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还在演:“什么啊?”
季商:“你真的不知道catfish是什么鱼?”
当然是知道的。
第一次看到这个单词,还是在桑落复读的那一年。被季商逼着做英文阅读理解做得烦了,桑落就会故意问类似“catfish是不是猫鱼”这种傻逼问题,想要惹季商撂挑子,但是季商不上当,还会隔着电话斥责他:“少在那装可爱,没用。”
然后在桑落无语哀嚎的时候,继续说:“装可怜也没用。”
那时候的季商是真的铁面无私,有股桑落不考上不罢休的架势。
也得益于他这股劲儿,桑落最后得偿所愿。
“不知道,点一份尝尝吧。”桑落故意说。
季商随他去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耍赖的桑落和从前那个狡黠的少年重合了。
这让他感到心安,还有愉悦。
季商看着桑落小狗一样纯真的眼睛,好像有点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了。
这场初雪第二天就停了,桑落终于见着了太阳,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钻石一样的碎光。
天气好转,他们也就没再待在酒店里,而是去了音乐厅听了一场音乐会,结束之后,两人还一起去了附近泡温泉。
冰岛又被称为冰与火之国,这里有终年不化的冰川,也有时常喷发的活火山。相对应的温泉就非常之多,一些室外温泉在冬天的时候,时常会出现天上下雪,池水蒸腾,碎雪和水汽交融,如梦似幻,犹如仙境。
桑落特地选了室外的池子,下水之前他去点了两杯饮料,回到池子旁边的时候,看到赤裸上身的季商似乎在和一位亚裔女孩说话。
水汽弥漫,季商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胸口的文身若隐若现,他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女孩却不以为然,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桑落走近,大概听懂女孩在用英文询问季商去过哪些地方,又说她打算明天去瓦特纳冰川徒步,据说在冰川最南端冰河湖可以看到极光,还邀请季商一起。
季商还没开口,桑落便喊了一声“哥”。
见到桑落过来,女孩非常友好地和他say hi,桑落回以微笑,然后在女孩的注视下解开身上披着的浴巾,下了水。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十分自然,唯一不自然的可能就是他下水时多绕了半圈,从季商和女孩中间空出的区域下水,且背对着女孩。
瞧见他露出腰上和季商胸口极为相似的文身,女孩挑了挑眉,心下了然自己这是遇上了一对同性恋人,恰好她朋友在叫她,她便离开了这里。
季商看着桑落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捡起一旁的浴巾重新给桑落披上了。
“干什么?”桑落不明所以。
“人都走了,你也别冻着自己了。”季商说。
从前桑落和季商一起出去遇到过很多次这种事儿,只是那个时候他只是单相思,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或者宣示主权,现在他和季商两情相悦,桑落也就没收着,暗戳戳地小秀了一把。
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桑落耳根一热,嘴硬说:“我不冷。”
“嗯。”季商依旧用浴巾给他肩膀裹住,“那就当我不想让别人看你吧。”
桑落:“……”
桑落知道季商只是单纯怕他冻感冒了,毕竟昨天晚上他在楼下玩雪,哄好季商的同时,也让自己受了凉。
温泉水温很高,但室外的气温也是真的冷,桑落不想让自己生病,老老实实地裹着浴巾,把身子大半都埋在水面之下。
“那你也披着吧,我也不想让别人看你,省得一会儿又有人来邀请你去看极光。”
季商笑了一声:“过来。”
桑落往他身边挪了一点:“干什么?”
季商抬起手,掌心掌着桑落的后脑,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不会和别人去看极光的。”
桑落被哄好了,抬头在季商的唇上亲了一下。
他俩着毫不避讳旁人的亲来亲去,周围投来的目光瞬间就都变了,原本还有心思的也就都收了心思,没人再来跟他们搭讪。
之后没过多久,天空忽然又开始飘起了小雪,桑落本来还有点开心,但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喷嚏。
季商没让他再继续泡,带着他回去,然而因为下雪,温泉池旁的地板变得格外湿滑,桑落上岸时不小心滑倒,哧溜一下差点当场表演了个劈叉,幸好季商拉着他。
这一下摔得不严重,但桑落腿根的位置还是被地面上粗粝的石头磨破了皮,刮出几道红痕,回到酒店的时候他才发现。
季商给他找来了双氧水消毒,蹲在他面前,低头用棉棒擦拭伤口。
桑落坐在床边,双腿呈现M形打开,因着姿势,他大腿内侧的肉肉被短裤勒出一道凸起,上面那道浅粉到绯红的伤痕有些过于显眼了。
轻微的刺痛感让桑落轻轻抽气儿,季商动作一顿,喉结滚了滚:“疼?”
“不疼。”桑落说。
“还有别的地方疼吗?”季商又问。
“没有了。”
季商没说话,蹲着转身将棉棒丢进了垃圾桶里。
桑落以为他不高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真的没有。”
季商视线偏回来,目光垂落在桑落的脸上,这双黑白分明的小狗眼底晕着清澈的纯真,而季商余光里他大开的双腿,白得晃眼,也红得撩人。
他眼底眸光忽然深沉下来。
桑落大抵也是发现了,他抓着季商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像是不太好意思一样幅度很小地微微合拢了双腿,但什么都没能遮住,长腿垂下时,脚尖还擦过了季商的大腿,像是故意在引诱一样。
桑落呼吸一轻,目光不自觉看向季商。
他衣服穿得整齐,腰际布料因为动作折起一道痕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桑落却好像感觉到了一些变化。
气氛蓦然变得有些奇怪,直到季商先收回目光,站起身。
说不清为什么,桑落忽然松了口气儿,然而下一瞬,就又被一种微妙的自责笼罩,这微妙的情绪迫使他手上用了些力,没让季商离开。
在季商居高临下的目光落下来时,桑落松开手,转而直接抓住了季商腰侧衣服。
两个人又陷入了更奇怪的别扭氛围。
短暂的沉默之后,季商先开了口:“怎么了?”
“我,”桑落顿了一下,“我想吃热狗。”
季商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好像震惊又好像疑惑,直到桑落又说了一句:“你去给我买一个吧。”
桑落等了两秒,才听到季商说了一句“好。”
时间太晚,季商没能买到热狗,打电话问桑落要不要吃其他的,桑落并不是真的要吃什么,就说不吃了,让季商回来。
等到季商回到酒店,桑落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卧室的灯都被关掉了,只有一盏不算明亮的夜灯。
季商以为桑落睡下了,然而在季商简单洗漱之后躺上床,桑落忽然像八爪鱼一样缠了过来。
肌肤滑腻的触感让季商的呼吸停了一瞬,他除了闻到桑落身上温热的沐浴乳清香,还有一股浅淡的花香,有点像玫瑰。
“干什么?”季商沉声问。
“你说干什么?”桑落趴到季商身上,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了两个字。
自从桑落生日那次之后,两人一直同床共枕,但是没再也没做过什么亲密的事儿。
在国内的时候是在医院,加上因为事情太多,压力太大,没心情想这些事儿,而到了冰岛,或许是因为还有顾虑,也或许是因为季商自认为自己不是重欲的人,两人在冰岛这梦幻之地亲亲抱抱走起了纯爱路线。
桑落纯真的时候是真的纯真,说这种浪言浪语的时候也是真的浪。他都这么说了,季商要是还没点什么旖旎心思,那就不是不重欲,而是不正常。
但他还是没动,而是说:“明天不去冰川徒步了吗?”
“没关系,你可以轻一点。”桑落开始亲他,黏黏糊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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