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见他要硬来,心下一惊,伸手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润滑剂。
不料手伸到一半,安思远便格外凶狠地扑了上来,照着他的腕骨毫不留情地咬下了一口。
“嘶———”
这一口咬得又深又狠,像要把他的皮肉骨头都一起啖下肚似的。
安陆的疼得眉毛一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多了一圈牙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来。
安思远见他不再动作,便俯下身掰开自己的臀瓣,闭着眼将那粗壮的性器给吞了进来。
“哈……啊……”
失去了润滑剂的缓解,穴口才堪堪吮住膨胀的顶部,便承受不住地痉挛了起来。肛口处毁天灭地的撕裂感将他整个人横空劈成了两半。
安思远嘴唇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他双手撑在安陆的小腹上,抖着腰狠心地往下一坐,后穴的肠壁便被那肉刃磨出了红。
安陆被安思远压在身下,面色复杂地看着那人颤抖的喉结。他感受到裹着自己性器的内壁已经出了血,正沿着两人的交合处往下缓缓地淌。
“疼吗……”
他有些怔忡地去摸安思远的唇角,但手指却又被那人不领情地咬了下去。
安思远此刻已经被痛得丢了魂,谁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一无所知,只知道无意识地将腿张得更开些,好把那耸立的阳物给连根吃下。
温热的血滴在那人的性器上,安思远反而有了异常的快感,仿佛这种原始又粗暴的交媾才能真正符合他和安陆的身份。
他想在他的血里下毒,想要那毒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流进安陆的血管里、心脏里。
他想要他们一起痛、一起受折磨——
安思远整个人几乎是跪趴在安陆身上,方才他已经流了一身冷汗,现下喘出的声音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
安陆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刚才的伤口重新捣破了。
“哈……哈……啊……”
随着粗鲁的动作起伏,那湿热的血渐渐成了某种润滑,使安思远的自虐行为顺畅了不少。
他就这样重复着单一的动作,麻木地将那粗大的茎身吞下去再吐出来,身体一半痛苦一半欢愉,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淡淡的血腥味浮在空气中,其间还夹杂着男性器官特有的淫味,仿若古代某种荒淫又残忍的献祭一般。
安思远很痛苦,但当那顶部的龟头磨蹭过他身体的某一点时,他还是可耻地、全身痉挛地高潮了。
——尽管他的下体仍在出血。
安陆的小腹被安思远乱抖出的精水淋了个遍,连胸口都溅到了几丝白浊。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揽住已经完全失了力气的安思远,好让那人靠着自己喘气。
小孩的头发已经全湿了,从脖颈往上摸上去,平日里那几根嚣张得翘起来的发尾,现下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手指一探一把汗。
肩上传来了炙热的鼻息,一颤一颤的,像某种濒死的小兽在徒劳地苟延残喘。
安陆将他往怀里搂了搂,一只手抚着那弓起来的脊背,轻轻地帮他顺气。
又过了一会,安思远逐渐找回了些力气,便立马恩将仇报地在安陆的肩膀上咬了下去,像个愤怒的躁郁症患者一样。
“……”
这一下比前面那两次都狠,没过几秒就有细小的血珠从伤口中溢了出来。
安陆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安抚地摸了摸安思远的头,带着股了然的纵容。
“为什么……”
胡乱咬了半天,安思远终于停了嘴。
他的嘴里全是苦涩的铁锈味。
“为什么……你都不难过……”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么难过——!”
安陆看不见安思远的脸,只能听见他一遍遍声嘶力竭地喊着叫着,像个疯子一样,连破音都无知无觉。
如果安思远的目的是让安陆痛苦,其实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对不起。”
那人低下头亲吻了他汗湿的发顶,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在他的耳尖上亲了一下。
安思远发泄完了就彻底累了,整个人几乎瘫坐在安陆身上,对那人的那些小动作也无动于衷了。
他趴在安陆的肩膀上,照着刚才那鲜明的牙印又咬了一口:
“我恨你。”
用平静的语气读这三个字,原比用愤怒的语气叫唤杀伤力更大。
安陆感觉心脏被安思远给一口咬出了血,全身的血液忽然都凝固了。
“我恨你……”
“…恨你……”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肩上,一滴、两滴、三滴……安陆用手缓缓覆上了安思远的眼睫,没过多久,连掌心都被浸得湿润一片。
他捧起安思远的头,在那不断滴着泪的眼睛上吻了吻。
“可是,我爱你——”
安思远不知听到了没有,只是眼角的泪越涌越凶,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像个年久失修的老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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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洗完澡后,两人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
室内很寂静,只有窗外的知了在高兴地唤着流云一般的歌,这一处吟罢,另一处又兴起,像首乐此不疲的诗。
安思远躺在安陆旁边,距离近得可以闻见他身上薄荷沐浴露的气味。
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没脸没皮地黏上去,再勾得安陆跟他接个晚安吻才罢休吧。
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安思远眨了眨眼,忽然开了口:
“安陆。”
“嗯?”
他转过头,用那刚流过泪的眼睛地望着那人,表情确是异常的冷静:
“接下来的几个月。”
“能不能让我一个人住?”
安陆闻言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股后知后觉的苦涩涌上心头。
“……”
“…好。”
这次轮到安思远不要他了。
第62章
那天过后,安陆就“信守承诺”地从家里搬了出去,从此再也没在他的面前出现过。或许那人会住在公司或者别的房子里,但安思远对他的去向也已经不再关心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好像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才是他应该过的。
完形填空没再错过,模拟考的排名也逐渐稳了下来,一切都在不徐不疾地往前走着。
距离高考还有几周的时候,老师就不再上复习课了。学生们每天在教室里自习,可以做学校发的卷子,也可以做自己买的教材,如果有不会的再去办公室问老师。
依安思远他们班主任老陈的说法,现在突击考试也不见得有什么成效,倒不如让学生们用平常心来复习更妥实一点。
“大家要珍惜这最后一段时光啊,我知道你们都在背后骂我拖课,但以后你们回想起来说不定还会感谢我……”
对完今天的物理周练答案后,老陈又开始站在讲台上碎碎念了。
安思远把头搁在空白的试卷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夕阳,耳边的声音渐渐被虚化了。
十三中每天傍晚似乎都会有好看的夕阳,一大半的窗子被洗成了灿烂的金红色,像从无垠海里开出的太阳花。风一吹,那花瓣就散成了一缕缕烟霞,被云收进了那窄小的罅缝里。
教室里的风扇哗哗地吹,把女同学发尾上新鲜的洗发露味吹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隐隐飘着股紫罗兰的幽香。
晚读的钟声一敲,关锦又掏出了他那本高考必背古诗文,仰着头抑扬顿挫地背了起来。
安思远听着那魔音似的“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一时竟然去了些烦躁,添了几分困意。
他转过头看着后黑板上那大大的“16”,一时之间竟然有种不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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