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安圆有点不信,他在电视上看过狼,会到村里吃羊,虽然沈行春家没养羊。
“真的没有,就算有,你见到的概率也非常低,有狼来了,春哥在呢,春哥给你打跑。”沈行春笃定的说。
安圆放下心来,虽然他知道见不到狼,就算真的来了,春哥一个人不一定能顶得住,但他还是很安心。
沈行春看他冻得打哆嗦,推着安圆进去了,在外面给他关了门挡了风,站在门外跟他说:“我就在外面站着,别害怕,你尿。”
安圆尿完推门出去的时候,看到沈行春站在厕所侧边的一棵枯树下,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低着头,手放在前面。
安圆刚想过去拍一拍他的胳膊,就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他停了脚,站在后边缩着脖子等着。
心里想着:春哥多大的人了,可真不讲究,就这么直接站在在外面尿。
村里每户人家都不是紧挨着的,都会隔着很远的一片地,冬夜里家家户户门一关,方圆十几公里都不会有人,除了雪跟风,除了黑夜跟远山,什么都没有,沈行春经常直接站在房后的雪堆里解决,他当然不知道安圆心里正在嘀咕他,系好裤子转头看着安圆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赶紧带他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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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圆回去的时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牙齿被他咬的咯哒直响。
沈行春带着他洗了手,又拉着他坐在炕沿上,握着他的手,隔着一层大衣,把他的手心贴在火墙上,“贴着火墙暖和暖和,冷吧。”
安圆半天蹦出来一个字:“冷。”
沈行春说:“晚上又降温了,天气预报说外面零下二十九度……”
安圆一听又降温了,连忙问:“现在降温了,那我爸爸在外面会不会也很冷。”
沈行春算了算时间跟路程说:“从这里到根河两百公里左右,安叔是白天走的,估计今天下午就到了。”
“那明天我爸爸能回来吗?”安圆又问。
“如果收的顺利,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回来了,最晚后天。”沈行春说。
安圆一听明天可能见到爸爸了,开心的不得了,身上的冷意也去了大半,收回贴在火墙上的手,从炕沿上蹦下来,跑到窗边趴在玻璃上往外看了看。
他知道他晚上睡醒的时候就变了天,玻璃窗上是一层厚厚的冰凌花,外面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更不可能看见他爸。
沈行春又收拾了一下,转头看着安圆还趴在窗户边上,喊了他一声,“小圆儿快来睡觉了。”
安圆“哎”了一声,但没立即转身,过了一会儿之后回头,结果看到沈行春已经脱了个干净,跟昨天晚上一样,只穿了一条内裤,长长的腿曲着,正在给他的褥子上铺被子。
安圆还是不太习惯这么赤裸裸的看别人,虽然他知道他跟沈行春都是男孩子,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的,但他还是不习惯。
安国庆在家也不光膀子,即使是夏天也会穿一件背心,安圆更不用说,光睡衣就有很多套,春秋天的,夏天的,冬天的,分的很清楚,其实他以前在街上也看到过别人光着膀子,但是那不一样。
安圆走过去,伸手在沈行春光裸的侧腰上碰了碰,叫了一声:“哥哥……”
沈行春身上都是痒痒肉,碰他哪儿他都会痒,尤其是腰上的皮肤,别人更是碰不得,安圆刚刚那么碰了一下,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往后退了退,摸着自己的腰,转头笑着问安圆,“你摸我腰干什么?”
安圆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大的反应,他是不太怕痒的人,自然是不能体会,他说:“我没摸你,我就是用手指戳了你一下……”
沈行春的手还捂在腰上,又说:“行行行,那你戳我干什么啊?”
安圆想了想之后说:“哥哥晚上睡觉,一直都是光着膀子睡的吗?”
“对啊,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我习惯了。”沈行春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又问:“怎么了?”
安圆抿着唇没说话,脱了鞋爬上炕,找出自己的睡衣,放在被子旁边,又指了指墙边的拉灯绳说:“哥哥你把灯关了吧。”
沈行春看着他手里的睡衣,知道他是想换睡衣了,但是他偏想逗逗安圆,说:“你就这么换吧。”
安圆捏着睡衣,绷着下巴坐着不说话了,转了半个身,背对着沈行春。
沈行春抬起手指,学着刚刚安圆的动作,在他腰上戳了戳问:“怎么了?生气了?”
“没生气。”安圆的声音还有点哑,听起来不像生气,更像是委屈。
沈行春不逗他了,拉了拉灯绳,冲着安圆小小的后背说:“小圆儿换吧,哥哥把灯关了。”
过了几秒钟,房间里才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沈行春听到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可能是安圆穿反了衣服,穿好之后又脱了下来,最后安圆安静的躺好,呼吸声很轻。
沈行春还没什么睡意,问躺在他身侧的安圆,“家里没电视,会不会有点枯燥?”
“不会,”安圆说,“但是我还是睡不着。”
安圆睡不着是因为心里不踏实,他爸以前也经常出差,一走有时候十天半个月的也有,但是这次他特别的不放心,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生。
沈行春问:“那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干什么?”
“听听歌……”安圆说。
“安圆喜欢听什么歌?”沈行春问。
“什么歌都行。”
“哥哥给你唱一首?”
安圆翻了个身,侧面对着沈行春,扯了扯沈行春的被角,“哥哥给小圆儿唱首歌。”
沈行春从脑中搜刮了一遍自己会唱的,清了清嗓子之后缓缓开口唱歌——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那里有风,有古老的草原。”
“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
“温柔的塔娜话语缠绵。”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美,那么静。”
“歌儿轻轻唱 风儿轻轻吹”
……

最后的歌曲——《乌兰巴托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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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圆儿不见了……
大团大团的雪花被风撞翻,春哥说雪停了爸爸就要回来了,雪停之后爸爸没回来。
——安圆日记
安圆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就趴在炕上顺着窗户看了眼窗外,窗外的天还是青灰色,北风刮了一整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雪花被风吹着,落在玻璃上,细碎的声响里夹杂着远处的狗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沈行春还没醒,四仰八叉的躺在他身侧,被子皱皱巴巴的团在一起,鼓得老高,被压在他的小腿下,安圆看着他脚踝一侧鼓起来的那块分明的骨头。
冬天大家起的都晚,外面的风声跟狗叫声丝毫没有影响床上睡的正酣的人,沈行春没有要醒的意思。
安圆听到了外屋厨房里锅勺碰撞的动静,他猜沈奶奶应该在准备早餐,隔着门,几声小小的猫叫声传了进来。
沈行春八点才醒,带着安圆起床洗漱,安圆先洗的,洗完自己先进了屋。
沈行春洗漱完之后找到屋里坐着的安圆:“你的牛奶呢?我去给你热一热。”
安圆早就掏出了牛奶盒,一直揣在兜里,但他不好意思拿去厨房,听到沈行春问他,直接从兜里掏出牛奶盒递给他,说了声:“谢谢哥哥。”
“还有几盒?”沈行春接过牛奶之后问。
安圆身上还穿着沈行春的衣服,昨天沈行春帮他洗的衣服还搭在火墙边的绳子上,还没有干透,坐着的时候现在穿着的毛线衣盖住了他的小腿,看上去又小又瘦。
他两手交叠着搭在膝盖上,说:“昨天发烧,迷迷糊糊的没喝,除了这一盒,包里还有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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