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冠停下来,擦擦额头的汗,阳光下红纱帘里的美人言笑晏晏,瞬间闪花了来人的眼睛。
待他反应过来,发现小夫郎已经走远了,眼看着鲜红的衣角就要消失在转角,便连忙追上去,“小夫郎等等我!”
“哈哈哈哈哈!”李萧冠得意的哈哈大笑,银铃的笑声似天籁一般。
佳人已走,只留下院中的红布随风摆荡。
慕容佑庆立在墙角摸摸砰砰跳动的心脏,抿紧嘴唇。
刚才他差点就要出去了,若不是有人来,他肯定会情不自禁的靠近那个哥儿.
这样想着,慕容佑庆不由握紧手心,俊朗的眉眼也沉了下来。
整整衣角,慕容佑庆转身就要走,眼睛却被一抹翠绿吸引了。
“罐.”一个字从薄唇里溢出,带着几分柔情。
手指轻抚那用丝线绣成的小字,慕容佑庆喉咙轻滑了一下,而后把手帕塞进怀里。
安静的后院,一道身影似乳燕一般轻盈的越过墙头,迅速消失在街上。
“罐儿,你怎么弄得一头汗。”严肃一见小夫郎一身热汗进来,眉头就不自觉拧紧。“你现在不宜多动。”
“知道了。”李萧冠瘪瘪嘴。
跟在李萧冠后头进来的哥儿眼底满是羡慕。
东家小夫郎的命也太好了,人生得极美,夫君待他也是极好的,如今这染衣坊每日的生意也是好得很,来买布的人脚后跟挤脚后跟,就差把屋顶挤翻了。
出了热汗之后身上黏黏的,李萧冠去换了身衣服来出来坐着小几另一头陪严肃。
“哎,这日头,是越来越大了,热得很。”李萧冠把领口敞开一点,吐舌头。
严肃眼底暗沉,不着痕迹的把小夫郎领口拢住,藏起那一小段雪白的颈项。
“热吗?听他们说你去玩水了。”严肃淡淡道。
闻言李萧冠有点心虚,“咳,哪有,我是帮他们漂洗布料嘛!”
玩水什么的简直就是污蔑!明明是水在玩弄他的手!嗯,就是这样!
转转眼珠子,李萧冠见严肃似乎不太像生气的样子,便又大胆起来,下巴磕在桌子上拉长了嗓子嚎,“啊好热呀好想吃冰啊”
严肃摸摸小夫郎光洁白皙的额头,触手果然烫热,小夫郎的两颊更是被热气熏得粉红,不由抿紧嘴唇。想起白殷说的怀着身孕的人体热会高些,便对坐在桌边大口灌茶的老胡盼咐,“去找些冰来。”
“啊?”老胡一愣。
严肃低声道,“去找些冰给将军夫郎放在房内。”
李萧冠也愣住了,大夏天的去哪儿找冰去?
老胡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是!”
“哎,不是,这是大热天,哪里有冰啊?”李萧冠纳闷的问。
严肃摸摸小夫郎隐隐沁出薄汗的后背,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扇子轻轻扇起来,“冬时有冰,有些人家会挖地窖藏―也,
“原来是这样。”李萧冠瞬间充满了期待,双手合十,美眸弯弯十分好看,“那就拜托胡哥了!”
严肃扫老胡一眼。
老胡话都不敢再跟将军夫郎说一句,连忙跑走了。
过了中午吃过午饭,李萧冠要午休的时候老胡竟然真的端了一盆冰来,李萧冠非常高兴的放在了床边,躺在床上的时候感受着阵阵凉意,很快就睡着了。
严肃掩好房门,来到堂屋坐在桌子边看兵书。
“将军。”老胡两道眉毛纠结着。
“有话就说。”
老胡挠挠头,“是这样的,将军,平溪镇上有地窖藏冰的人家不少,可我找上门他们竟说近来都被人高价买走了。我查探了一番,镇上有钱有势的几户自家也有冰窖,近来都没买过冰。”
严肃垂眸。
老胡清咳,“将军?”
“知道了。通知修礼,让他建好房子之后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吧。”
有冰就是不一样,李萧冠这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天知道因为他有了孩子又算是“大病初愈”,白军医根本就禁止他洗冷水澡,平时最好也少碰冷水,所以他整天热得不行,上午才会假借去帮忙偷偷玩了一波.
第二日中午李萧冠还想要冰,老胡尴尬的挠挠络腮胡,老脸涨红,不好意思的说,“将军夫郎,镇上的冰都被人先买走了,你要是想要,我去别镇给你买吧。”
“那就算了吧,别镇好像挺远的,算了算了,我打扇子也是一样的。”李萧冠连忙摆手。
笑话,他怎么能为了自己凉爽就让老胡去冒着大太阳给他找冰呢?更何况老胡不是个小兵,而是严肃手下一个得力的参将。
“那行。”老胡咧嘴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严肃,“将军,这是从京都刚到的信,您看看。”
严肃接过黄色的信封,掏出里面雪白的纸张。
“写了什么?”李萧冠好奇的凑过去,然后灰溜溜的摸摸鼻尖。
算了,他个文盲就不凑热闹了.
严肃眼底含笑,摸摸小夫郎的头全做安慰,也不避着他,“异域使臣还有大王子并小公主已经到了京都,圣上有意让我回京。”
老胡沉昤了一下,“恐怕这件事不能再推。”
“嗯。”严肃颔首,看向小夫郎的眼睛里有几分歉疚和担忧,“罐儿,你可能要和我一起去京都了,路途遥远,一路可能会很辛苦,你怕吗?而且京都别有用心的人也很多,你要是不愿,也可留在平溪镇等我。”
说到最后,严肃的声音带了几分迟疑。
带小夫郎去凶险的京都,他不愿;但若是让小夫郎离开他的身边.
严肃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不觉用力。
“噗嗤!”李萧冠把手放在严肃手背上,感受着手底下绷紧的皮肤,摇头一笑,“怎么可能,当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啊,我可要跟紧你,天海他可是说京都有很多喜欢你的人呢!万一我不在你被哪个美貌的狐狸精勾走了怎么办?”
老胡本来在忧心,听到小将军夫郎这句话噗的一下一口茶喷了出来,非常失礼的把桌子打湿了。
“咳咳咳!”老胡咳得天昏地暗。
李萧冠嫌弃的挪远了一点,站在严肃身后搂住严肃的脖子,压低声音威胁状,“要是你敢抛弃糟糠之妻,我就把你喀一下,脖子扭断!”
老胡已经咳得扒住桌子腿了。
拜托,小将军夫郎到底是怎么有勇气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说出“糟糠之妻”这四个字的!
虽然异域使臣已经到京,但是严肃似乎并没有立刻赶回来的打算,李萧冠也就从一开始的紧张转为淡定。
这一日后院的染衣师傅说染出来了一种新花色,李萧冠便去了后院。
新花色果然很好看,不再只是一个大红色,更像是渲染了几种不同的红得叠加效果,还加了一点茜草本身的黄色。
秋婶和李小包在这里学了几天,两人本就都是好相处的,和染衣的几个师傅相处得很好,加上又是将军夫郎的命令,那几个师傅教得很是尽心尽力,秋婶和李小包的悟性都不错,竟然也学了几成技艺。
李萧冠很高兴,正好今天又是月尾了,便让两人一人挑了一匹布,又发了银钱,等两人推辞的时候就态度强硬的说这是工钱,要是不收的话就是不想再来了。
见李萧冠虎着脸,两人只好无奈的收下了。
“走!”李萧冠一挥手,小心看看周围,没看到严肃也没看到老胡,便兴奋的一撸袖子,拉着李小包说,“我和你去晒新染出来的布匹去!”
“这不好吧.”李小包摸摸李萧冠的肚子,“被严肃知道他肯定不高兴的。”
“哎呀,可以的!”李萧冠忽然软下嗓子,拉住李小包的袖子左右摇动,“不被他看到就好了,走吧小包夫郎
李小包:“.”
鼻子有点痒。
“好不好”
“咳,好吧。”
李小包边晒布匹边看着蹲在盆子边把手放进盆子里泡着的李萧冠,有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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