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出,我一下就认出来了。”余念小声说:“就是有点意外。”
于清溏:“我也很意外,你竟然是我先生朋友的未婚夫。”
余念埋着头,“嗯,还怪有缘分的。”
于清溏:“我以为你不会和我撒谎。”
说好的没有男朋友,晚点谈恋爱,结果未婚夫都有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念不敢看他。
“好了,不是埋怨你,看出来你很喜欢他,他也很疼你。当时希望你晚点恋爱是怕你遇人不淑被骗,你幸福快乐就好。”
余念:“谢谢清沨哥……啊不是不是,谢谢清溏哥哥。”
“不客气,叫什么都可以。”于清溏语重心长,“念念,我更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加他微信了?”
“没有,我不是主动加的,是D站活动的时候扩列的。”余念忙着说:“我没有对他开放朋友圈,我们之前也没聊过天,一次都没有。”
余念看过萨尼的朋友圈,才知道他是卖玉石的,而他刚好想买块玉给梁颂晟当生日礼物,所以主动联系了对方。
因为是自己联络的,对方说带他来看玉石,所以掉以轻心了。
“可我来之前和我家司机说了,他就在四公里以内,很快也会通过定位表找到我。”余念咬白了嘴唇,“但还是怪我,是我不好,总觉得身边的都是好人。”
于清溏拍拍他,“都过去了,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余念揉揉眼睛,“清溏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也没帮多少忙。”
余念好奇,“您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呀?”
“暗访。”
余念:“主持人也要暗访吗?”
于清溏:“陪同事来的。”
“那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弟弟,不要问太多。”
警察敲敲车窗,“两位同志,麻烦配合做个笔录。”
于清溏和余念被叫到两个地方,分别接受警察的探问。
负责给于清溏做笔录的警察是他认识的朋友,于清溏把今天的情况还有针孔摄像机和录音笔一并交给对方。
“里面有他们犯案的全过程。”
陈队长接下证物,“于老师,辛苦你了,但我还是想说,太危险了。”
“我知道。”于清溏深吸一口气,“陈队长,七年前,我朋友失踪的时候和今天一样,很可能和这批人有关联。”
一样没有信号,一样在破旧厂房,一样是暗访赌.场。
于清溏攥紧拳头来缓解紧张,“我知道感觉这种东西不能作为证据,但麻烦您帮忙查查。”
“放心吧,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
回去的路上,于清溏坐在徐柏樟的车上。
两个人安静了很长一阵,于清溏才开口,“你生气了么?”
徐柏樟:“没有。”
于清溏把座位调得很低,小臂压在额头,“那怎么什么都不问。”
“你状态不好,等想说的时候再说。”
于清溏心里化了软糖,“柏樟,你这么惯我,会让我越来越依赖你的。”
“那我争取再惯着点。”
于清溏笑了,“过分。”
徐柏樟:“但我还是想说,你今天的行为有点冲动了。”
平日里顾全大局、思维缜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独自一人冒然闯进去有多危险。
于清溏:“不是冲动,我深思熟虑过。”
“柳思妍开车从案发现在到有信号的地方,顶多五分钟,她会先报警再给你电话,这期间不会超过五分钟,那里位置偏僻,那个时间不堵车。最近的派出所到这里不超过十五分钟,而从省医院到这里,车速快的话不超过二十分钟。”
“我进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也就是说,最多再有十五分,你或者是警方一定会赶到。”
而于清溏进去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和他们搏斗,只是想拖延时间,等警方过来。
“当然,就算我预估错误,你们没能赶到,我也有办法。”于清溏把兜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掏,“我会先用高强度电弧击退挟持我的男人,再去制服挟持念念的人。”
“如果他们太难对付,我还有报警器和烟雾弹,闯进去之前我已经打开了烟雾弹的保险栓,只要我稍微往外一抛,三米范围内的所有人的闭口都会被烟雾笼罩。”
刺鼻的味道和烟雾笼罩,于清溏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歹徒还能为了人质不自保。
“我当时没有出来制伏,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麻烦。你知道我身份特殊,一旦进行反击,可能会扩大影响。”
更重要的是,他坚信徐柏樟和警方一定会及时赶来。
于清溏说:“再退一万步讲,余念随身有定位系统,四公里以内有他家司机,就算我没进去,你们没来,司机也会很快报警找到这里。”
徐柏樟看着于清溏一件件掏出的东西。
防狼电弧,辣椒喷雾,报警器,烟雾弹,还有防狼匕首。
电弧和辣椒喷雾只有口红大小,烟雾弹不论是外形还是体积,都形似弹球,至于那枚开刃的尖刀匕首,如果不是于清溏当着他的面推开了隐藏的锋利刀刃,徐柏樟以为是一支钢笔。
这些东西并不像是单纯的有备而来,而是长期戴在身上的。
徐柏樟:“你很有经验。”
于清溏干笑,“新闻人,总要有点安全意识。”
这个理由并不能完全说服徐柏樟,但他没有继续问。
于清溏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柏樟,我也有事情想问你。”
徐柏樟握紧方向盘,“你说。”
于清溏:“你真的是最好的外科医生?”
“太夸张了,算不上。”
于清溏记得那位梁医生说的,又想起徐柏樟书架上的书籍,“心脏外科?”
徐柏樟:“嗯。”
于清溏不了解医学,但在大众眼里,这个科室没有小手术,对专业技术要求极高。外加,徐柏樟还能被同事称作“最好”。
那既然如此,于清溏不禁又问:“为什么转到中医?”
徐柏樟目视前方,像是早猜到他会这么问,只是不带情绪说了句,“中医更适合我。”
*
晚饭过后,于清溏把自己关在卧室,徐柏樟尝试敲过一次门,那边很快给予回应,只是说好困,想睡了。
以前从不关门的他,却把自己封在房间里,像个破不开壳的茧,不给人一丁点关心的机会。
徐柏樟为他准备了夜宵,熬制了汤药,切好了水果,却一样都没送进去。
他想去关心,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彻夜难眠,脑海中胸腔里都是对他的关心。
瓷碗打碎的声音惊动了徐柏樟,他跑出去,厨房是散落满地的橙子,还有发着抖捡碎瓷片的于清溏。
“清溏,你怎么了?”
于清溏像是受到惊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橙子吃,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碗,抱歉我吵醒你了。”
徐柏樟把人拉起来,“別捡了,我来。”
不去捡碎片,于清溏又去剥橙子。
徐柏樟夺过来,“太晚了,你吃了会胃疼。”
当他触碰到于清溏的时候,滚烫的身体让他呼吸紧促,“清溏,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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