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拿末帝刷名誉?这回他让秦胜刷个够!
反正这些主角,想要支棱起来,也要个两三年的功夫。
这个时候,可不得多欺压几次?
季琛对待秦胜格外热情客气。
如果是熟悉季琛的人,肯定会让秦胜快跑,千万别和季琛说话。可惜秦胜没有见过季琛的真面目,于是理所当然将这份热情理解为礼贤下士。
秦胜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想和季琛等人交流一下。
季琛也迅速道,“好,有酒无乐,不如我们切磋一下乐曲。”
秦胜欣然同意,顺势夸奖一句,“俗话说,听音辨人,曲中含情,以端王的才情,乐曲自然也颇为不凡。”
两人转而去了开阔的庭院,一边的下人开始焚香,并且抱来了上好的琴,任由秦胜挑选。
“不如由我先抛砖引玉。”白琦抱着琵琶过来了。
“你是?”秦胜有些纳罕,只以为是哪个大胆的侍人过来了。
白琦道,“无名之辈。”
秦胜兴致缺缺落座,随意指了个下首的位置。
季琛刚想说话,就见白琦敲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拨动了弦。
曲声杀伐,节奏铿锵,不复以往的江南小调。
秦胜先是瘫坐在一边,继而迅速坐直,目光不自觉落到这位弹琵琶的人身上,渐渐流露出几分欣赏。
一曲终了,白琦起身,目露笑意,“这首《破阵子》,算是贺殿下搬迁出宫。”
还不待季琛说话,秦胜便迅速凑过去,忍不住发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是哪一家的子弟?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过是无名之辈。”白琦面带微笑,将自己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待秦胜多问,他挥袖道,“秦大人,该你了。”
秦胜嘴角的笑容有一点牵强,“珠玉之前,是我献丑了。”
就这么上去的话,会不会对比有点惨烈?
季琛催促道,“秦大人不会连无名之辈都比不过吧?”
一边说着,他忍不住给了白琦一个赞赏的眼神。
秦胜忍不住嘲讽道,“那不知端王的曲艺如何?倒不如也来弹奏一曲,想必也能让人耳目一新吧。”
季琛毫不谦虚,“那确实可以让人耳目一新。”
正要抚琴,季琛忽然看了白琦一眼,“鸽子昨晚有点水土不服,你替我去瞧瞧。”
这个时候,白琦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白琦有些惊讶,他不由看了秦胜一眼,想说些什么,只是沉默退下。
一刻钟后。
季琛终于满意收手了,距离上次弹曲已经有十来日,他都有点手松了。
秦胜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喉咙里都在冒烟,整个人似乎灵魂出窍了。
“你要是弹劾我,我就请陛下下旨,让你做皇子太傅,天天教我弹琴。”季琛早已就看穿了秦胜的本质,“明天记得再来端王府。”
秦胜脸色一变。
“来人,送秦公子回府。”季琛叫来了仆人。
丞相正在书房里等待,他忍不住想,好歹秦胜也是秦家的公子,端王好歹也是王爷,不至于把他怎么样吧?
结果,他就看见了魂不守舍的秦胜慢吞吞走在院子里。
“怎么样?端王待你如何?”丞相迅速问道。
秦胜面无表情。
等到丞相问了三遍,他才甩开脑子里的魔音,“难怪端王府的池塘里一条鱼都没有。”
丞相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秦胜深吸一口气。
丞相感觉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
秦胜再次道,“振聋发聩。”
他现在就恨不得耳朵聋了,也好过受那样的折磨。
“我瞧着你书房里有奏折,你是想弹劾端王?”丞相只觉头疼不已,“你信我,别整天想着跟我唱反调,端王确实不好惹,连我都栽了一回。”
“父亲所言在理,”秦胜的眼神格外复杂,“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在我出门前告诉我?!”
第15章 马甲 只有他是真的菜
阁楼里,白琦一手抱着鸽子,一手摸着鸽毛。
隔着窗户远远眺望,只见竹林里,季琛与秦胜两人对坐。
白琦和鸽子也在互相聊天。
“他们在聊天弹琴。”
“咕。”
“第三天了,他又支开了我,是不是怕我打扰他们。”
“咕。”
“秦胜的曲艺定是不如我,不然他昨日不会那么僵硬,可季琛选了他。”
“咕咕。”
“你说秦胜是不是很闲?他不是御史中丞?天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往端王府跑。”
“咕咕咕!”
鸽子愤怒扇他一翅膀,飞出来歇在了另一边。
撸它的手越来越用力,它感觉自己的鸽毛都要掉了。
白琦也不怒,只是没了笑容,“他是不是也好几天没有抱着你出去散步了?”
鸽子歪头。
白琦走近两步,看着窗外的人影,低声道,“你去他身边转一圈,扑进他怀里。再不主动点,他就要把你忘记了。”
鸽子迟疑一瞬,然后张开翅膀,朝着季琛的怀里扑去。
“小白?”季琛只看见一团白影冲了过来,顿时有些惊喜,顾不得一边的秦胜,“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想你了。”
近似的对话。
给出回答的,依旧是人,不是鸽子。
季琛不由望去。
自从来了端王府之后,白琦以季琛友人的身份入住,身上渐渐脱离了过去教坊司的影子。
季琛没有见过多少世家的公子,但白琦确实是他所见过的人里,唯一能让他感到惊艳的存在。大抵青衣翠竹、铮铮傲骨,总是能更加打动他。
白琦缓缓走了过来,眉宇中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歉疚,“它不懂事,非要闯过来,我叫它不要打搅你它也不听。”
季琛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辛苦你了。”
鸽子歪头,挣扎着要从季琛怀里飞出来,又被季琛一把按住,“咕??”
欺负鸽子不会说人话?
秦胜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摸了鸽子一把,“下次大家可以一起来聚聚,人多更加热闹。”
白琦不咸不淡道,不怎么热情,“这不是怕打扰了秦公子和王爷交流曲艺。”
秦胜脸色一僵。
他一点都不想和季琛交流曲艺。
白琦还不肯放过他,转头问季琛,“说起来,我还不知秦大人曲艺如何,王爷认为,我和秦大人谁的曲艺更好?”
秦胜忍不住嘀咕道:“这是‘吾与城北徐公孰美?’”
季琛只当作没听见秦胜的话,温声道:“自然是你的最好,秦胜他本就不擅长这些。”
秦胜继续道:“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
季琛抄起旁边的一个橘子砸了过去,“闭嘴。”
白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法哪里不对,有些懊恼自己过于冲动,“我,我先有事,出门了。”
白琦的离去近乎落荒而逃。
等白琦走远了,秦胜剥开了橘子,又坐了回去,“他是白家的嫡幼子,白家人都死光了,他是十三岁就进了教坊司,期间一直掩盖身份,没有查到其他人联系他的痕迹。说起来,白家这位幼子当年也算是小有名气,据说是神童在世,他当时都十三了,如今肯定也没将过去的知识忘干净。”
“我没叫你查他,”季琛有些不悦。
秦胜轻嘲一声,“你接不接受我都查完了,再说了,你如今是太子唯一的一个兄弟,又封了王,身边的人自然要格外用心些,将来也好信任。如今太子还在筹备皇帝的葬礼,还没有正式登基,这个时候最是关键。”
“那你呢?”季琛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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