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雅音:“……”
要是把他们老大的汇报当成官方报告发出去,估计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里世界的存在了,谁敢通过啊!
路雅音实在不想写这个鬼玩意,她的目光落到了顾鸿影身上,正在看资料的顾鸿影莫名打了个寒颤。
“鸿影啊……”路雅音将自己的短发别到耳后,笑眯眯道,“你想不想锻炼一下自己?”
顾鸿影抬起头,满脸茫然:“……啊?”
“你跟着我们去执行D级任务,就是我们的临时编外人员。”路雅音道,“只在任务中收集些资料对你的成长没有太大帮助,不如提前接触一下正式的汇报流程,你上学之后每学期都有实践课,相当于特异组实习,提前接触有益无害。”
顾鸿影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其中有坑,他有点心动,又有点担忧:“这种重要的汇报流程让我来写真的好吗?会不会太不严谨了?”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前面开车的秦斐给他来了颗定心丸,“有什么问题我们和你说,你再修改就行,人都是在不足之中慢慢成长的。”
他鼓励道:“年轻人要有冲劲,不要这么瞻前顾后。”
被几个前辈你一句我一句鼓励着,刚打开新世界大门不到一个月、还没有认识到某些险恶的顾鸿影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们愿意,那这次的报告就我写。”
被忽悠得晕头转向的顾鸿影没有看到的是,车里的三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配合默契!甩锅成功!耶!
*
虞荼在吃完午饭后,收到了顾鸿影的消息,他发过去的那四张图片分别对应四个符文———镇压、诅咒、吸运、净化。
这些符文想要彻底根除需要用特殊手段处理,但如果想要破坏却只需要弄坏它们的载体,这样符文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顾鸿影给虞荼发了槐林镇附近失踪的五个女孩的简化资料,虞荼如果不幸撞上新娘,可以试着辨认她到底是资料中的哪一个,但收集消息都是次要的,重要的还是保全自身。
只要没到头七,即使是鬼怪也保留有一定的理智,可以试着沟通交流,用各种方法降低她的攻击力。
虞荼将顾鸿影给他发的消息一条条看完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只要还能交流,就没到最坏的情况。
他将自己网购的黄符、朱砂、糯米、桃木等东西整理好,拍了照片发过去。
【拳打小怪兽】:这些东西对鬼怪有用吗?
顾鸿影那边沉默了许久,才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缺月挂疏桐】:虞荼同学,封建迷信不可取,谨防上当受骗,当从自身做起。
第19章
看着这条和顾鸿影平时说话风格截然不同的、充满着长辈式语重心长的回复,虞荼只有以下六个点:……
地铁、老人、手机。
屏幕另一端,你们的存在就很不科学吧!
虞荼内心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对话框里的“嗯嗯,收到”。
他理解为一切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都是封建迷信,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没毛病,逻辑自洽了。
关上手机,虞荼看着自己摆了一桌的封建迷信物品,叹了口气后,后知后觉地开始心疼自己的钱包。
他那不富裕的小金库又缩水了啊!
被“快没钱了”这个事实打击的虞荼呆滞着一双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兜,还是去镇上的超市和杂货铺里买了些东西———有巴掌大的可以换衣服扎头发的小玩偶,有五颜六色的彩色橡皮筋,各种形状的动物发卡,不同口味的彩色玻璃糖……零零散散买了一大包。
虞荼避开人群,将这一大包东西提到了旧楼,跨过门槛时,他感觉浑身一凉。
他这时用的是自己的本体而不是马甲,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都迟钝了许多,只能感觉到空气有些不正常的冷,但看不见那些在角落挨挨挤挤的黑色。
“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所以随便买了点。”
虞荼将手里的大袋子放到地上,然后一个个掏出来展示怎么玩怎么用,五颜六色的小东西摆了一地,在有些昏沉的光线下,依旧是漂亮的色彩。
虞荼展示完后起身拍拍灰:“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给你们买别的。”
他弯起眉眼笑道:“走啦,拜拜~”
他道完别后离开了旧楼,所以没看到在他转身后,那些他本体看不见的黑色涌上来想拉住他,却在碰到门槛时被阳光灼伤,发出“嗤”的声响。
挨挨挤挤的黑色“呜”了好几声,它们竖在门槛前,好一会儿后才像融化的雪堆一样坍塌,黑色的浪潮平铺开,卷走了那些五颜六色的色彩。
*
可能是白天遇到的令人受惊吓的事情实在太多,哪怕从顾鸿影的口中确定他的运气着实不太行,虞荼也有了一种诡异的佛系感。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无论是福还是祸,反正躲不过。
想的相当透彻的虞荼在晚上锁好门窗倒头就睡,他今天白天检查过小楼的门窗了,质量特好,如果化成尸体的新郎再过来,捶一夜也不见得捶得开。至于新娘……怕也没用,他打不过,还不如干脆点躺平。
深夜十二点,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槐林镇忽然开始起雾了,雾气越来越浓,渐渐遮蔽了整个街道。
“刺啦———”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拽着在浓雾中拖行,这个声音从东边贯穿到南边,从冯家一直拖行到旧楼门口。
被拖行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是五个活人,三男两女,他们头朝下,在地上已经拖行出了血痕,眼睛紧闭着,生死不知。
每个人的脚踝都被一个纸扎人握着,红色的拖行男人,绿色的拖行女人。
五个纸扎人在旧楼的门槛前站成一排,简陋惨白的头颅上两点红色直勾勾地看向一楼中心的塔形承重柱,看着很有些渗得慌。
“咕叽咕叽———”
在他们的注视下,十八层的塔形承重柱上拳头大的黑色洞口里,涌出一团又一团的黑色,这些黑色从柱子上流淌下来,慢慢地堆积到门槛边。
旧楼的横梁上,一个轻飘飘的身影坠下来,是和门口一样的纸扎人,唯一的区别是这只纸扎人的双臂上没有红纸,露出了竹子的骨架。
黑色浪潮慢慢爬上那个双臂裸露的纸扎人人的身躯,纸扎人头颅上两个红色圆点忽明忽暗,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
这个纸扎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门槛边和其他五个纸扎人对视,过了一会儿,那五个纸扎人人齐刷刷地迈出一步,同时跨进了门槛,他们身后拖着的五个人也同样被拖入了旧楼中,脑袋在地面上留下淡淡的血迹。
纸扎人将这五个人丢到了塔形承重柱附近后,旧楼墙壁上留下来点蜡烛的地方忽然冒出了朵朵幽绿色的光,整个旧楼被照亮,房梁上悬下来的、带着污渍的麻绳和蒙了灰的白布条无风自动,呼啸着发出近乎尖叫的凄厉声音。
在这样可怕的声音里,被拖到旧楼里的五个男女里,最虎背熊腰的那个先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脑门剧痛,手向头上一摸,放到眼前全是血。
僵硬迟滞的思绪霎时间回笼,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到那些在风中呼啸的白布条与麻绳,还有那在幽幽绿光下阴森可怖的塔形承重柱,忍不住发起抖来。
他明明……明明是在离开槐林镇的车上了……这是哪里?
周围还昏着几个人,他伸手推了推,昏迷的人被他翻了过来———分明是他上一单的买主一家!
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汉子忽然打了个寒颤,种种恐怖的猜想袭上心头,他甚至都没喊醒他旁边昏迷着的同伴,软手软脚,连滚带爬地向外跑。他经过光滑的门槛时被绊了一脚,人摔出去老远,挣扎着爬起来后,发现视线里多了一双脚———白纸附着竹架,穿着红色的纸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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