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面孔,这样的表情。
好想用犬齿从他颈后刺`入,看着他在身`下挣扎愤怒,将霸道的信息素注入他体内……
庄泽野猛地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疯了。
他怎么会对一个alpha产生这种邪念?
估计因为他是自己易感期唯一见到的人。
操,就不该不关门的。
他用手扯着头发,竭力想靠一丝丝疼痛保持警觉,不再让那样的欲`望趁虚而入。
他伏在地上大口喘气,渐渐将这种念头赶出去。
忽然间,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温辞述隔着门说:“抑制剂放你门口了,不知道你是什么等级,每个都放了一瓶。”
说完,便走开了。
庄泽野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过了许久,才勉强撑起身体走过去。
打开门,外面放了一排抑制剂,从A到SSS+都有。
庄泽野拿起一瓶握在手心,滚烫的热度从心底蔓延开来。
几个小时后,其他人陆续回来。
顾鸣赫挥了挥手道:“阿野到易感期了,这信息素浓度高的,难怪他没去吃饭,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林南之捂着脑袋:“我靠,我头疼。”
向晚也头疼,对他说:“来我房间,我给你拿阻隔剂。”
两人一个待分化容易被影响,一个是SSS感到了那种压制感。
进房间后,看见温辞述躺在床上。
林南之说:“辞述哥这么早就睡了?”
温辞述说:“我有点不舒服,进来躺会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向晚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是有些发热。
他拿来药片和水,问道:“是被阿野影响到了吗?”
温辞述摇头:“我自己的问题,我快分化了,时不时就会这样。”
Alpha的分化是不会被同类信息素影响的,换句话说,就算庄泽野不在易感期,他也依然会发热,只是有信息素压迫同时也会感到头疼罢了。
林南之说:“幸好出道vcr早就录好了,不然你们一个易感期一个发热,都没法跟观众见面。”
向晚喂他吃完药,说:“你好好休息,我在门上贴了吸收磁条,晚上不会有信息素进来了。”
“那个我用完了,给我一个。”林南之说。
吸收磁条有封条的作用,能90%阻隔信息素蔓延,除非匹配程度极高,否则基本不会受到影响。
夜里,温辞述从梦魇中醒过来。
他感觉浑身发烫,背后已是一层冷汗。
不知道磁条是否掉了,房间里满是龙舌兰的气味。
他心跳得更厉害了,手心一阵阵地冒汗,喉咙干渴不已。
明明已经吃了药,但体温不降反升,有种被架在火焰上炙烤的错觉。
实在渴得厉害,他不得已起身,想去客厅找点水喝。
在路过门口的时候,特地检查了一下磁条。
没掉。
温辞述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没工夫去管其他,轻轻地推开门走向客厅。
刚一出房门,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迎面袭来,他没能走到客厅就靠着墙滑下去。
该死,怎么会这样。
庄泽野不是用了他给的抑制剂吗,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睡前向晚在客厅也贴了磁条,可是这种信息素的味道好像更加浓郁了。
他心悸到拳头握紧,整个人混混沌沌,冷汗一滴滴滑落,将睡衣的衣领浸湿。
他难受地喘气,好像心肺被一只手攥紧了,让他变得无法呼吸,犹如一条脱离水源的鱼。
正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双臂弯将他抱了起来。
庄泽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辞述,醒醒,你还好吗?”
温辞述没法应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摇摇晃晃。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
庄泽野满头大汗地催促司机:“快点!看不见人在难受吗?”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已经很快了。”
温辞述躺在他怀里,脸颊烧得通红,发丝贴在额头上,看上去脆弱到不堪一击。
明明出门前用了大量抑制剂,他还是感到内心燥热不已。
温辞述的眉心皱成一团,嘴唇张开一条缝隙,看上去很是痛苦。
庄泽野咬了咬牙,不管有用没用,尝试对他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龙舌兰仿佛被调进了甜美的葡萄汁里面,基酒的味道蒸腾发散,逐渐转化成优柔缠`绵的果酒香气,酒精丝丝缕缕地侵占每一根神经。
让人逐渐放松、沉醉、飘飘然。
他第一次这么安抚别人,完全掌握不好用量,像是怕弄坏了温辞述似的,只能憋着一点点释放。
安抚信息素和易感期的信息素产生极大的对冲,两股力量在身体里对撞撕扯,几乎将他冲击成两半。
疼痛感让他头脑十分清醒,也慢慢掌握了安抚的用量。
温辞述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似乎没那么痛苦了。
庄泽野心里一松,忍着刺骨的疼痛,继续源源不断地释放安抚信息素。
他的汗水落在温辞述手上,惹得对方一哆嗦,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
司机虽然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但能感觉到后座一直在释放。
从小区门口到医院门口,都没有停下来。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道:“你爱人看起来只是不太舒服而已,没必要这么浪费信息素。”
安抚信息素极度耗费体力,相当于从自己身体里抽血给另一个人。
庄泽野的唇色略微发白,摇头说:“他不是我爱人。”
下车后,他抱着温辞述去挂了急诊。
医生马上做了降温措施,并抽血送去化验。
在等待的时间里,温辞述慢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就看见庄泽野坐在自己床前。
他迷茫地看向周围:“这是哪里?”
庄泽野说:“医院,你发烧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辞述四肢无力,软得像面条一样。
他小声说:“又发烧了。”
“又?你经常这样?”庄泽野忍不住蹙眉,“为什么不重视,你知不知道未分化前每一次发热都可能有危险,生理课上你睡着了吗?”
一想到刚才这人烧到快四十度,他的语气不禁加重了几分。
要是自己没有半夜去客厅喝水,要是没人发现他晕倒在门口……
想想都觉得心惊。
温辞述垂下眼帘:“我没那么弱。”
黑压压的睫毛覆住瞳孔,嘴角不高兴地下耷。庄泽野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他都这么难受了。
他硬邦邦地说:“不是在说你弱,只是分化前需要重视。”
温辞述抿着嘴没理他。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人都沉默不语。
庄泽野刚开始心里有点气,没说两句他倒先委屈上了,他平时向来不知道让着别人,此时也不打算先说话。
可是转眼看见温辞述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望向天花板,头发散落在枕头上,有种让人怜惜的破碎感。
庄泽野忽然又有点心软。
算了,他都这样了。
没理由跟病人过不去。
他头一次率先服软,无奈地问道:“你想吃什么?医生说报告要一个小时,吃点东西才能用药。”
温辞述没什么表情:“不吃。”
庄泽野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在责怪你,独自一个人晕倒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万一我没有发现你怎么办?你别犟,多少喝点粥。”
温辞述冷淡道:“我没让你送我来医院,你不是讨厌我吗。”
庄泽野哑然。
没想到温辞述就这样把他揭穿了。
他确实讨厌过他一阵子,但那都过去了,后来的接触中,发现他对待音乐和工作都很认真,并不是真的靠走后门进来的。
但是庄泽野是个很嘴硬的人,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不那么讨厌温辞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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