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了。”
“如今天色不早,若管事不介意,可在巽羽楼用些晚膳。”
这话说得妥帖,管事的当即叠声应下,便张罗人去忙活了。
白玉堂却是坐不住,拿了大哥写给他的信后,便拉着黎知常往外走:“没想到你人模狗样起来,还挺能糊弄人的。”
“五爷,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黎望相当无奈地开口。
“我偏要说,你待如何?”白玉堂出了门,脚步便放缓下来,遇上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看看,也不讲价,想要了便直接给钱,叫人送去家中。
反倒是最近赚得盆满钵满的黎某人,很是喜欢轻轻柔柔地砍价。
“……没想到,你的口才还能用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挺勤俭持家。
黎望很是自得道:“那是自然,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小生既有口才,为何叫人白占小生便宜!”
“……你是在影射,五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黎望跳开一步,才敢道:“哎呀,五爷你居然听出来了,可喜可贺啊!”
“讨打!黎知常,你给五爷站住!”
东市很好逛,五爷甚至还潇洒地送了不少药材给朋友,作为回报,五爷非常坦然地去黎家蹭了顿晚饭。
黎晴见到五爷,那可开心了,围着人叫唤学武,五爷听了,都觉得脑袋疼。
“五爷,你看我这招式,练得如何?”
……就跟你哥讲故事的能力一样,完全稀烂。
不过未免打击孩子,五爷难得昧着良心开口:“还行吧,勉勉强强。”
黎晴啊了一声,有些气馁道:“我都打得这么好了,还勉强啊?”
他说完,还忍不住找亲哥寻找认同感:“二哥,你说对不对?我是不是比你打得更好?”
要说黎家人的自信心,那真是从来不缺的。
“恩,晴儿你开心就好。”这一看就是亲哥,敷衍的语气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不过不能骄傲,须知骄傲使人落后啊。”
黎晴没听出来话里有话,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了,五爷必是怕我自傲,才如此说的。”
于是小公鸡的毛立刻又竖了起来,开始缠着五爷学新招。
五爷:……黎家兄弟杀人不见血啊。
好不容易把晴小少爷哄走,五爷累得连酒都不想喝了:“你家弟弟,最近是不是长个子长得有点快啊?”
“确实是有些快,回头叫厨娘多炖些骨头汤吧。”
“那小孩若能像黎晴这般聪慧,恐怕就不会吃他爹的亏了。”五爷忽然忍不住感叹道。
黎望:……
“你怎么不说话?”
黎望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道:“小生只是在想,倘若石清有黎晴的性子,那这石父恐怕早就已经被气死了。”
五爷:……黎御史也不容易啊。
“没这么夸张吧?”
黎望闻言,很是自如道:“五爷你别看他现在的活泼模样,若有人真惹到他,鬼点子可不要太多,须知当初小生初入京,他就敢带着护卫和侯爷当街打架,哪里吃得了半分亏!”
五爷:……不愧是书香门第黎家啊,黎御史真的太不容易了。
两人夜间闲聊,那边展昭派去石家村的衙差终于回来了,却没见石父一道过来。
“怎么回事,石清的爹呢?”
“启禀展护卫,小的去石家村的时候,那石永靖喝得烂醉入泥,甚至不知道孩子跑了,那石老夫人分身乏术,便说等石永靖明日酒醒,再来带孩子归家。”
……这是把开封府当什么地方了?
展昭听得气愤难当,只道:“那石家究竟什么情况,你且细细说来。”
衙差便道:“七年前,石永靖是石家村远近闻名的大夫,一手银针很有几分火候,因此开了医馆,家中也还算富足。”
“既是如此,为何如今穷破至此?”那小孩瘦得,衣服都宽宽荡荡的。
“小的没打听出来,村人只是说石永靖的夫人落水溺死了,他怀念亡妻,以至关了医馆,日日酗酒,把家底都败光了,石老夫人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外出做工。”
这不对,那石清说他娘分明活着,还带着另外半块锦帕。
“那你可知,七年前石永靖的夫人为何会落水溺死?”
衙差摇头,事实上他在石家村只要一提起七年前的事,村人无不三缄其口,他拿出了开封府的令牌,都愣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七年前那石夫人之死必有蹊跷。
展昭见此,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便吩咐道:“你继续去查,若有消息,立刻回禀于我。”
“是,展护卫。”
衙差退下,展昭立刻进去将所查到的线索告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包公闻言,也是眉头蹙起:“公孙先生,你说这石夫人,到底是生是死?”
公孙先生也拿捏不住,便道:“这里头必有隐情,明日石永靖到开封府,可以细问一番。”
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正是此时,展昭忽然道:“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事?此间并无旁人,但说无妨。”
展昭心想也是,便道:“今日属下送石清去叶府,石清颇为信任黎兄,将贴身带的半块锦帕拿出来,说另外半块锦帕在他娘的手里,属下打眼一瞧,很像是柱国将军夫人所有。”
“展护卫,你可确信?”桑博的夫人?这可太不好办了,包公希望是展昭看错了。
展昭便说自己也不确定,只是瞧着很像。
“既是如此,便先不查。”没有缘由的怀疑,即便是开封府,也不能如此唐突柱国将军。
然而包公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他在开封府等石永靖来领孩子,最先来的却并非石永靖,而是另一个自称石清亲爹的男子。
此人名叫柳青平,怀阳人士,八年前曾赴京赶考,乃是举人身份。
第205章 荒唐
当然了,八年前的柳青平是个举人,现在的他也依旧如此。
举人功名本可以入朝选官,奈何柳青平性子偏傲,家资又不丰,只能回到家乡做了教书先生。可即便是做教书先生,做得也很一般,甚至比秀才教得还要烂一些。
也大概是他为人不好,不积阴德,成亲七载也无所出,如此,他忽然想起了八年前的旧事,越想越觉得靠谱,便立刻收拾行囊到了石家村。
石永靖还是那个石永靖,居然也没续娶媳妇,柳青平打听过,那石永靖因为沈柔的事,成日里喝酒打孩子,可见是对孩子没有喜爱的,如此他所求之事,必然更好达成。
于是柳青平信心满满地上门,却遭到了石永靖的断然拒绝,甚至因为那石老太婆认出了他,举着笤帚追了他足足一里地。
个老东西,这么一把骨头了还这么强硬,活该你们石家断子绝孙!
柳青平恨恨地想,既然石家人听不懂好言好语,那他就上开封府衙找包大人替他主持公道,反正那石清是他的种,还没听说过亲儿子不能跟着亲爹的。
而且听石家村的人说,石清就在开封府中,到时候他先把人带走,谅那石家人也不知道他家乡在何处。
柳青平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啊,但包公可不是那种好忽悠的人。
“柳青平,你说你是石清的亲生父亲,你可有证据?”
这还要证据吗?那孩子是他的种,不是一眼便能辨认吗?
柳青平犹豫的刹那,衙差忽然进来说石永靖在外求见。
石永靖怎么来了?难不成是猜到他有此行动?
柳青平惊疑的刹那,石永靖已经被人引进来,朝着包公行了礼:“草民石永靖,叩见包大人。”
“你来得正好,你可认得此人?”
石永靖早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了柳青平,此刻却一口否认道:“草民不认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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