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钥匙递给沈行春,“一直都随身带着,我们是不是得跟奶奶说一声啊。”
沈行春看着安圆打哈欠,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说:“找个公用电话亭先给林浩打个电话吧。”
安圆现在听到林浩的名字就开始敏感,刚刚还昏昏沉沉的睡意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咽了口唾沫问道:“还是打给林浩哥啊?”
沈行春点点头,“打他家方便一点。”
安圆敏感,有人比他还敏感,这次沈行春刚在电话里说完是什么事,还没等他说要挂,林浩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先挂了电话。
沈行春听到很重的“啪”的一声,之后是几声短促的嘟嘟音,他冲着话筒“嘿”了一声,说:“林浩最近怎么回事,每次挂电话都这么快。”
安圆心虚,眼睛瞥向别处,“可能林浩哥在忙吧。”
“可能吧,回去之后我问问他。”沈行春嘀咕了一句。
安圆心底一个咯噔,突然想起林浩说自己谈恋爱的事,赶紧拿这个话题来堵:“可能是有事儿,林浩哥上回去咱家找你去了。”
“他找我了?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就是找你玩儿,没啥要紧的事儿就没跟你说,”安圆很快扯开话题,“他说他谈恋爱了,估计是等对象的电话吧。”
“跟谁啊?李茹?”
“嗯,是她。”
沈行春笑了,“怪不得,挂电话猴急猴急的,原来是处对象了,李茹成绩挺好的,林浩跟着一起好好学,考个好大学没问题。”
“他说了,他现在成绩提升了一半,他要跟李茹考一个城市。”
“那挺好的。”
安圆看着已经糊弄过去了,长舒了口气,又说:“我也跟哥考一个城市,我要去北京。”
沈行春又拎起花生袋子,“行,我到哪儿你到哪儿,到哪都领着你。”
安圆歪着头笑了,拎起花生袋另一角,跟沈行春一起抬着花生往前走。
放暑假回家前的行李是安圆收拾的,沈行春拿着钥匙打开门时被乱糟糟的屋子惊着了,衣柜门大开着,里面的衣服散着,炕上也是不用的笔记本跟书,还铺了几张做完的试卷。
安圆平时非常爱干净,他每次都会把房间收拾的很整洁,所以沈行春的第一反应是进贼了,拉着安圆退到门后。
安圆松开沈行春的手,默默走进去开始收拾炕跟衣柜,小声解释道:“上次走的时候太着急了,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来得及整理,有点乱。”
沈行春不疑有他,打开窗透气。
睡觉前两人又玩了一会儿飞镖盘,玩儿完之后安圆把飞镖盘也收进了包里,说要带回家玩儿,开学再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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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春这个暑假过的要比以往忙碌很多,以前寒暑假他很少做作业,大部分作业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只挑一些自己容易出错的题做,但是马上就要高三了,得多刷题才行。
除了做不完的试卷外,爷爷有空上山采药的时候他还是会跟着,如果是去近一点的山,他带着安圆一起,远一点就把安圆留在家里,虽然安圆抗议过多次,但沈行春只要一提深山有蛇,安圆就会乖乖的待在家里。
安圆怕蛇,这里山上的蛇多,而且毒蛇不少,沈行春胆大,加上从小就跟爷爷上山,蛇虫鼠蚁已经见惯了,自然是不怕。
他去年第一次带安圆上山采药,中午休息期间,正好碰着了一条小孩儿手腕粗的大花蛇,大花蛇挂在一棵粗壮的歪脖子树上,长长的身体缠着树杈,睁着森寒的蛇眼,吐着鲜红的舌信。
好巧不巧,安圆就站在歪脖子树杈底下,头顶就是那条大花蛇,一直有“嘶嘶”声在他耳边响,他以为是风吹过草地的声音,但又觉得声音是从头顶传出来的,他还找了半天,最后一抬头,才看清是条蛇。
安圆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了草地上,闭着眼扯开嗓子尖叫一声之后直接大声哭了出来,结果惊着了那蛇,蛇头一动,昂着脖子张口就冲安圆咬了下去,好在爷爷及时拽着安圆躲了过去。
虽然爷爷说那条花蛇是没毒的,但真被咬一下也是不得了,安圆被吓的不轻。
那之后安圆经常做梦,梦到蛇咬他,被蛇追,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严重的时候爷爷给他熬了几天安神的中药喝,之后再去深山,沈行春没再带过安圆。
但安圆看着沈行春一连几次都没带他,心里又开始痒痒,看着沈行春要走,没像往常一样乖乖待着,他也跟着穿了双短靴,手里还拿着一个长长的棍子,以防万一打蛇用的。
“哥,我已经不怕蛇了,你带我去吧。”
“不行,小心蛇咬你。”
“我真想去。”
“不带你。”
“我能帮你背药材,我就跟在你身后。”
“那也不带,你在家乖乖待着,无聊了就看电影,或者去菜园子拔草,甜瓜熟了吧,你去帮哥摘几个,我带几个跟爷爷路上吃的。”
安圆一扭头,“我不去摘,我刚刚看见你往包里塞好几个甜瓜,你就是想支开我。”
沈行春被他说笑了,“你看见了啊,还以为你没看见呢。”
安圆知道沈行春不愿意带他,又拉着沈行春磨叽了一会儿,说:“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就是大人了,你想咋过啊?”
沈行春找出一双防滑的鞋穿好,站起来跺了跺脚,发现鞋有点小了,他又换了一双,随口道:“不用特意过,吃碗面就行了。”
安圆拧着眉扬声道:“不行,十八岁生日很重要,过了生日你就是彻彻底底的大人了。”
沈行春又道:“行,听你的,小圆儿给哥过?”
安圆往他胳膊上一倚,“我给你过生日,那你带我上山呗。”
沈行春在安圆鼻尖上刮了一下,“真不带你,好好在家待着。”
安圆无论说什么,沈行春一直没有改口要带他一起去的意思。
安圆眼睛瞥向墙上的飞镖盘,眼珠一转,道:“哥,我们射飞镖决定,我要是能中红心,你就带我去,要是射不中,我就不去了。”
沈行春顺着安圆的话,掀起眼皮瞅了瞅飞镖盘,想到安圆的战绩,一笑说:“行啊,你说的,射不中你就在家待着。”
第39章 要是以后做错了事,你还对我好吗
黄昏每天都会来临,但也越来越不可控。
——安圆日记
运气没在安圆这里,一局定胜负,安圆没射中靶心,他确认了好几遍,还是差了一点,丧着脸站在飞镖盘旁边。
沈行春走过去拍了拍安圆的胳膊,“下次加油。”
安圆拿开沈行春的胳膊,心不甘情不愿的脱了短靴,送爷爷跟沈行春到大门口,站在木栏围院边。
春天的时候奶奶就在院子四周洒了很多的花种,种了很多花,现在木板围栏周围爬满了喇叭花跟红蔷薇,四周都是格桑花。
安圆揪下一朵红蔷薇,抿着唇,一脸不满。
沈行春一手拎着蛇皮袋跟小铲刀,一手捏着他气鼓鼓的脸蛋说:“回家再练练,没准下次就能射中靶心了。”
爷爷在旁边还打趣他,“别揪了,再揪花都让你揪没了。”
安圆老老实实停了手,沈行春这说不通,他想从爷爷那边下手,他走到爷爷身边,接过爷爷手里的小铁铲道:“爷爷,我之前就听春哥说过了,你上山都带着捕蛇夹,你可厉害了,会捕蛇,你带我去呗。”
爷爷在他俩身上来回看了几眼,又抽过安圆手里的小铲刀,笑了几声说:“你拍我马屁没用,这是你哥俩的事儿,你俩自己说了算,爷爷不掺和,你哥说你能去我就带着你。”
沈行春接了话,“不能去。”
安圆脸一拉,“爷爷,你这还是向着我哥。”
“我不向着你哥,”爷爷笑着转头走了,“是你俩一开始说的用飞镖来算的。”
“愿赌服输。”沈行春看着爷爷已经走远了,在安圆头顶上摸了一把,转头跟上爷爷,回头说,“好好在家待着,回来给你采点黄花菜,做黄花菜饼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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