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陆和安思远就没那么幸运了,原因无他,只因这次安寄鸿回国还顺手带回了两个小祸害。
白白和圆仔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粉团子,刚回家没一会儿,就“唰唰”地把阳台架子上的紫珍珠和石莲花给揍倒在地,弄得两个脚丫子全是土。
“我警告你安秦,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是你们谁先动的手,现在还装作不会走路的样子,晚了!”
安思远一边恶狠狠地教训在地上乱爬的白白,一边把圆仔抱到腿上换纸尿裤,看见那肉嘟嘟的屁股,还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
“还有你!安望女士,刚才阳台的门就是你开的吧,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我,我最讨厌……”
圆仔拧着两道稀疏的眉毛和安思远对视着,盯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竟然咧开嘴笑了出来。
“安……唔噜……噜……安安!!!”
一旁坐在地上的白白听见他妹妹的笑声,也傻乎乎地拍着手笑了起来,甚至连那两条莲藕似的小胖腿都舞得很欢快。
“……气死我了。”
安思远咬牙切齿地帮圆仔换完尿布后,才认命地蹲下身收拾阳台的烂摊子,期间还不忘拍下几张罪证给还在公司开会的安陆传过去。
【小安先生】:[图片][图片][图片]
【小安先生】:你看看这两个小混蛋干得好事!
“你把这个拿给Lily,叫她最迟明天下午把报告重拟一份给我。”
安陆开完会后把文件递给秘书,刚坐下抿了口茶,就瞥见手机屏幕上闪过好几条消息。
【小安先生】:你等着,晚上回来找你算账!!!
他慢慢地划着聊天记录,想着那人张牙舞爪的模样,面上露出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小混蛋还有一天会骂别人“小混蛋”呢,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小时候干过哪些比这还缺德的事情。
安思远刚给两个小崽子擦完脚,就见到对话框里弹出了安陆的回复。
【安叔叔】:嗯。
【安叔叔】:晚上给你带点什么东西回来?
【安小先生】:?
【安小先生】:带我爱吃的!
【安叔叔】:好。
“……”
他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被糊弄了。
方才擦完脚后在沙发上面疯狂蹦极的白白已经累得睡着了,只有圆仔还晃着脚丫,睁着一双圆亮亮的大黑眼睛望着他。
“看我干嘛?”
安思远戳了一下小姑娘红扑扑的脸颊,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一股浓浓的婴儿奶粉味从底下飘了上来。
起初刚听说安陆的小孩要回国时,他心里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可等到真正见到那两个小崽子时,他才知道什么叫“颜值就是正义”。
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滑又嫩。眼睛像两颗水溜溜的黑葡萄,嘴巴也红殷殷的,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亲一口。
人家常说小时候的长相不作数,安思远却莫名从两个一岁多的小崽子脸上看出了他们将来“祸国殃民”的潜质。
“吖……便便……”腿上的小团子忽然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你拉了吗!?”
安思远手忙脚乱地拉开圆仔的纸尿裤,却看见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秽物都没有。
“没有拉啊。”
“花……扎头花……便便!”
圆仔指了指自己没几根毛的头顶,执着地在安思远腿上扭来扭去。
“呃,原来是‘辫辫’啊。”
他神色古怪地看着圆仔小朋友头上晃来晃去的几根毛,差点想笑出声。
“你哪来的头发啊,辫什么辫!你哥的头发还稍微比你浓密点——”
圆仔听完之后眉头越皱越深,就差嘴巴一瘪开始掉眼泪了。
“安安……编……”
“我要……辫辫……”
“好了好了,烦死人了。我去找橡皮筋,你就乖乖坐在这——不许哭啊!”
安思远莫名被“安安”这个称呼给击中了,于是心甘情愿地扶着腰去卫生间找橡皮筋,结果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他平时夹刘海的那种小夹子。
“这个也是花花绿绿的,拿去糊弄一下小朋友应该也可以吧。”
等他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夹子时,圆仔已经流着口水在沙发上睡着了,脚尖还抵着她哥的肚子,一副要把他踹下去的架势。
“啧,睡相真不好。”
安思远俯下身,将已经睡着的两个小家伙抱回了婴儿床。他盯了一会儿小朋友安静的睡颜,又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好小的脚。”
他轻轻地将手覆在那袖珍的脚丫上,发现他们的脚还没自己的掌心大。
脚趾头又软又小、散着一股天真的奶味,脆弱得好像一用力就会捏碎似的。
“无忧无虑的,真没良心啊……”
安思远举起他们的小胖腿,一左一右地亲了一下那有些泛红的脚底。
“不过说起来,你们为什么这么黏我呢?”
安秦和安望第一次见安思远时,就对他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好感,好像从一出生就已经认识了他似的。
“我可是个大坏蛋。”
安思远用指背挠了挠小婴儿微红的脸颊,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你们出生的人啊……”
安陆回家的时候,正好撞见安思远和白白在玩客厅的窗帘。
具体玩法是白白把窗帘拉开,安思远再施施然地把窗帘拉回去,把他气得哇哇乱叫。
“回来了?”
安思远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勾了起来。
“嗯。”安陆晃了晃手里热腾腾的牛肉饼。
“买了城南那家你最爱吃的牛肉饼。”
“噢耶!”
安思远立马抛下正在跟他较劲的白白,起身接过了还冒着热气的纸袋。
“你有没有记得帮我说——”
“不放香菜不放葱。”
安陆接过他的话,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能改掉挑食的毛病?”
“一辈子都改不掉。”
大概是闻见了牛肉饼的香味,白白也抛弃了客厅那皱兮兮的窗帘,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啊……啊……”
安思远翘着二郎腿,故意把那香喷喷的美食举高,当着白白的面咬了一大口。
“嗯嗯,真香,真好吃,太好吃了!”
白白急得攀着他的膝盖直仰头,亮晶晶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圆仔呢?”
一旁的安陆看不下去了了,蹲下身给他儿子擦了擦口水。
“在房间睡觉呢。”
安思远又拿着剩下的半块饼在白白面前晃了晃,最后凑到了安陆的嘴边。
“pa……呜……papa……”
白白盯得眼睛都直了,一秒钟吞了两次口水。
安陆不喜欢油腥味重的东西,皱着眉咬了一小口便推走了。安思远得意地看着白白渴望的眼神,残忍地把最后一点饼渣都送进了肚子里。
“呜哇哇哇哇——!!!”
客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
好不容易哄完孩子喂完饭,安陆去浴室冲了个澡后,便坐在床上用笔记本办公。
他正专注地盯着屏幕,视线却忽然模糊了一瞬,紧接着被一阵带着乳木果香气的躯体给扑倒了。
“叔叔果然很适合戴眼镜——”
安思远也刚洗完澡,身上正散着沐浴乳的气味。他伏在安陆身上,笑眯眯地把自己的眼镜给扣到他脸上,还用食指往上抬了抬。
“……”
安陆有些无奈地望着他,平日里冷峻的面目因为鼻梁上的这副眼镜又添了几分禁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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