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同样被忽略的刘远。
划拳的胜负总是很快的,几下,郭东凯就赢了。可他们马上开启新一轮,刘远这才明白他们想必是经常这样干的,用划拳来打些有趣的赌,简易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巧七巧——”
“三三元啊没有五啊八仙到啊——”
“哥俩好啊九长久啊——”
五局三胜,周石赢了。
“老郭,来吧。”周石靠在沙发里,纣王似的,很是得瑟。
郭东凯勾起嘴角,有些狡诈的味道:“我答应你了,刘远可没。”
“奸商——”周石瞪大眼睛,一副受害无辜群众的可怜相。
电光火石间,谁也没看清刘远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像头小老虎般直接把周石扑得半个身子都嵌进了沙发里,然后就是一个法式热吻。
郭东凯傻了,周石也傻了,就看客们很是起劲儿,光吹口哨还不够,有的甚至拿烟灰缸敲起了眼前的大理石桌面予以助兴。
周石第一个反应过来,抬手扣住刘远的头努力加深这个甜蜜无比的意外。
郭东凯随即反应过来,但他只能看着,哪怕眼睛都冒出火。
散的时候已是深夜,一群人闹哄哄的往云端外面走。周石和郭东凯开玩笑,说你干脆好人做到底成全我俩得了。刘远站在一旁没吱声,郭东凯也没出声,只是铆足力气冲着周石屁股就是一脚。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用腿踢有成就感是吧!”周石没好气的撇撇嘴,倒也知道适可而止,摆摆手,上了自家司机等待多时的车,末了给了刘远一记飞吻,绝尘而去。
其他人也散得差不多,郭东凯叫来辆出租车,刚想招呼刘远,却发现小孩儿已经走出好远了。
郭东凯皱眉,跑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闹够没!”
刘远停住,冷笑的看着郭东凯:“我很给你面子了。”
郭东凯很累,他觉得随便换一女的都没刘远这么矫情:“不就开一玩笑嘛,我后面都能圆过来的,你非往上扑!操!”
“嗯,你都对,我就乐意无理取闹,成么。”刘远的语调很轻,可眼睛却死死看着郭东凯,那样子好像恨不得挖出他最里面的东西。
对峙半晌,还是郭东凯叹了气。
闷闷的把人搂进自己怀里,郭东凯有些无奈:“喝酒时候说的话都是放屁,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回了……”
“对,多少回了,”刘远任由男人搂着,“郭东凯,你他妈就没有心。” 第 16 章 郭东凯不承认自己没有心,只是在社会上混得久了,那心里少了点傻,多了点精,少了些纯粹,多了些油滑,少了柔软,多了坚硬,少了梦幻,多了现实。
这很正常,每一个在社会大染缸里浸润久了的人,都不可能单纯如初。所以,他才会觉得刘远格外珍贵,哪怕偶尔来点小矫情。
刘远热伤风了。
急火攻心外加不盖毛毯吹了一夜的空调,第二天人就晕晕乎乎,头疼喉咙也痛,鼻子塞得厉害说话都费劲。一开始郭东凯还没察觉,早上照例在闹铃声中起床,然后猛虎扑食状压在刘远身上准备把睡美人骚扰醒,结果嘴唇没啃着先被睡美人一记喷嚏弄了一脸鼻涕。后来拿温度计一量,37.8℃,低烧。
“我没怎么得瑟啊……”刘远靠在枕头上,郁闷的咕哝。
刘远的鼻音很重,就像捏着鼻子说话似的,郭东凯没好气的捏捏他通红的脸蛋儿:“你还没得瑟?那脚睡觉了也不消停,被都快让你踹成棉花团儿了。”
刘远鼓起腮帮子把魔爪拍掉:“我那是在长个儿。”
郭东凯乐不可支:“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
刘远想拿台灯丢他,哪知刚闪过这么个念头,就见郭东凯转身往外走,刘远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这会儿的郭东凯刚起床只套了件内裤,于是刘远也就只能抓住内裤。一爪子,郭东凯半个屁股又重见天日。
“干嘛?”郭东凯瞅瞅自己的春光,又看看刘远,“你都这样了还思淫 欲哪?你行我还不忍心呢。”
刘远险些被气岔了气儿,流氓就是流氓,披上羊皮也是狼!
“我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丢我一个人,自己去上班?”
郭东凯挑眉:“谁说我要去上班了?”
刘远疑惑的歪头,扁扁嘴:“那你往出走……”
郭东凯无语:“我去关空调!”
和生病的人是不能讲道理的,两分钟以后,郭东凯彻底认清了这一残酷事实。
“喝了。”
“不。”
“我再说一……”
“不。”
“你他妈还想不想好了!”
“你吼我……”
郭东凯实在看不出来这双黄连口服液哪里碍了小刘少爷的眼,他把管儿都插进去了,小瓶儿都递到人家嘴边了,那小王八蛋就是不喝,而且还用极其哀怨的眼神望着自己,整得他好像要哄骗武大服毒的潘金莲儿。
“这个就是针对热伤风的,保证药到病除。”郭东凯难得耐心的循循善诱,忽然理解了医院里给小孩儿扎屁股针的大夫的心酸。
刘远抿抿嘴,总算嘟囔了实话:“我喝这个不管用,要藿香正气。”说完,又吸溜了几下鼻子。
“得,老毛病了是吧,”郭东凯翻翻白眼,“都病出经验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夏天老……阿嚏!老这样,”刘远揉揉鼻子,“一上火就爱伤风。”
郭东凯翻箱倒柜的总算弄出点儿藿香正气,没有液了,只有丸儿,按说明书弄出好几粒儿,连水杯一起递给了刘远。这一次刘远很听话,把药塞进嘴里,喝大一口水,迅速搞定。
关了空调,屋子就有些热,郭东凯颠颠儿的把空杯子接过来,然后抬手擦了擦刘远脑门儿上的汗:“你别叫小花鼓了,我看改叫鼓风机更合适,一天到晚哪儿来那么大气性。”
“还不是你招的。”刘远瞪郭东凯。
后者叹口气:“那你也太不禁招了。”
“我就这样,你才知道?说不定哪天你真把我惹急了,我就拎把菜刀制造起社会……阿嚏!社……阿嚏!”
“社会新闻,市井惨案。”郭东凯好心的把刘远接了后半句,然后抽了张纸巾给小孩儿擦鼻子。
刘远打完喷嚏又打哈欠,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还不忘跟郭东凯得瑟:“嗯哼,你知道就好。”
“咱都这造型了就别撂狠话了,给你执着的。”郭东凯略带宠溺的揉乱了刘远的头发。
也许是早上起得太早,没到中午,刘远就觉得困,本来脑袋就一直疼疼的晕晕的,这会儿索性倒头睡了。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也很舒服,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脑子没那么沉了,鼻子也似乎能闻见味儿了。
从床头飘来淡淡的,稻米特有的香气,刘远有些不太相信的起身,果不其然,床头柜上的快餐盒赫然写着“贺记砂锅粥”的字样。再看郭东凯,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小板凳,这会儿坐在上面正双手托着腮,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
“怎么着,等我发糖呢?”刘远趴过去和郭东凯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天时地利人和,郭东凯微微前倾,偷了个吻。
刘远忽然觉得自己像头小笨猪,褪好毛儿了还不忘主动往案板上爬。
贺记砂锅粥是家百年老店,不连锁,不扩张,只那么独一份儿,座落在市里最繁华也是最古老的步行街上。北方人喝粥普遍简单,米加水一咕嘟,结了,再配个馒头咸菜,就成了一顿饭。郭东凯也不例外。他觉着把喝粥专门当顿饭来吃,非常不可理解,哪怕里面放了海鲜肉类抑或蔬菜调料,可粥还是粥,喝多少碗也就弄个水饱儿。所以尽管每次路过那儿刘远都跃跃欲试,但最终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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