来后一定会主动来找他,而不是靠巧遇。
顾淮俞心口发闷,不知道这个谢惟跟他的谢惟还是不是一个谢惟。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他要个假谢惟干什么?
搞宛宛类蟹那套吗?
顾淮俞的气闷挂在脸上,还在说笑的许西望顿住了,看着他不佳的脸色,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顾淮俞不是一个会把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的人。
而且眼前这个谢惟是不是他认识的谢惟还有待考察,不能只因为他没了记忆就一竿子打死。
顾淮俞迅速调整心态,用大眼睛望着许西望,“今天太阳太大,晒得有点晕。”
许西望晃了一下神儿,然后忙说,“中暑了?前面的会场有空调,我带你进去。今天的确热,最高温度都36℃了。”
顾淮俞跟在许西望身侧,静静听着他说话,时不时应和一句。
等走近谢惟,顾淮俞才开口问,“这位是?”
跟许西望一身精英范不同,谢惟的衣着很随意,穿了一套浅灰色休闲运动服,球鞋也不是那种刷白的好像刚买回来,有点旧,但很干净。
长眉、薄唇,气质沉静。
炎炎初秋,一脸冷淡的谢惟有种出奇的清冷,好像高温与他没有关系。
在听到顾淮俞问他时,没等许西望开口,他主动说,“谢惟。”
许西望笑着接过谢惟的话,向顾淮俞介绍,“IT界的天才,虽然小我两届,但他在学校的名头,我毕业后都听过好多次。”
一般人听到这种夸赞,多少都会表现一下谦虚,少数自负的人也会露出矜傲的神色。
但谢惟很平静的接受了这番赞美,也没有客套的对赞美他的人,商业互吹一下。
IT界的天才?
不搞废品,搞IT了?
顾淮俞在心里哼唧了两声,嘴上却说,“这个名字我刚才听过了,听说你给学校重修了一下图书馆,IT行业果然很赚钱。”
谢惟:“还行。”
顾淮俞还想问问谢惟具体做什么的,但又不好在“不认识”的时候,展露出很强的攻击性和目的性。
许西望八面玲珑,在他俩谈话陷入空白时,适时出声。
顾淮俞跟谢惟中间隔着许西望,对方就像穿引两条线的针,始终没让气氛僵掉。
顾淮俞心里一直打着盘算,交谈的欲望并不高。
许西望以为他是热得难受,赶紧带着顾淮俞进了会场,跟学生会要了一瓶水。
拧开瓶盖后,许西望才递给了顾淮俞。
顾淮俞道了一声谢,仰头喝了几口水,略带歉意地看着许西望,“我在这会不会打扰你?”
这话很茶很茶,从顾淮俞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真诚。
“不会。”许西望眼睛含着笑意,“我反而怕你爸觉得我没照顾好你。”
之前顾大钧因为许西望在商延面前露怯,对他的态度冷淡下来。
现在商延从两个人的记忆消失,顾大钧没那么排斥许西望,还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顾淮俞等的就是许西望这句话,笑容更加真诚,“怎么会?我爸一直夸你呢。”
他们正要往商业互吹的方向走,谢惟忽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一直用余光留心他的顾淮俞立刻看了过去,眉间浮现出不解,不知道人去干什么了。
许西望也是一愣,然后打圆场说,“他们这种搞技术类的IT都不怎么会社交。”
顾淮俞好奇地问,“他在做什么技术?自己开的公司,还是父母投的钱?”
许西望被顾淮俞不加掩饰的打探噎了一下。
如果换一个人这样问,许西望会以为对方要抱谢惟这条大腿。
但顾淮俞的语气太过直白,眼神太过单纯,再加上足够厚的家底,问出这样的话就会让人觉得他仅仅只是在好奇。
许西望不是癞□□,但他确实挺想吃天鹅肉。
然而这个天鹅好像对别人有了兴趣,这让许西望很苦恼,但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许西望说,“他家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自己在为通讯行业提供技术服务。”
能为通讯行业提供技术服务,那不是一般的公司。
如果这是谢惟给自己开的金手指,不得不说选的行业很好,技术种是最难被取代的。
许西望笑着说,“他上学时很多人追,现在小孩儿好像挺吃高冷酷哥这一套的,是吧?”
这话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他想知道顾淮俞是不是真看上谢惟了。
上学很多人追?
他倒是挺会给自己安排,高富帅人设不够,还要来一打小迷弟小迷妹。
顾淮俞反应冷淡,“或许吧。”
许西望一直看着顾淮俞,没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在确定顾淮俞真的对谢惟有兴趣后,许西望还是想再给自己争取一下。
他藏匿着自己的小心思,大大方方约顾淮俞,“这周末我们校友约着聚会,就是品品酒,聊聊天什么的,你要一块来玩儿吗?”
顾淮俞想问谢惟去吗,他需要跟谢惟多多接触。
仅凭刚才那两句简单的问答,他无法确定现在谢惟是不是他的谢惟。
“谢……”顾淮俞张口刚发出半个音节,谢惟去而复返。
他手里拿着一板藿香正气胶囊,走过来给了顾淮俞。
顾淮俞跟许西望都诧异地看着他,没料到他去拿药了。
在两双目光的注视下,谢惟平静地说,“学生会那儿有备药。”
许西望也曾是学生会长,每年这个时候确实会备大量的解暑药,但他早忘记这茬了。
许西望后悔自己没去拿药,只能贴心地给顾淮俞拧开水瓶。
谢惟看着顾淮俞,淡淡地问,“还有力气吗?胶囊要不要给你抠出来?”
顾淮俞当然有力气,他压根就没中暑。
总觉得谢惟这话问的阴阳怪气,但顾淮俞不是很确定,因为谢惟说话一直比较……“特立独行”。
“有的。”顾淮俞自己抠了一颗胶囊,放进嘴里,赶紧灌了一大口水。
许西望提醒,“喝两颗比较好。”
顾淮俞顿时对许西望生出几分幽怨,但病都已经装出来了,他只能又抠了一颗胶囊。
顾淮俞最讨厌喝胶囊,因为咽的时候会有黏嗓子的感觉。
喝完药,顾淮俞把那板药再次还给谢惟,“谢谢。”
谢惟眉眼沉静,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看起来正派又冷淡,“不用。”
看到谢惟冷淡自持的这副模样,顾淮俞心里有点痒,忍不住想亲亲他。
在谢惟嘴唇留下牙印的那种亲,前提是要确定这个谢惟是真谢惟。
现在顾淮俞不是很确定,所以收敛了那种小心思,转头去看许西望,把刚才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你刚才说的校友喝酒,你们都去吗?”
许西望一时不知道顾淮俞说的“你们”是指他跟谁,谢惟,还是他的那些朋友?
心里的声音告诉他是前者,但他希望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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