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儿,醒这么早?”沈行春揉了揉眼。
安圆猛地弹坐起来,捞起一旁的衣服,跳下炕之后弯着腰赤着脚就想往外跑。
沈行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跑啥啊?”
第26章 走开,我哥不抽烟
从那个夏天开始,春哥总是在我梦里,梦里来,梦里去。
——安圆日记
安圆紧紧并拢双腿,用衣服挡在身前,甩了甩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哥你放开我,我,我想出去散,散步。”
“散步用得着这么急吗?衣服都不穿好就出去散步啊。”
安圆也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找的有点拙劣了,又改了口,“不是,不是散步,我想去厕所,我想去尿尿,憋不住了。”
沈行春很快就发现安圆脸上不自然的红,他毕竟跟安圆天天在一起,这么久了,对他再了解不过。
安圆一直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就是什么样,但凡心里有点波动涟漪,都能从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看出来。
现在安圆的眼睛里已经不能说是涟漪了,是不知所措里带着无助羞涩的波涛汹涌才对。
沈行春视线一点点下移,看着安圆挡在自己裤子前面的衣服,他捏着衣服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捻着。
安圆注意到他的目光,又并了并腿,动了动脚尖,把手里的衣服更用力的往自己腰下压了压。
沈行春看着安圆耳垂上飘的几朵红,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爬起来坐着,长臂一伸直接搂住了安圆的腰,一用力,直接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安圆稳稳的坐在了炕沿上。
“做梦了?”沈行春盘腿坐在安圆身侧,把蚊帐掀到一边。
安圆晃了晃上半身,往后挪了挪屁.股,直到胳膊挨着沈行春的胳膊才停。
他低着头不跟沈行春对视,但是既然已经被沈行春看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哑着声音说:“做梦了。”
沈行春看安圆贴着自己,脖颈微微弯曲着,坐着没动,只是用脚把床尾的衣服勾了过来套在身上。
“没事儿,这事儿太正常了,用不着不好意思,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沈行春试图安抚他。
“哥也做梦吗?那你,你做的是啥梦啊?”安圆嗓音低低的,带着心底小小的窥探欲。
“呃……”沈行春仰头瞪着房梁,拖了很长的一声鼻音,最后也没呃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那些吧。”
沈行春说的含含糊糊,其实他的梦也是含含糊糊的,要他说具体做了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
他又说:“我现在有时候还做梦呢,青春期都是这样的,说明我们小圆儿长大了,你梦着啥了?”
安圆想起梦里的触感,因为刚刚沈行春的话,收下去的那点不自在突然又一次翻滚而上,耳垂上的粉色蔓延到脖根,他悄悄的用余光瞥向沈行春身前已经被白短袖遮住的皮肤。
他不知道别人的梦是什么样的,他的梦很模糊,好像有人,但又感觉不到,只有梦里皮肤上、喉结上微微裂开一样的触感,很真实。
像是沈行春平时捏他脸,还有昨天摸他喉结的感觉,是带茧的手指上的触感。
想到这,安圆立马收回视线。
他现在总不能跟沈行春说,可能是因为他昨天摸了他的喉结,睡前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才做了这样的梦。
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荒谬,他因为哥哥,做了第一次春梦。
安圆默声叹气,从炕沿上跳下去,“你都不跟我说,我也不跟你说。”
他跑到衣橱旁,从里面找出一条新的内.裤,又快步开门走了出去。
沈行春看着门缝一直小幅度开开阖阖晃动着,笑了笑,以为安圆还是不好意思。
他自己的时候倒感觉没什么,但是现在到了小圆儿这,沈行春的心里却是不一样的感觉,一方面感叹孩子长大了。
另一方面他自己其实也没多大,但是家里没人能跟安圆说这些,只能他这个做哥的来,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出稳重老成的样。
对安圆,他做不到跟于杨那些人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拿这种事儿开玩笑,甚至还能互相讨论一下。
小圆儿他不能,小圆儿跟于杨他们不一样。
沈行春看着彻底安静的门缝,穿好裤子也出去了,走到洗手池外,曲起手指在紧闭的木门上敲了敲,“小圆儿,别用凉水洗身上啊,小心着凉。”
“知道了。”
安圆刚舀了一瓢凉水,原本想直接用冷水快速洗洗,听到敲门声时胸口又是一抖,在确定沈行春不会进来之后才松了口气,最后还是听话的从热水瓶里倒了点热水。
沈行春一直在门外等着,后背倚靠着墙,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安圆洗完穿好衣服,水流冲走了梦里的痕迹,身体干爽的感觉让他觉得昨晚的梦好像也不存在了一样。
他又找出一个洗衣服的盆,重新打了水,洗了洗已经脏了的内裤。
安圆拎着拧干的内裤出来的时候,看着沈行春靠在墙上站在门口,吓得一激灵,“哥你在这站着干啥啊,你吓死我了。”
沈行春直接从他手里拎过他的内裤往外走,“怕我干啥?”
“哥,我自己去晾。”安圆小跑着跟着沈行春身后去了前院,几次想从沈行春手里拿过自己的内裤,直到沈行春把他的内裤挂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之前又不是没帮你晾过衣服。”
安圆纠正他:“那不是衣服,是我的内.裤。”
“都一样,咱俩身体构造是一样的,不用不好意思。”
安圆看着沈行春大咧咧的样,莫名的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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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春早饭煮了两碗鸡蛋面条,安圆吃的出神,最后只吃了半碗就不吃了,沈行春吃完自己的,又捞过安圆剩下的半碗面也吃了。
吃完饭之后沈行春刷碗,安圆擦桌扫地,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已经形成默契,会自动给自己分配家务事做。
沈行春洗完碗筷出来的时候安圆已经扫完了,正在玩飞镖。
他玩儿的飞镖盘是去年过最后一个儿童节的时候沈行春给他买的,安圆很喜欢玩这个飞镖。
因为是沈行春给他买的。
沈行春看他手里的飞镖针一下下快速的扎进墙上的飞镖盘上,明显能看出他很急躁,有几次飞镖已经脱了靶。
沈行春走过去,站在安圆的身侧,从身后圈住他,握起他捏着飞镖的手指,手肘一抬,向后甩了几次手腕,看准方向之后用力一甩,安圆手里的飞镖飞了出去,稳稳的扎在飞镖盘靠近红心中间的位置上。
安圆感觉到站在身后的沈行春呼吸时喷在他颈后的微热呼吸,又想起了昨晚的梦,他看着飞镖盘,开始怪罪手里的飞镖针,把剩余的飞镖针甩进盒子里。
“不玩了,我练多久都不如你厉害。”
“我从几岁就开始玩这个了,我以前没玩飞镖的时候玩弹弓,你这才玩多久,时间长了你就比我厉害了。”沈行春想要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哥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去?”
“去哪儿啊?”安圆问。
沈行春:“去东边的草甸子那,那边有小溪,带你摸鱼去。”
安圆:“哥,那边是不是还有个旧砖厂啊,我听我现在的新同桌耿白说过,说砖厂那边很好玩,你之前都不带我去那边。”
小镇东边有一处烧砖厂,安圆上六年级的时候砖厂还在烧砖,高高的烟囱一直立到天上,灰色的烟从早冒到晚,后来砖厂突然倒闭了,之后就荒废了。
沈行春说:“之前不是不带你去,砖厂那边以前有点乱,工人多,拉砖的拉土方的,什么人都有,而且,之前砖厂的工人在那边出过事,后来很多家长就都不让小孩儿去那边玩了。”
最后说着不让小孩儿去的沈行春还是带着小孩儿去了废砖厂,路途不算近,走过去要五六公里。
到的时候正是中午,安圆热得哼哧直喘,鼻子上都是汗,小脸晒得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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