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行步伐微顿,侧头看过来,语气平静道:“我有没有问题,你还不清楚?”
御寒沉吟一会儿,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事,非常认可地点头:“时间太长,也有问题。”
谢司行:“……”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大抵是想伸手去揉一揉御寒的脸,好打乱那一团令人哭笑不得的表情,但到底还是没舍得下手。
算了。谢司行心想。
御寒迟早会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问题,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御寒不知道谢司行在想什么,只看到他眉心舒展,整个人豁然开朗。
御寒:“?”
没想到谢司行的自我开解能力还挺强的。
御寒停了停,又问:“对了,我昨天晚上问你的事情,你想好怎么回答了没有?”
昨晚他被谢司行三言两语哄了回去,今天又特意起了个大早蹲守谢司行,就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谢司行疑惑地看向他,目光扫过他的脸:“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
“当然了。”御寒皱眉道:“你不会还没想好吧?”
那他一个晚上的等待岂不是毫无意义?!
谢司行顿了顿:“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御寒的主动靠近,既出乎他的意料,自然也令他怦然心动,但这种感觉又非常复杂。
想索取更多,却又怕吓到对方的那种冲动,以及藏匿在自己心中,无时无刻想占有他的欲望,谢司行不知道该如何讲述,才能让这个什么也不明白的穿书者听懂。
谢司行垂眸,掩住眸中翻涌的情愫,正准备开口,便被御寒打断:“算啦,不用你说了,咱们再来一次!”
与其听别人的转述,御寒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切身感受。
只要再让他和谢司行来一次,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弄明白!
谢司行缄默,道:“今天不行。”
御寒不解:“有什么不行?”
“御寒,感冒是会传染的。”谢司行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健康知识:“我还没有交换病毒的喜好。”
御寒不耐烦道:“我有,行了吧!”
谢司行:“……”
第79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御寒话落,谢司行怔愣了片刻,表情也有一瞬间的放空。
御寒还在等他的回答,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这世上还从没人敢拒绝我”的狂傲。
“……”
谢司行薄唇微抿,从未感觉自己的语言能力如此匮乏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御寒解释感冒传染的严重性,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怕就算他解释清楚了,御寒也有千百种理由将他给说服。
他们此时正身处在医院的大厅门口,人来人往,总要朝他们这里看上一眼。
谢司行顿了顿,只道:“先离开这里。”
温热的手掌准确地捕捉到御寒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掌中。
御寒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感觉莫名顺眼,也就任由谢司行牵着自己。
一直牵到了车库,周围再没有别人后,谢司行才郑重地转身,双眸沉沉地看向御寒。
御寒就站在他面前,懒洋洋地抬眼,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看着他散漫中还带着点懵懂的表情,谢司行呼吸一重,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不舍得破坏,却又想弄乱,想要看到这张脸上为自己呈现出迷离失神的状态,唇里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又被轻易撞碎。
谢司行克制着自己,逐渐放轻了呼吸。
他抬手撩起御寒的额发,捧着他的脸,微微俯下身,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冰凉的唇一触即分,但触感却无比清晰。
谢司行退开后,御寒表情微怔,唇也微微张开。
和在泳池边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类似,都是那么轻,御寒却从中感受到了他情难自禁后的小心翼翼,温柔中犹有几分缱绻,叫人沉溺于其中。
反应过来,他心如擂鼓,嘴上却道:“你耍我呢?”
跑到没人的地方来,就在额头上亲了一下,这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接触到御寒不满的眼神,谢司行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道:“暂时付你一点利息。”
御寒:“利息?”
谢司行:“改天都还你。”
“哦。”御寒不喜欢这个模糊的说辞:“改天是什么时候?”
谢司行勾撩着他柔软的发丝,轻笑道:“病好了,你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御寒这才稍微满意,坐上去公司的车。
/
二人从医院出来就回了各自的公司,谢司行到底还是没有选择休息一天,看来是真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
御寒今天来公司晚了,付闲知道他是和谢司行一起去了一趟医院,但不知道是谁病了。
现在看到御寒好好的,付闲就知道大概病的人是谁了。
“竟然是谢司行?”付闲显得非常吃惊。
“有什么问题吗?”御寒正在看面前的文件,抽空抬头问了一句:“连我这样钢铁一样的男人都会生病,谢司行病了很奇怪么?”
付闲:“倒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也就见他病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谢司行身体素质好,轻易不会生病,但一旦病了就会特别严重。
御寒知道谢司行和付闲相识已久,也知道最开始付闲是被谢司行派来自己身边监视的,但一直没太在意。
他行得正坐得直,又岂会担心什么监视,更别说后来的付闲早已倾拜在他之下,判出了谢门。
不过现在听付闲的话,御寒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哦?展开说说。”
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便觉得自己应该更了解谢司行一点,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御寒想知道,付闲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这也不是天大的秘密。
“读大学那会儿,我们还在为论文彻夜未眠的时候,谢司行就已经开始在外面创业了。”付闲给自己拉了张椅子,摆出讲故事的姿态:“他能力强,又敢拼,很多有风险的项目都敢做,然后一忙就忙好几天。我记得他为了一个项目,最长有四天没闭过眼。”
御寒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付闲:“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努力,后来淋了场雨,他就病了一场,没空去医院看,也不吃药,是硬生生扛到病自己好的。”
御寒皱起眉:“扛了多久?”
付闲回想了一下:“半个多月吧。”
“……”御寒嘴里嘟哝:“怎么没把这个人病死呢。”
“御总,你不也是这样。”付闲嘴快,就把上次御寒生病还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情又提了一遍。
御寒也想起了这件事。
原来当时努力工作的自己在旁人眼里看来,是这么的令人扼腕叹息。
御寒顿了顿,决定绕过这个话题,道:“没事,谢司行已经去过医院了。”
半个月才把病治好这件事,御寒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付闲嘿嘿笑了两声:“当然当然,有御总管着他,他能不去吗?”
付闲还有工作,正要离开御寒的办公室,御寒突然又问了一句:“对了,谢司行怕水,这件事你知道吗?”
“有这回事吗?”付闲摇头:“我不太清楚。”
御寒哦了一声,神情自如:“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去工作吧。”
付闲走后,御寒放下手里的文件,细细思考。
昨晚他看的清楚,谢司行落水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惊慌无法作假,如若不是对此有些无法逾越的阴影,应该不会在那一刻暴露出这种情绪。
御寒想起了谢家庄园里荒废的泳池,更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出错。
但是了解谢司行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一点,便让御寒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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