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不知道哪里产的,奶味很浓,还回了一点甘甜,但顾淮俞不喜欢喝纯奶。
咽了几口,低头一看,还有大半杯,他眉头结出俩小疙瘩。
看顾淮俞一副小孩儿喝苦药的表情,傅闻弯唇笑了,“不喜欢?”
顾淮俞‘唔’了一声,小声说,“总感觉有一股腥味。”
傅闻:“那就别喝了。”
顾淮俞:“不喝该浪费了。”
傅闻没说话,拿过那半杯奶,仰头把剩下的喝了。
顾淮俞:哇哦,上来就开撩吗?
喝完,傅闻随手将空杯子放到床头柜,目光落在顾淮俞脸上,“今天来,其实是想跟你谈谈。”
一触即到他的目光,顾淮俞忙撇下视线,“聊什么?先坐吧,坐下说。”
说着他往床内挪了挪,给傅闻腾出一块地方。
傅闻并未客气,坐到顾淮俞床边。
见顾淮俞一角衣领掖在脖子里,傅闻抬手帮顾淮俞整理。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辞了现在的工作。你不是喜欢画画?可以试着考美术类院校,或者请老师来家里教你,不管你做什么,家里都会无条件支持。”
将顾淮俞的衣领勾出、压平之后,傅闻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动作自然又妥贴,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小说里的顾淮俞在感情上一片空白,清纯的看人接吻都会脸红,哪里受得了这种高阶的撩法。
这种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暧昧不明的亲昵态度,让新手期的顾小白很上头。
奈何现在的顾淮俞是plus版本的,驱动内核早升级了,小黄书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本。
但该演还是得演,谁让作者喜欢写小白花。
顾淮俞害羞似的抓了抓耳朵,“那份工作还不能辞,我最难的时候,老板他们帮了我很多,现在他们人手不够,我不能不管的。”
傅闻像是没看出顾淮俞是在不好意思,扣住他的手腕,用一种哭笑不得的口吻说。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紧张了还要抓耳朵?”
顾淮俞小声说,“没……没有。”
他慢慢把脑袋低了下来,露出作者写了无数次的白洁无暇、细腻光滑的后颈。
垂了几秒,顾淮俞抬起头,又用作者经常用美好词语堆叠的眼睛,怯怯地偷看了一眼傅闻。
露脖子+无辜的眼神。
一套组合拳下来,顾淮俞心想:小样儿,这不得把你给迷死?
果然傅闻的眼睛闪了一下,嘴上继续关心着,“但你也不能一直留在那个餐馆打工。”
顾淮俞低声说,“不会待太久的,李叔正在招人,等招到人我就走。”
傅闻:“大概要等多久?”
顾淮俞:“快了,下午我听李叔打电话,明天好像有人来面试。”
傅闻妥协,“那好吧。不要太辛苦,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顾淮俞:“嗯。”
“早点休息。”傅闻起身,“晚安。”
顾淮俞一脸乖巧,“哥,晚安。”
傅闻笑着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拿上牛奶杯离开了房间。
关上顾淮俞房间的门,傅闻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
他鼻骨有一枚小痣,戴眼镜时看不出来,摘下来才完全显露。
垂眸擦镜片时,整个人无端有了几分隔岸观火的凉薄。
在怀疑顾淮俞是傅家孩子的时候,傅闻就找人查过他的底细。
知道顾淮俞有一个烂赌鬼的爸,还有一个抛下他一走了之的妈。
当然也是傅闻的父母,还是亲生的父母。
他俩被调包并非是有人故意而为,纯粹就是一场医疗事故。
二十多年前,傅太太意外在一家卫生所生产,跟她同一天生孩子的就是傅闻的亲生母亲。
中间不知道哪个环节弄错了,顾淮俞跟傅闻身份掉换,从此一个天上,一个泥沟里。
掉进泥沟里的顾淮俞不仅有一对不负责的‘父母’,自己的生活也过得乱七八糟。
听说高中时跟一个男生纠缠不清,甚至没有高考,早早就进入社会打拼,直到现在也还是一个三流餐馆的服务生。
傅闻本来是不太信的,因为顾淮俞看起来很单纯,不像那么早就乱搞男男关系的人。
今晚这么一试探,他的确喜欢男人。
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一个男人没参加高考,对傅闻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得让这个弟弟听话,不要被董事会那些老狐狸拿捏,在公司跟他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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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重新戴上眼镜,刚才眼底透出的冷漠与凉薄顿时消散,恢复了一贯的斯文儒雅。
作者有话说:
抽几个小可爱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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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渣攻都出来了,来一个厌恶度排行榜吧。
一号霸总藏獒,二号清冷金渐层猫,三号弟弟小渣狗,四号哥哥眼镜蛇。
大家可以按号来排一个名次,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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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10章
◎在第四部小说又遇见谢惟◎
顾淮俞在傅家过了一宿,隔天吃过早饭,傅闻拿上车钥匙送他去上班。
坐着几百万的豪车,去干只有几千的工作,配备的“司机”还是上市公司的总裁。
顾淮俞忍着笑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傅闻提醒,“系上安全带。”
顾淮俞装作手忙脚乱正要系,傅闻已经侧身靠过来,勾过安全带帮他系上。
温热的气息拂过来时,顾淮俞受惊似的贴在靠背上。
傅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自然地坐回去,将车稳稳地驶出车库。
别墅区两旁的绿植从视野里飞快倒退,傅闻一边观察路况,一边问,“还习惯吗?”
顾淮俞声音含糊,“嗯,还好。”
傅闻拐了一个弯,抽空扫了一眼顾淮俞,语气温和,“你刚回来,爸妈很想多跟你相处,你不要嫌他们麻烦,他们都很爱你。”
他并不回避跟顾淮俞身份调包这件事,每次谈起来都很坦荡。
当然这种坦荡中,还包含着一丝愧疚。
傅闻一叹,“要不是那场意外,你也不会跟他们分开那么久,还吃了这么多苦。”
小说里的顾淮俞有点讨好型人格,听出傅闻话里的内疚,忙说,“都过去了,我也没吃多少苦。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跟爸妈多多相处的。”
傅闻:“那就好,到时候你陪他们出国玩几天,家里在国外有酒庄,那儿的风景不错,还养了一些牛、羊跟马。”
顾淮俞:“羊?多吗?会不会有牧羊犬?”
傅闻莞尔,“你喜欢狗?”
“喜欢。”顾淮俞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刷到过牧羊犬的视频,两只狗能牧一大群羊,感觉好厉害。”
傅闻笑道:“我有朋友家里是开农场的,你要喜欢看犬牧羊,过几天不忙了我带你去看。”
这一套话术下来,任谁不说一句好大哥?
像傅闻这种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渣攻,别说恋爱小白了,海王都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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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俞没让傅闻把车开到饭店门口,隔了半条街他就叫停了。
傅闻什么都没问,乖乖停了下来。
顾淮俞解开安全带,不看傅闻的脸,半垂着眼睛,、低声说,“哥,你路上小心,我去上班了。”
傅闻,“嗯。”
顾淮俞推开车门,闻到不远处那家早餐铺飘来的紫米香。
紫米糕刚出锅,被油炸的两面金黄。
油香混合着紫米的清甜,味道很诱人。
顾淮俞按照小说描写那样,让傅闻稍等一下,然后跑去早餐铺。
深冬的清晨,日光稀薄,天边泛着鱼肚的白。
顾淮俞站在一家门头掉了漆的店铺,低头温温和和跟店铺老板说着什么,寒风卷起的落叶在他脚边打转。
那张脸清秀,白皙,明明经历了很多人难以想象的苦难,却仍旧一派天真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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