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冠笑眯眯的把秋婶还回来的花生捏在指尖,在秋婶和李小包惊恐的目光下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花生壳应声而裂,露出里面粉白圆润的花生米。
“罐哥儿!你这是做什么!”李小包又惊又怒,蹲下去渐起李萧冠扔在地面的花生売,“我们只是说几句罢了,你怎么就把它弄坏了呢!这也挺好看的,弄坏了你不心疼啊?”
李小包看着真的是急坏了,一张包子脸鼓起来,眼睛又热又红,看着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这东西怪好看的呀!罐哥儿怎么下得了手啊!
李萧冠摇摇头,连带微笑,把桂圆捻在指头上。
“别——!,
“咔嚓!”
秋婶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伸手却只接来几片桂圆売的碎屑,不由得心口一堵,眼前发黑,嘴里却被塞进来一颗甜甜的东西。
“少忽悠我了,你这缺心眼儿的!”秋婶用舌尖把桂圆拨到一边,这才说出话来,同时用手指狠狠一戳李萧冠的脑门。
“你们先别气嘛。”李萧冠尤笑嘻嘻的,把花生米分给李小包吃,进厨房端来一盆东西,上边用布盖着。
“这是?”李小包给李萧冠收拾屋子,早就看到这盆用布盖着的东西了,只是看李萧冠是用布盖着的,便没有动。但是现在拿这盆东西出来干什么?
李萧冠神秘一笑,“你们猜?”
“别使坏了你这哥儿!”秋婶笑骂,“你不说我就问严肃,他惯着你花了这么多冤枉钱,总不能连这个都惯着吧?”
“是啊,严肃你说!”李小包也玩笑道。
本来他觉得严肃是个很沉默寡言很可怕的人,一身的血腥气,扛着染血的猎物从山里出来的时候甚至吓哭过小孩。但是今天才来了一上午,他就觉得以前都误会人了。
或者说也不是误会,平和也只是对着罐哥儿罢了。
严肃摇摇头,并不搭话。
“哈哈,我就知道严肃不会说的,爱你么么哒!”
爱?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抖,羊肉块上本来切得笔直的一条线歪了。
秋婶和李小包涨红脸,用手捂住眼睛,“你这哥儿,也不嫌臊得慌!”
第49章 好像在做梦
李萧冠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古代人比较含蓄,是不会这样表达感情的。
但是既然说都说了,也被嘲笑过了,再说多一回也没什么。
于是乎秋婶和李小包就震惊的看到那小哥儿凑到严肃的身边去,手好不羞耻的搭在人家的大腿上,挤眉弄眼道,“严肃爱你爱你哟!么么啾!”
秋婶:“.”
李小包:“.”
严肃:“……”
秋蹄:“咳!”
李小包:小两口真刺激,罐哥儿这么热情,不知道严肃吃不吃得消.
不过虽说严肃老了,但是能上山猎野物,想必这体格也是健壮的.
但是一个单身汉这么久没讨个媳妇,又是从军营里回来的,就怕落下什么难言之隐.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操心人家小两口的私密事,李小包的包子脸嗡的一下涨红了,像煮透了的野果一样。
“好了不逗你们了,这盆东西啊,可是宝贝呢!”
“宝贝?”一个乡里的小哥儿,说的宝贝的东西会是什么呢?李小包犹豫一阵,试探道,“难道是上等的白米面?这东西也挺贵的,确实是宝贝。不过做同心饼用黑米面就行了,做什么买这好东西,浪费钱。”
“噗嗤,这可不是白米面,是比白米面宝贝千百倍的东西呢!”李萧冠被李小包逗得忍不住笑出来,憋笑快把他憋得内伤了。
李小包求助的看向秋婶,秋婶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最后两人面面相觑,对盆里的东西却更加期待了。
眼看玩得差不多了,也给足了期待感,再不揭晓答案,怕李小包就要急得打人了。李萧冠缓缓的拿下蒙在盆子上面的布。
一瞬间,李小包和秋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了!
盆里确实有东西,也确实比白米面宝贝千百倍!虽然他们不曾见过染布料的染剂,但光看这颜色,就知道不凡!
李小包努力找回理智,半响呐呐道,“这难道就是?”
“嗯哼。”李萧冠耸肩,“所以说我不止要染几颗花生和桂圆,我还要把剩下的都染了。秋婶,小包夫郎,你们会帮我的吧?”
秋婶和李小包一同看向堆在院子里的两个大箩筐,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沉默了。
早就知道严肃惯着罐哥儿,对罐哥儿好着呢,买了不少好东西用在成亲上,但没想到买了这么多!
抬眼,那小哥儿仍然是一副让人又爱又恨的笑昤昤的表情,秋婶和李小包简直要吐血了。
“帮不帮嘛秋婶?小包夫郎?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咬咬牙,秋婶和李小包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帮!”
能不帮嘛!这小哥儿都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们了!
这缺心眼儿的孩子到底知不知道红色的染料有多值钱啊!告诉他们会让他们吃不下睡不着的啊!夕阳西下,晚风起。
秋婶和李小包挺着肚皮从李萧冠家走出来,砸吧了下嘴里的羊肉昧儿,仍觉得自个儿在做梦。
他们今天好像帮忙染东西了?
第50章 接亲
今天的李村弥漫在一股诡异的气氛里。
本来大家都不看好严肃和李小罐这对新人的,更不指望去暍一杯喜酒了,毕竟谁都没得到报喜,还在可惜没能吃到那些好东西呢。可没想到人家一大早的直接摆出了二十几张桌子,然后去敲响了村里的那口锣!
“铛铛”尖刺响亮的声音刺入村里人的耳朵,在灶口煮粥的、在猪圈里喂猪的、还有在床上睡懒觉的,通通都听到了。
接着便是一道低沉却有力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今天是我严肃和罐哥儿成亲的日子,若是乡亲们不介意,就请去暍一杯喜酒吧。不过这设的是流水席,还请乡亲们帮一把手。”
流水席!
煮粥的手里的柴劈掉下来砸到了自己的脚指头,脸色挣狞抱着脚嗷嗷叫。喂猪的一脚踩进了猪槽里,被猪拱得摔在地上坐了一屁股猪屎。而还赖床的,也瞪大了还糊着眼屎的眼睛,差点摔下床。
皆因他们实在是太吃惊了!
要知道他们上次吃流水席,还是在村里一个有一百多亩地的大富户家,现在那家人已经变卖田地,据说去京都定居了!
而现在,严肃居然说要办流水席?!
“可别是只有野菜吧?”一个老辈的叔伯念叨着,摇摇头。
“管他是野菜还是肉,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又不要份子钱,有得吃就吃呗!”他的婆娘站起来让出位置,“你来看着这锅粥,等下叫几个小的起来洗把脸就过去吃,可别等迟了没得吃,谁知道这流水席能不能撑到晌午呢!我先去帮忙了,也不好光吃白食!”
村里人和这个婶子的想法都差不多,于是一时之间,在忙碌的收货季节,家家户户竟然都出了一两个劳力去给严肃和李小罐这两个人帮忙!
“流水席!”
曜!秋婶要被吓坏了!
本来她还担心这喜宴只有她说服的自个本家的人来,没想到这回来了这么多人。不过人是多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也没那么多菜啊,这些可不够村里吃的。”秋婶可愁了!
秋婶望着严肃摆出来的肉和菜,可愁死了。
“罐哥儿,这回你们实在是太大胆了!”新房里李小包给坐得东歪西倒的李萧冠梳头,“你咋这么困,昨晚没睡好么?两只眼底都是青黑的,等下要多抹一点白粉才行。”
李萧冠眯着眼睛,任由李小包在头上折腾,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道,“昨晚太紧张了,到后半夜才睡着的。流水席就流水席吧,严肃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量,我相信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其实他也被吓了一跳来着,流水席,得花多少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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