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堪培拉极光夜里的第十天,季商飞来了澳洲。
说是来出差,可我知道他不只是来出差。
毕竟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便宜哥哥。
我了解季商,了解他的冷静理智,也了解他的冷淡薄情。
所以我毫不意外,在我为了他出逃订婚宴之后,他会端起兄长的态度,亲自飞来澳洲把我抓回去。
我早知我对季商的这场情动注定失恋,可仍然心存希冀,盼着一场大火烧尽季商心上的那层冷冰。
我答应回去,前提是他应我一场赌局——如果我不能让他在回程中爱上我,就心甘情愿地去和别人结婚。
我没想到季商会答应。
一段旅途,两个旅人,三个国家,从南半球到北半球。
我盼望的那场大火,真的烧起来了。
季商x桑落
冷情但温柔的攻*放肆且偏执的受
*主CP之间没血缘,也不在一个户口本。
*正文第三人称。
酸涩拉扯 公路旅行 正文第三人称 年上 HE 竹马竹马
第一卷 南极光
第1章 重要的人
第三次被颠得离开座椅,桑落的脑袋终于还是磕在了车窗玻璃上,他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Sorry,”司机道了声歉,见他脸色不好又问,“Are you OK?”
脑袋倒是不算疼,只是车内皮革和汽油混合的难闻气味萦绕不散,让他有些压不住胸口那股反胃的感觉。
桑落捏着拳头抵在唇边,平复了两秒才回了句:“Fine.”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倒是后座拼车的一位有着蓝色眼睛的白人青年开了口,用英文问桑落是不是晕车,不舒服的话可以开窗,他和他的朋友都不介意。
或许是因为出发前晚餐吃得有点多,又或许是餐前服的药起了作用,从不晕车的桑落在山路上头昏脑涨,的确有些难受。
他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回头向蓝眼睛道了谢,对方冲他扬了扬眉,回了个爽朗的笑。
澳洲的季节和国内相反,六七月份正值冬季,夜里气温只有几度。冷冽的夜风呼啸而来,短暂地解救了桑落闷堵的肺部。
司机是个老手,但这段山路实在坎坷,每颠簸一次,桑落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他咬紧了嘴唇才压下去喉头的恶心感。
桑落忽然有点后悔今晚的这趟出行了。大概是因为这十天里,他已经在其他观测点失望好几回了,所以也不差今晚这一回。
毕竟在堪培拉追极光的人那么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追到。
可是看到群组里已经有人拍到了极光,就在他们即将要去的观测点,桑落又想着如果能追到极光,这点难受也不是不能忍耐。
情绪因为身体不适正不断下落,桑落连忙制止了脑子里飞回国的思念,闭上眼开始清空大脑。
后座拼车的两个白人也和桑落一样是摄影爱好者,特地跑来堪培拉拍极光,桑落听到他们正在聊拍摄的事儿,也听到那个蓝眼睛和司机说话,让司机开慢一点,开稳一点。
到堪培拉十天,今天大概是看到极光希望最大的一天,除去极光峰值,天气也很好,没有云层遮挡,据说在合适的观测点可以用肉眼看到极光。
他们从Mount Stromlo观测点出发,开车两个多小时,到了Batlow山区,终于从无云的夜空中看到点希望。
一路颠簸,桑落脸上被冷风吹出的那点红晕很快就消失了,他的脸色又变得惨白,等到车辆抵达同伴标记的观测点,漆黑的夜空却只有星星高缀。
又是一次失败的追寻。
奇异的是桑落竟然没多少失落情绪,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平静,除此之外就是对同行的那两人感到抱歉了。
如果蓝眼睛没有让司机开慢一点,他们早十分钟到,或许就能抓住极光的尾巴。毕竟留在原地还没走的人大多都说自己拍到了极光。
蓝眼睛和同伴倒是没多少失落,说他们在澳洲留学,以后机会很多。
就算没有极光,远离城市灯光的山区和繁星满天也是值得一观的景象。蓝眼睛和同伴架起三脚架尝试寻找银河,桑落却是没什么心情,他找了个山坡席地而坐,望着星空呆呆出神。
微信弹出消息提醒,桑落才倏然回神,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有些迟疑地点开那个绿色的APP。
看到红色数字“1”并非来自置顶,桑落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野外空气清新,呼吸间尽是冷冽的草木气息,桑落的心情不怎么样,胸闷反胃的感觉倒是缓和了一些。
一分钟后,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伴随着电话铃声响起。
来到澳洲之后桑落就暂停了国内电话卡,换上了澳洲的电话卡,这些天国内所有的消息都从微信来,桑落习惯性地忽略,手机铃声响了有二十秒,桑落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微信语音。
他掏出手机,瞧见屏幕上显示来电归属地为凯恩斯,除了周明轩也没其他人了。
“轩哥?”桑落接通电话。
冷风吹得久了,桑落嗓音有些低迷的哑,周明轩以为他在睡觉,奇怪他睡这么早。
“没有,在外面。”桑落说。
“还在堪培拉追极光?”
“在的。”桑落问,“怎么了?”
“什么时候来凯恩斯?我去接你。”周明轩说。
桑落半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沉默着没说话。
桑落一个人跑来澳洲没别人知道,周明轩会知道还是因为桑落刚到堪培拉时发生了一点意外,为了安全回酒店,只好联系了在澳洲定居的周明轩。
周明轩像是没察觉到桑落的沉默,继续道:“或者你直接买明天上午的机票,你哥差不多也那个时间到,省得我多跑一趟。”
桑落原本还在纠结要怎么告诉周明轩,他没打算去凯恩斯,听到这话顿时一怔,握着手机的五指不自觉收紧。
“季商要来澳洲?”
“对啊,嗯?”周明轩疑惑道,“你俩没约好?”
桑落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听到“你哥”这两个字开始,他思绪就像是停摆了一样,头晕的感觉几乎都被季商给压制住了,变成了更加复杂的难过。
短暂的沉默,已经足够让周明轩发散思维。“怎么,你俩闹矛盾了?吵架了?”
周明轩语气里带着轻松的笑意,桑落也故作轻松地否认:“没有吵架啊。”是差点打架。
“我没告诉他我在澳洲。”桑落又解释了一句,顿了顿又问,“他有和你说他来澳洲干什么吗?”
“出差。”周明轩说,“澳洲这边有个公司有意向引进你哥做的OA管理系统,本来说这事儿我安排个人去对接就行了,他不放心非要跑一趟。”
原本听到出差这两个字,桑落心里还有些不爽,但在周明轩说完之后,不爽就消失了。
桑落“哦”了一声,心说季商不放心的恐怕不是你,而是我。
“行了,你不想来就不来吧,继续追你的极光,等这边忙完了,再让你哥去哄你。”
季商会哄他吗?那肯定是不会的,不冷着脸骂他就是好事儿了。
在周明轩挂电话之前,桑落连忙又喊了句“轩哥”。
“嗯?”
“你别告诉他我在哪儿。”桑落说,“我不想他来找我。”
周明轩一听就笑了:“还说没吵架?”
桑落没反驳,又叮嘱道:“反正你别主动告诉他。”
“哦,我不主动告诉他,等他来问我是吧。”周明轩揶揄道。
“……”桑落嘴硬,“他问你也别说。”
周明轩更乐了,笑着说了句“小孩儿脾气”,又道:“行,我不告诉他,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儿给轩哥打电话。”
23岁小孩儿脾气的桑落乖乖答应,挂了电话之后,他也没把手机放回口袋,就这么捏着望着漆黑的夜幕出神。
直到蓝眼睛小哥叫他,说该回去了,他才搓了搓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的脸,起身回到了车上。
季商的航班会在明天上午八点落地悉尼,一个小时后转飞,将在十一点零五分落地凯恩斯机场。
上一篇:分手后和上司闪婚了
下一篇:闪婚对象是前男友上司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