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的事情怎么解释啊?人家买的比你早。”
看到这样的弹幕,顶流只能忍气吞声,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真是罕见,怎么会有人买衣服的时候拍照留念啊。
“那就说明我们的品味相同咯,哈哈,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以后再有什么同款也不足为奇。”他尽善尽美地回答,前面的工作算是白做了。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爱演戏的。
半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小芭蕾这一组,刚才的假装郁闷已经消散,现在又开始活蹦乱跳。等到走进声乐教室他才安静下来,不仅因为要上课了,更因为眼前的导师就是那位大明星。
而今天他竟然戴了戒指。
“老师好。”所有人先鞠了一躬,然后站成一排到导师面前学习唱歌基本功,从唇部的放松开始,每个人都撅成了小鸭嘴。摄像机一个劲儿地拍摄,力图将每位学员最认真的瞬间记录下来。原本以为嘴巴放松之后就可以唱歌了,没想到导师大手一挥。
“现在大家将手放在肚子上,熟悉腹式呼吸,并且学习用腹部发声。”
好难啊,小芭蕾摸着肚子,感受手掌下的腹肌因为呼吸而起伏,怎么摸都觉得少点意思。
还是狗男人的大胸肌摸着带感,等离开这封闭的鬼地方就回去抓!
等到呼吸练习做完才正式进入演唱部分,小芭蕾分到的歌词就两句,“我们迎着万丈光芒,开启一夏最清爽的时光”,这什么破词啊,谁编的啊?
“嗯……”导师就站在他的正对面,犹豫了几秒,估计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其实你不太适合唱歌。”
“我知道啊。”小芭蕾只是盯着他的戒指看,悄悄地问,“老师,您这个戒指是不是很贵啊?”
大明星导师忽然抬起眼看向他,两秒后用滴水不漏的语气说:“不贵,这是一种人工合成的宝石,不是天然的。”
“真的吗?我不信。”小芭蕾意义不明地说,“我可是火眼金睛哦,你这款和一个牌子的特别款特别像……”
“那我这个应该是仿货啦。”导师揉了一把他的头顶,“好好唱歌,就你总是瞎看。”
“我唱歌不好听嘛,所以才瞎看。”小芭蕾往旁边瞄了几下,看到摄像机没在拍这边,马上凑过去问,“老师,您认识我叔叔吗?”
“你叔叔?”导师更意外了,眼神里写满了问号。
这时小芭蕾才把工作狂的全名念出来,方才还充满问号的漂亮眼睛立刻被感叹号代替。
“他竟然是你叔叔?”导师太过惊喜,将小芭蕾不住打量,又苦恼地问,“怎么一点都不像啊,我都没看出来。”
“确实是不像啦……”小芭蕾挠挠肚子,要是像就奇怪了,“我知道你的戒指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和我装哦。”
说到这个,清冷正经的明星导师忽然红了脸,像个刚刚谈恋爱的人,害羞地低下头。他不住地摸着戒指,好像回忆起了一些甜蜜的细节,再看小芭蕾时眉眼都是笑的。
“是吧,我都知道……”小芭蕾认亲完毕,现在开始八卦,“那你和我叔叔是怎么认识的啊?”
“是朋友介绍的。”导师虽然名气大,可是却没有什么防备心,一股脑地说出来,“我们一起吃过饭。”
“哦,这样啊,吃的什么啊?”小芭蕾又问。
明星导师想了想:“一家日本料理。”
小芭蕾听完笑了笑,继续拿起自己的歌词本来,扯着那把破锣嗓子开始rap。
行,我要闹了,自己不是狗男人买求婚钻戒的南波one,他还带漂亮男人去日料吃饭!他根本就没有男德!
第187章 流浪犬篇94章
一个紧紧的拥抱并没有让脏脏产生亲密感觉,反而只觉得不清不楚的。他无声地皱着眉头,黑眼珠里看不出情绪,刚才还仿佛夏天,一阵风吹过,变成了冬天。
“我和你不熟。”下一秒,他将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推开了一些。
小混混看着对面的陌生男人,他一脸倦容,和弟弟的长相并不是十分相像,只能看出骨相类似。弟弟这种反应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他们真的是陌生人。老刑警更是毫不例外,现在随着“天下无拐”方针的推行,随着“宝贝回家”计划的实施,不少被拐孩子都被找到了。
可是也回不去了,原生家庭的沟壑、亲生父母的缺失,这都是团聚后的重要课题。而这孩子的反应已经算是很成熟,只是淡漠,并不伤人。有的孩子见到哭泣的亲生父母还会抗拒,对之后的接触也是百般抵触,那才是最难受的。
男人被这个推开的动作惊醒,表情也变得好似空空荡荡,脸上什么都承不住。他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虚浮,再走近一步,像是马上就要摔倒。随即他脸上才出现表情,别人可能看不出这表情的意义,可是身为经验丰富的执法人员,老刑警完全看得通透。
这表情,不像是找到了丢失儿子的喜悦和庆幸,也不是悲剧终于在今天结束了的解脱,反而是苦难的开始。
脏脏没有再推他,但是也没有伸手扶他,两个人就隔着半米的距离。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是和自己一样高的身高,年龄没有想象中大,可能才40岁吧。
“看完了么?”脏脏等了一会儿才开口,“看完了的话,我要带我哥回家了。”
“什么?”小混混一怔,弟弟怎么这么快就结束见面了?
“是这样的,我确实对你没有印象。”亲生父亲近在眼前,脏脏不仅没有鼻酸,反而更加看开了,“你这些年不想找我,我也不想听你的理由。你别对我产生愧疚,我过得很好,我现在有家。”
说完,他捏了捏小混混的手:“哥,咱们回家吧。”
“等等!”身后的人顿时伸出了手,脸上惨白到看不出一点血色。他的眼白几乎全红了,可能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浓重的黑眼圈尽显疲劳。
“等什么?”脏脏被他抓住了手臂,手掌和小臂接触时一片温热。脏脏顿时很想笑,这就是给了自己一半DNA的人,两个人的皮肤碰上了,算不算血浓于水?
“你别告诉我,你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他又说,“现在你让我等,凭什么?我小时候每天都在等,你又干什么去了?你说我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她人呢?别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小混混连忙掐弟弟的手指头,怕他口不择言,但是又说不出劝慰的话语来,毕竟他们以前都等过。每天都在等警察打电话,告诉自己,弟弟的家长找到了。
“你说话啊。”脏脏看他闭口不言了,心里也能猜出大概,“你别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他们生了大病需要什么□□或者骨髓配型。没戏,就算配上了也没戏,我不会可怜你们任何人……”
“是爸爸对不起你。”男人忽然开了口,说话的同时眼睛就闭上了,痛苦得没法张开,没法正视自己的骨肉,“爸爸半个月前才知道你的存在。”
墙上的挂钟刚好叮咚一声报时,小混混刷地看向那个男人,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老刑警的鬓角流出了汗水,紧接着陷入了沉默,眼前这是私事,当事人可能不希望有外人在场,于是后退几步离开了会议室。
脏脏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也越快越快。
“你有话就一口气说完,不要只说一半。”脏脏顿了顿,全身发麻,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但是很肯定的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哥不是外人,你有话就赶紧说。”
男人看向他们,嘴唇动动,透露出一种失去了交流身份的无措。他也像是怔住,在寻找和亲生儿子的情感连接,毕竟他从没照顾过他一天,没有培养出一天的感情。
他和那些半路丢失小孩的家长不同,就连抓住孩子的手都不能理直气壮。别人家是找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他刚刚将DNA入库就找到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但也是天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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