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溏:“还不回家?”
徐柏樟停下脚,抬头看眼前,“今晚我们住这里。”
是学校对面的快捷酒店。
203房间。
当年连麦,徐柏樟就在这里。
这里远不及家里宽敞,也比不上旅行时五星级。
浴室没有浴缸,墙壁干净反光。
于清溏先洗完澡,坐在床边,他点开手机,塞上了耳机。
就像从不看自己的新闻节目一样,在此之前,于清溏也从不听自己的广播剧。
浴室的门敞开,徐柏樟腰间裹着浴巾,坐在他身边,“在听什么?”
于清溏拆下左侧耳机递给他,点了开始键。
几平米的卧室,双人床占据了大半空间,房间只有床头开着灯,老旧的香槟色。
他们并排坐,谁也没开口,听完了二十六分钟的广播剧。
主角的故事结束了,但作为当事人,彼此心知肚明,广播剧配完,他们才刚刚开始。
徐柏樟不仅录下了广播剧的内容,也保存了后续的交流。
徐柏樟拆掉耳机,点了暂停,“睡吧。”
他关掉床头灯,平躺在外侧。
于清溏闭眼酝酿困意,但他坚信,徐柏樟不会轻易放过他。
躺了没五分钟。
“清溏。”
徐柏樟声音能划亮夜晚,哪怕过去十二年,还是让他迷恋。
“嗯?”于清溏能感受到发抖的喉咙。
“你拉黑我以后,做了什么?”
“出去帮妈摘菜。”于清溏试图做些无意义的解释,“当时妈突然回来,我很心虚,也很紧张。”
不敢呆在卧室,不敢面对父母,更不敢面对网线对面的人。
有未平息的兴奋,又觉得羞耻。
“如果妈没有回来,你会不会没那么快删掉我?”
“也许。”
为满足欲望,明知不对,还恋恋不舍。
“骗多久,想不想见我?”
“我不知道。”
他不敢想。
于清溏有意转移话题,“你呢?我拉黑以后,你做了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反思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被拉黑,还说些有漏洞的话。
他躺了整整一天,直到被酒店前台打电话通知,再不退房,要付第二天的房费。
于清溏:“你没错,错的都是我。”
徐柏樟握住他的手,“你那天做了吗?用手。”
十八岁的年纪,在于清溏的概念里,这种行为非常可耻,至少他不该这样。
“清溏,回答我。”
于清溏指尖抠进手背,“做了。”
“后来呢?没有我的时候,做过没有?”
“没有。”
徐柏樟把人翻过来,用膝盖压他小腹,“你难受了怎么办?用工具吗?怎么用的?”
“没有、没用过。”于清溏摇头解释,“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是十一年,不是十一天,我不信你这么能忍。”浴袍带被抽离,徐柏樟压过来,咬他肩膀,“清溏,别撒谎。”
于清溏仰着脖子,血液在皮肤里烧得滚烫,“夹腿,夹腿就、没那么难受了。”
“怎么夹?”徐柏樟手往里滑,“夹给我看。”
“柏樟,别。”
“清溏,叫我学长。”
“学长、这样不行。”
“于清溏,这也是你欠我的。”
第69章 手术
浴室传来水声, 两个人挤在玻璃板隔出的狭窄空间里。
于清溏靠在他肩膀,懒洋洋睁不开眼, 全由徐柏樟帮他洗。
见人半天没动静,于清溏侧过头,看到他绷着的脸,“都被你弄散架了,还没消气?”
“不是。”徐柏樟说:“没浴缸,不方便,怕你站着累。”
“怎么还怪起这个了。”于清溏笑了,“不该怪你不肯用套?”
事后才要洗这么久。
“款式不喜欢。”徐柏樟缓缓又说:“就三片。”
是酒店附赠的体验装, 言外之意,用完还得直接来。
于清溏:“……”
也不是没道理。
现在回忆起来,于清溏就觉得头晕目眩, 好话说了多遍,也不及一次喘来得管用。
每次不戴都要很久,非要塞在里面, 结束了都不肯出来。
“麻烦徐医生身下留情。”于清溏靠他怀里打哈欠,“我现在腿还没知觉。”
徐柏樟帮他捏腿, 口气不太情愿,“我尽量。”
“所以, 消气没有?”
徐柏樟关掉水龙头, 拿毛巾帮他擦头,“暂时消了。”
“暂时?”
徐柏樟云淡风轻的,“还需要你夹紧的时候,我再生气。”
于清溏:“……”
让他尝到甜头了。
“我得提个醒, 最近某位医生要稍微禁欲。”
徐柏樟:“最近有出差?”
“不是我,是你。”于清溏说:“回去的日子快到了。”
三年了, 夜不能寐。
徐柏樟婉拒了科室的欢迎仪式,也不想搞华而不实的形式主义。他回心外的目的就一个,拿起手术刀,站在手术台。
既然如此,就从手术开始。
手术当天,早上六点。
于清溏被闹钟叫醒,床边没有人,徐柏樟在厨房忙碌。
于清溏贴过来,从后面抱住他,“不是说好早饭我来准备?”
徐柏樟搅拌锅,去握圈在他腰上的手,“睡不着,顺便起来做。”
“总不能是紧张了吧?”
徐柏樟关火,转过身抱他,“你觉得呢?”
于清溏往后错,认真在他脸上研究了一圈,“紧张没找见,兴奋倒是不少。”
翘首以盼,心心念念的兴奋。
于清溏:“看来某人很期待。”
徐柏樟蹭蹭鼻尖,“还好。”
吃过早饭,衣帽间里,衣柜旁。
于清溏站在他面前,帮忙打领带。
这身是于清溏专门定做的款式,他在这方面总有过人天赋,不论是衬衫的搭配还是领带的选择,总能碰撞出最完美的视觉效果。
于清溏稍微垂着眼,今天打得格外认真。
徐柏樟:“进手术室前会换掉,不用这么隆重。”
“第一天回去,准备总要有。”于清溏收紧领带扣,“而且,万一呢。”
今天于清溏休息,主动承担了专属司机职务。
手术上午九点半开始,不到八点,车停在医院门口。
徐柏樟解开安全带,“我走了。”
“别急。”于清溏转头看窗外,又四处寻找。
徐柏樟:“找什么?”
“找到了。”于清溏从座椅背袋里掏出份晚报,“果然派上用场了。”
徐柏樟偏头,“什么?”
“跟你学的。”于清溏速度很快,用报纸遮住了挡风玻璃与他们之间,在徐柏樟嘴角留下很浅的吻,“徐医生,加油。”
徐柏樟握住了捏报纸的手,又把它挡了回去,返还了长达三分钟的吻,“嗯,等我回来。”
*
心外在六楼,离开的三年多,这里并不陌生。重要会诊、手术指导、或者需要徐柏樟的地方,他总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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