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发烧,你呢,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温辞述注视着他的眼睛。
庄泽野一手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取出消炎片吃了一颗,扬起嘴角笑了笑。
“我哪里不舒服,你不知道?哎哟,这上火可真疼……”他龇牙咧嘴地就着杯子里的热水喝下药。
温辞述心想,他还在装。
庄泽野泡得久了,额头上都是汗。
温辞述给他擦擦汗,委婉地说:“很多时候没必要勉强自己,我……不太在意这些的,我们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不是吗。”
庄泽野眨巴眼睛,满脑袋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对你有事隐瞒?”他疑惑地回忆。
除了来之前火锅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被他在饲料里加了点料;以及温辞述让他戴`套,他谎称那个套太小了实际只是想和他零距离接触;还有上上个礼拜趁他酒喝多了,做了五次第二天撒谎说一次之外。
好像再没什么其他事隐瞒了。
哦还有一件!
前几l天他们因为林南之争吵,起因是林南之大半夜打电话叫温辞述过去,庄泽野吃醋,但温辞述说他就是个小孩儿,所以还是去陪他了。
然后庄泽野一个人在家里,气得把他收拾好的黑胶唱片全部打乱了顺序。
这件事他至今没敢告诉温辞述,因为他在顺序排版上有强迫症。
温辞述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语气柔和:“我是你的爱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
温暖的泉水中,他用手覆住庄泽野的手背。
庄泽野心里突突直跳。
不行,他不相信。
上回温辞述去外地回来,用这种办法,诱导他说出窗台那几盆绿植是他忘记浇水干死之后,整整两天没让他碰一根手指头。
要是他知道唱片那事儿,指不定多难哄。
庄泽野深吸一口气,靠着强大的心理素质说道:“我真的没有事情瞒你。”
温辞述看着他,眼底的心疼更甚。
他没有再去勉强,而是叹息着拍拍庄泽野的肩膀。
庄泽野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觉得更加奇怪了。
得让他忘掉这件事才行。
他走近一步,用湿漉漉的嘴唇碰了碰温辞述的脸颊,压低声音道:“我在山下订了间温泉别墅,今天晚上我们去那里睡怎么样。”
录制节目的地方,难免叫人放不开。
他特地找了个和这里的温泉差不多的地方,还准备了烛光晚餐。
温辞述不易察觉地蹙眉。
如果去温泉别墅,他是不是又想吃那种药了?
他十分刻意地捏起拳头咳嗽两声:“不了吧,我今天有点感冒。”
庄泽野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感冒怎么不说一声?是不是去发传单的时候受凉了,我就知道是何赟,你当时和他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我去给你拿药。”
他动作迅速地爬上岸披上睡袍,快到温辞述甚至来不及阻拦。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说了句:“感冒最好别泡温泉,你穿好衣服在岸上等我几l分钟。”
说完,立即拉开门走了。
温辞述制止的手停在半空中:“……”
装病好像有点不太妥。
庄泽野去大堂冲了杯板蓝根,温辞述的感冒看起来是前期,还是不要用太猛的药比较好。
何赟正在吃西瓜,路过他的时候,庄泽野顺手给了他脑袋一下子。
何赟迷茫地抱着头:“你打我干嘛?”
庄泽野冷冷道:“你白天非要拉辞述发传单,他吹风吹感冒了。”
“啊。”何赟看着他手上的药,“他没事吧?”
庄泽野哼了一声,转身去给温辞述送药。
温辞述自作自受,被灌了一碗板蓝根,十点不到就被拉去强行睡觉,还硬是盖了一身的被子用来发汗。
夜间,趁着庄泽野还没回来,温辞述偷偷拿出手机咨询列表里的一个医生。
这个医生是他在加温长盛的主治医生时顺道加的,是那位院长的徒弟,临床博士在读,温辞述想他或许会了解点这方面的知识。
他一言难尽地打字:[杨医生,我有个朋友好像那方面有点问题,每次要靠吃药才行,你知道燕中哪家医院比较擅长这个吗?]
[杨医生:朋友?]
温辞述连忙解释:[不是我,是一个玩得不错的朋友,我看见他吃他达拉非片。]
这么一说,杨医生才认真起来,给他推荐了一家男科医院,又发了些食补的帖子给他看。
[这种病有时候不一定是生理上不行,也可能是心理疾病引起的,主要得找到病因,才能够对症下药。]
杨医生负责地补充。
温辞述想,难道是当爱豆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不应该啊,庄泽野向来心理强大到面对多少观众都不带怵的。
哎,不管了,反正回去后绑也要把他绑到男科医院去。
心理也好生理也罢,他愿意陪着庄泽野积极治疗和面对。
当天晚上,庄泽野已经完全忘了包里还有那玩意儿。他担心温辞述的身体,特地去厨房熬了碗姜汤看着他喝下,第二天一早又是量体温又是继续灌姜汤的,生怕他病倒了。
温辞述为撒谎付出了代价,足足喝了三天的姜汤。
三天后,团综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回到燕中出席一场商务演出,中间有两天休息时间。
刚一飞回燕中,温辞述就借口检查身体,哄着庄泽野去了家男科医院。
庄泽野迷惑不解:“检查身体要来这种医院?你感冒到底好了没,别骗我。”
温辞述暗自腹诽,治感冒也不至于来这种医院啊,什么脑回路。
他含糊其辞地说好了,催促庄泽野进去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两人各方面都没有一点问题。
温辞述拿着报告单百思不得其解,又带着庄泽野挂了这家医院的中医专家号。
老中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鹰隼似的眼镜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一会儿让伸手把脉,一会儿又要看舌苔。
庄泽野被他看得有点烦躁。
不过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温长盛的病,温辞述才会这么重视身体健康,因此也没说什么,配合着望闻问切了一番。
老中医刚要开口,温辞述抢先说:“我有点渴,阿野,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瓶水?”
庄泽野本来也对中医没什么好奇,闻言起身出去给他买水。
他紧张兮兮地坐下来道:“医生,我朋友那方面有问题,但是仪器检测每一项都正常,您能看出来什么吗?”
老中医若有所思:“这小伙子身体不错,就是火气有点旺盛,那方面不行……不应该啊。”
温辞述说:“会不会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唔,他有失眠的情况吗?但是我把脉起来不像是不`举……”
两人正说话,庄泽野端着纸杯进来了:“门口就有饮水机,给。”
他刚好听见“不`举”两个字,脚步一顿。
温辞述忙给医生使了个眼色,老中医默默地闭嘴,打量他们的目光更好奇了。
庄泽野把水递给温辞述,似笑非笑道:“在说什么?”
温辞述紧绷起来:“没说什么,随便问问,医生说你身体挺好的。”“哦?”庄泽野微不可查地眯起眼睛,“既然这样,那回去吧。”
温辞述立马起身:“好。”
庄泽野看着他:“水不喝了?”
温辞述这才想起水,欲盖弥彰地拿起来喝了几口。
老中医的眼神怪异中透着吃瓜,看着他俩一唱一和。
临走之前,还特地叮嘱一句:“平时可以适当进补,但注意不过补过头了,稍微控制一下,年轻人,呵呵。”
温辞述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面红耳赤。
差点被抓包,要是让庄泽野听到了,他肯定会恼羞成怒。
在维护他自尊心这块上,温辞述觉得自己做的挺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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