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组的副组带着两位阵法师在马戏团里加固防误入阵法,清理地下实验室,八组组长带着另外几个人去去郊区接那群倒霉蛋儿了。]
漫画里的不夜侯在身上叠了防御法阵后进入了熊熊燃烧的火海,火海里诡异的黑烟缭绕盘旋,仿佛无边无际,一条灵力光流穿插在火焰与黑烟之间,像一条脆弱的缎带,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漫画在此时又变成了双线,一方是不夜侯,另一方是异处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漫画此时的时间处于深夜,色彩诡谲深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于是冥冥之中,有了这样压抑的色调。
[异处局那边西瓜配色的大老虎、灰头土脸的鸵鸟、下巴脱臼的狮子那么好笑,为什么我总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点了!我也是这个感觉!明明老婆那边也挺顺利的,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因为那些黑烟?天衍给了老婆的眼睛一个镜头,好多红血丝!]
漫画里,黑色的地面,遮蔽天穹的火海,不夜侯身后有个淡绿的光罩,里面躺着昏迷过去的绛云市分局的人。
不夜侯站在光罩的前方,他对面穿着白大褂看着像个斯文败类的西门舟用试探的语气问:
“您看着对这火很不适应呢,毕竟您的本体是草木族。”
对面的不夜侯眼里布满了血丝,他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西门舟脚下,有绿藤毫无预兆破土而出,闪着寒光的叶子只轻微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便扬起一串赤红的血珠,一击即退的绿藤还顺手卷走了两个生魂光团。
绿藤乖顺地将淡白色光团递到不夜侯手中,不夜侯指尖在暗红丝线上微微摩挲,丝线便溃散成烟雾,他这时才慢悠悠地回答了西门舟的试探:“无妨。”
话虽这么说,但他眼里的血丝更浓郁了点,左眼尤其严重。
或许看漫画的读者们并没有发现这过于细微的变化,但虞荼注意到了,漫画似乎是在有意识地强调他眼里的血丝,甚至还给了单片眼镜好几个特写。
虞荼想起他知道的关于漫画究竟如何更新的秘密,不由得生出一个疑问:
不夜侯左眼有旧伤这事,麒麟前辈是不是也知道?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虞荼继续往后看,在从火海里捡出另外三个生魂光团后,不夜侯依旧如法炮制,将游弋在光团里的暗红丝线祛除,同样,眼睛里的血丝也加重了。
虞荼突然发散了一下思维———如果不是不夜侯的气势和脸在撑着,现在看起来真很像一只红眼睛兔子。
眼睛红到这种几乎有些异常的程度,漫画读者也纷纷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老婆的眼睛怎么这么红?烟熏的吗?]
[斯哈斯哈———红眼睛的老婆也别有一番风味!]
[总觉得这种看起来像黑化的场景有点熟悉……天衍是不是在很久之前画过?]
漫画读者们讨论纷纷,但漫画的发展却依然在继续,西门舟想逃,不夜侯却要将他强留下,他们在火海的空地里打斗着,不夜侯信步闲庭,西门舟狼狈不堪。
如果不是虞荼本人当时一边忍着剧烈的头疼一边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能量的消耗,生怕用少了压制不了,用多了徒添浪费,他就真的信了漫画里不夜侯在火海中的轻描淡写。
占据了好几页的华丽打斗在西门舟的右胸膛被闪着寒光的绿藤贯穿时彻底告终,漫画里,天衍细绘了西门舟胸膛位置的透视———贯穿血肉的绿藤,根须在血肉里生长,仿佛植物在向土壤中扎根,有种离奇残忍、令人心悸的美丽。
[画的太真实了,感觉我的心口也有点疼……]
[植物可以在血肉中生长吗?]
[老婆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对劲啊?天衍老贼到底在玩什么鬼名堂!]
[植物在血肉里长根……这一幕是不是和我老婆人设对不上啊喂!]
虞荼:“……?”
他莫名有点心虚。
这一招是他闲着没事琢磨出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吸食人的血肉,是为了让根须铺开的面积够大,方便他注入“麻醉剂”后目标倒的更快而已!
这种制敌手段本身就利用了植物的特性,就算退一万步讲———也不用画的这么恐怖吧!这不纯纯误导吗?!
舒展的白色根须在下一个分镜里骤然枯萎,蜷缩成细细的数条,贯穿西门舟胸口的绿藤寸寸碎裂,他被掼到地上,扬起尘烟。
被遮天蔽日火焰所包裹的空地内,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剪影,剪影渐渐清晰———如画的眉目,温文尔雅的面庞,及腰的长发乌黑如墨。
胸口仍在流血的西门舟单膝跪地,恭敬道:“见过尊主。”
下一刻,这位新出现的神秘人与不夜侯对上视线———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在漫画里被一左一右排列开时,竟然莫名相似。
他向西门舟摆摆手,西门舟退到安全距离,才刚给自己止住血便陷入昏迷,在他昏迷后,一道黑光从西门舟身上回到他手中。
漫画点出了这位新出现的神秘人的身份:【苍龙】。
“先生。”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火光映在脸上,高挺的鼻梁成了明暗的分界线,“您这次,依旧要阻止我?”
他对面的不夜侯没有立刻回答,他好像陷入到了某种过去的回忆里,却又在回忆里找不到头绪,气氛就这样陷入了可疑的沉默,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仿佛永不止歇。
“先生还记得多少过去?”
明明应该站在反派的那一方,但在遮天蔽日的火焰中,苍龙却并没有率先发动攻击,他仿佛是在和老友闲聊,之前那个略有些咄咄逼人的疑问,就这样被轻巧错开。
火海中,不夜侯眼里布满了血丝,面容看起来有些不适,态度却极为冷淡:“记得多少,与你无关。”
[认识吧认识吧认识吧———这个反派肯定和我老婆认识吧!]
[我温和有礼的老婆对他的态度这么抗拒和冷淡,他肯定不是个好人。]
[能被西门舟那样的人称为“尊主”,肯定不是好东西【指指点点.JPG】]
[天衍会画老婆的过去吗?我对老婆的过去越来越好奇了呜呜!]
而大家的猜测在苍龙说出“即使过去万年,先生最不喜欢的孩子依旧是我”时被确定实锤。
虞荼看着漫画里不夜侯的脸,忍不住开始回忆———那时的他,表情有这么漠然吗?
仿佛他对面的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存在感,路边的野草、随手折下的花、枝头冒出的新芽,都比他更值得注意。
果然还是漫画滤镜的锅吧!
“不记得也好。”虞荼看到漫画里的苍龙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他脸上单片眼睛的末端,那片小小的叶子泛起微弱的光,“在时间里,记忆也是诅咒。”
他的话音刚落,虞荼戴在左眼上的单片眼镜忽然光芒大盛,虞荼之前觉得眼睛与皮肤接触的部分好像突然发了芽、生了根,有细细的根须顺着他的皮肤钻向眼睛,所以他的左眼才彻底看不见,但……不是的。
在漫画里,以单片眼镜为核心,一个以黑红二色为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阵法由小变大,阵法从载体上溢出去,像彩绘的颜料一样,从左眼布满不夜侯的整张脸,配着另外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有种胆战心惊的妖异。
[啊啊啊啊啊———你到底在对我的老婆做什么!!!]
[苍龙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放开我的老婆!你%#&*!!!]
看着近在咫尺、因为痛苦而颤抖的不夜侯,苍龙的大半张脸都被阴影所覆盖,只能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如同恶意的嘲讽:“万年前我送您的眼镜,您还一直留着啊?”
“您的实力不足。”他抬起手好像要做什么,最后又无所谓的放下,“我对您出手———”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观看的人脑海里一瞬间都只会冒出“天经地义”这个词。
看着这幅画面,虞荼只觉几天前的疼痛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当时他痛得昏昏沉沉,原来苍龙……是这样看不夜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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