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咋知道我想啥。”
“废话。不然这两年白被你荼毒了。”
“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加小号。”
“行了帅哥,赶紧回来,我这作业还等着你呢。”
“又画我?”
“放心,大冬天的不用你脱。”
叶子临的电话算是场及时雨,刘远放下电话回去就说自己有事儿,台阶下的又顺溜又自然。郭东凯也巴不得赶紧散呢,没任何挽留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给了刘远一张名片,就说以后有事儿需要帮忙就找我,也算朋友了嘛。刘远也找了张便笺写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算是礼尚往来,不过交换的时候俩人难得心有灵犀的默契了一把——还是甭见了。
刘远刚走,郭东凯就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郭总,要感冒?”姚毅很是关切的问了句。
郭东凯磨牙:“是让他脸上落下的粉粒儿呛的!”而且如果他刚刚递名片的时候没看错,那个家伙还刷了睫毛!靠!
姚毅先生继续,又中马腿。
其实姚毅也挺委屈,一来,他觉着刘远虽然有点娘,可确实长得好看啊,在他这个朴实的直男看来,同志不都该喜欢这样的吗?另外,他听说郭东凯喜欢纯一点的,说白了就是干净点的,这刘远多合适啊。
挑眉看着姚毅脸上正月花灯似的变幻,郭东凯似笑非笑:“不好意思,姚经理,你的好意我这儿领了,但这小东西,还是留给更需要的同志吧。”
姚毅在心里都快把自己薅成葛优了,可又不好直白的问郭东凯“您老到底喜欢啥样的”,最后只能不太甘心的咕哝一句:“其实那小孩儿,挺干净的。”
这回倒换郭东凯意外了,他还真横看竖看都没瞧出来,一进门刘远就拿眼神儿拐带他了,这样的小孩儿能多干净?
估计是看出了郭东凯的不以为然,姚毅连忙补充说明:“我侧面调查过,他一直也没交过朋友,估计是处。”
“处?”郭东凯挑眉,“不可能吧,就这么跟你过来了?”
姚毅又笑成了一脸褶子:“我就和他说给他介绍个朋友,谈恋爱呗。”
“操,你他妈还真能忽悠!”郁闷一上午,郭东凯总算捡了个乐子。 第 2 章 时值一月,凛冽的大风一刮就是一整天。街边小贩的简易塑料棚被吹得摇摇欲坠,树上的叶子早就没了,可干枯的树枝还要在这风里辛苦而狂乱的晃动,发出暗哑的声响。
尽管刘远把周身都捂严实了,可那风还是能从围巾的缝隙灌进去,然后把脸颊吹得通红。尤其是从主干道到学校正大门之间是条宽敞笔直的马路,风正劲,刘远低着头顶着风一步步往前挪还真有点红军过雪山的悲壮。
周围还有几个男生也是要进学校的,虽然同样顶着风,可刘远就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从自己身旁果断超车,且没有一点同情心说哪怕过来拉自己一把!
不知怎的,刘远就想起了前日看的XX讲坛,说杨贵妃究竟有多重,史料上是没有确切记载的,但在一本野史中曾经记录过这样一段趣事,说杨贵妃和唐玄宗有日闲来无事,一起翻看闲书,当看到汉成帝因为怕赵飞燕身子太轻盈而被风吹跑故特意给她造了个七宝避风台的时候,唐玄宗笑着对杨贵妃说,尔任东南西北风。
看,这就是红果果的体重差距。刘远不无郁闷的想,也许,该把自己再吃胖点?可,那个七宝避风台貌似很漂亮的样子……胖还是瘦,刘远纠结了。
正步履蹒跚呢,迎面过来一人。刘远微微抬眼扫了下,原来是叶子临班上的康维。刘远给他们班当过几次模特,都认得,加上刘远这闪亮系的到哪儿都挺显眼,一来二去也挺熟了。这会儿康维正往外走似乎想出去。一见刘远立刻吹了声口哨:“小花鼓,咋才回来啊,你老公可一直在素描室等你宽衣解带呢。”
刘远没好气的白了眼:“滚。”
康维讨了个没趣,当然他在做这件事儿之前就知道下场肯定是没趣。可还是禁不住贱啊,一看学弟这小样儿吧,他就想挤兑两句。现下被人骂了,那也是骂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自虐完了,康维继续往前准备和刘远来个擦肩而过,哪知道刚走到小孩儿身边就被人抓住了袖子。康维纳闷儿的回过头,于是便对上了刘远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微微抖着长睫毛望着你,用流转的目光诉说着自己的渴求。
康维打了个寒战。刘远这变脸之快,绝对超光速。
“你想怎……”康维话还没说完,忽然又起阵邪风,康维是顺风向,风力之猛直把他吹得想往前倒,好容易站稳脚跟,逆风向的刘远已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聪明如康维,悟了。
二话不说拉起刘远的胳膊就往学校大门里拽,本来也没多远的路,加上康维的鼎力相助,不一会儿刘远就进了校门。两侧有了教学楼,风立刻小了起来。康维见这刘家树叶儿飘不走了,便大功告成似的拍拍手上的尘土:“欧了,来,说说看你准备给英勇的骑士什么勋章?”
刘远收了水汪汪换上硬邦邦,毫不吝啬的抬腿给康维后屁股烙上个脚印:“赶紧滚你的吧。”
看着刘远哼着二胡小曲儿扬长而去,康维总算明白啥叫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可谁让他真扛不住那小家伙的以眼杀人呢,靠,赶上辣妹级别了。拢拢风衣再一次往学校外面走的时候康维还在想,那刘远要是一女的,没治了。啧,没投好胎啊。
刘远因为欺负了老实人,心情大好。其实他和叶子临绝对是纯洁的哥们儿关系,叶子临是GAY,但人家和BF陆梵那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据他了解俩人好了有七年,好么,再加一年抗战都能胜利,所以尽管他瞧着叶子临挺顺眼的,叶子临对他也似乎可能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他不准备当小三,多不仗义啊。而且最重要一点,他看陆梵比看叶子临还要顺眼,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会照顾人的一哥哥,刘远打心眼儿里希望他能幸福。
至于小花鼓这名字,可有来历了。想当年刘远考这个学校时,最后一环是现场面试,说白了就是让老师们听听你到底有几把刷子。这可是决定生死的一环,于是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千锤百炼恨不得把家底儿都抖落出来,专挑难曲子上,虽然错音在所难免,可这显得你水平高啊,而且还真有那一个音不错手法娴熟意韵悠远惊为天人的,当然这属于特招级别,来了估计就是奔着奖学金的,所以不做考虑。当时面试的有五十个人左右,刘远排44号,于是他坐在外面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二泉映月》,听得他都觉得生活困苦命运不公天空阴霾社会黑暗,好容易有几个拉的《赛马》,还都跟病马似的,就有个《光明行》还拉得很有味道,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等刘远进考场的时候,老师们的元神都开始颓废了。
刘远本来想拉的是《月夜》,也是首悠绵的曲子,难度也够,可一进考场看这架势,便临时起意改成了《小花鼓》。《小花鼓》是刘远刚学二胡那会儿最喜欢的曲子,为了练这个他没少用“杀鸡”声折磨家里人,后来学得年头多了,会的曲子比这难的复杂的多的是,可刘远还是最喜欢这个。可能一开始在他心里扎根太深了吧。
《小花鼓》是作曲家欢度新年看见小孩儿们街头巷尾打起小花鼓,遂有感而作,因此曲子一开头就是两声儿拨弦,刘远这弦拨得那叫一欢快清脆,一下子就把老师们的精神头儿给拨起来了,再后面顺理成章,手法OK,艺术感情OK,曲子讨喜,孩子长得也讨喜,男老师女老师无一例外,皆被秒杀。
后来这事儿不知怎的就传出去了,刘远便得了这么个外号。起先他还挺排斥,后来有天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忽然开了窍,小花鼓,一听这名儿就是个漂亮物事儿啊,再以后,刘远就逢人三分笑,昵称随便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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