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共罗列出了三种方案,众人通过投票决定,一致通过了第三种,用最保险的方式运输。
会议圆满结束,过后便是漫长的准备与等待时间。
在此期间,费慎向邵揽余支付了前期订金,对方也同样履行约定,替他赔偿了那三位雇佣兵欠下的债务。
自此,算是完成了第一步合作。
后面两边又进行了二次会议,正式确认交易的时间和地点,这一回,双方老板依然没有出席。
但事实证明,只要上层管理得好,下面就不容易出问题。
哪怕两位老板没有明面上参与,这场交易仍在约定好的日期当天,如约顺利完成了。
军火库得以填充,债务还清,公司员工也终于到了收假的时候。
而先前因为费慎懒得多费口舌解释,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将小队里四位队员全支开了,没让他们参与进来。
因此刚一收假,几个队员听说了公司和邵家做交易这事,震惊到瞠目结舌,风风火火闯进了老板办公室。
尤其是蛇牙,进门就是一句:“你他妈疯了?!”
费慎正在办公桌后查看有关热都的消息,闻声抬了下眼皮,淡定道:“把门关了。”
还是赵林木最听他哥的话,乖乖去把门关上,为防止有人偷听,还事先瞄了一圈外边走廊,确认没人才放下心。
蛇牙几步上前,双拳一砸办公桌,瞪着费慎,刻意压低了声音。
“当初我和冬青,我们俩天天累死累活在外面到处找人谈生意,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要避开邵揽余!你他妈倒好,直接送上门了是吧?要这样你早说啊,直接把毒刺送给姓邵的不就行了,还谈什么合作开什么公司!也用不着我们那么拼命了。”
费慎双眼目视虚拟屏,不以为意说:“邵家不好吗?他们的军火质量是整个太平洋洲际最过关的。”
蛇牙被对方的态度气笑了:“对,没错,是最好的,好到能把你脖子上那玩意儿轰下来。”
斑鬣也走过来,冷着一张脸教训:“之前我们怎么离开义津的,你是不是忘了?你以为邵揽余是什么好东西?你今天跟他做生意,明天他就能要了我们全部人的命,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别太自以为是。”
斑鬣与邵揽余发生过冲突,还曾经弄伤了对方。
现在费慎却不顾其他人想法,自作主张与邵家建立合作关系,在斑鬣看来,此举无疑是背后捅刀子过河拆桥,是叛徒行为。
连一向不拘小节的钱曼文,都觉得此事十分不妥,面带犹豫之色。
“kin,趁现在还来得及,要不毁约吧……邵揽余和我们结了梁子,很麻烦的。”
只有赵林木,仍然选择站在费慎那边,见大家都在指责他,试探性调节气氛说:“其实我觉得也没那么严重吧,既然邵揽余愿意和我们合作,那说明他应该不是很计较之前的事,说不定——”
后面的话没讲完,被蛇牙一眼怒瞪了回去,赵林木悻悻闭上了嘴。
费慎懒散地窝进沙发椅,许久没出声,等他们一人一句发泄完了,才泰然自若开口。
“邵揽余就算要找麻烦,也找不到你们头上来,公司如果因为这次交易出了什么问题, 我负全责。”
他挪动了座椅方向,目光恰好落在展开的虚拟屏上,上面有一条已读过的信息。
费兆兴:【小慎,最近在忙什么?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家一趟吧,二叔有话要跟你说】
费慎看了会儿那条消息,直立双腿往外走,经过蛇牙时说了句——
“公司确实不是我一个人的,但如果你们谁有本事,能把军火钱都赚回来,这位置我给他坐。”
没管众人如何反应,也不给大家回话的机会,费慎脚步没有停留地走了出去。
费慎展开虚拟屏,又翻了翻费兆兴发来的讯息。
对方很少主动给他发消息,不算以前在大西洋留学的那些,这还是头一次。
凝神片刻,费慎脑内回想起,自己刚才收到的那些关于热都近期发生的事。
安向投毒案有了最新进展,蛋糕里检测出来的醇类物质,与一种抗过敏液体药物的成分高度吻合,若此药直接与奶油相接触,会产生快速化学反应从而变成剧毒。
而这种特制药是最新研发出来的,上市还不到一个月,暂未进行大量批售。
且因为价格昂贵,热都里只有不到十人拿到了货,包括安向。
那十人全都接受了调查,但其中只有安向一人,是当天参加了寿宴且靠近过蛋糕的。
最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是易过敏体质又患有哮喘,经常需要随身携带此药,寿宴那日也没有吃过一口蛋糕。
至此,真相基本算是水落石出,只不过还缺少了安向认罪的口供。
多日高强度审讯下来,他毅力惊人,始终坚持自己绝没有干过任何下毒害人的事。
与此同时,随着案件进一步调查,安家的人莫名其妙不闹了。
连带着刑事科外拉横幅撒泼的混混们,也都全部撤走,好像先前只是做戏给别人看似的,时间一到就彻底放弃不准备纠缠。
事出反常必有妖,费慎不再迟疑,一打方向盘改换线路,直接前往热都的方向。
第57章 意外来客
赶到热都后,费兆兴还在中央政府没回来,费慎也没闲着,趁有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费柯澜的病情日益稳定后,家里人便给他转到了一所专门治疗烧伤的整形医院,准备进行第一次大面积植皮手术。
手术时间定在下周,这几日正在做一些全身检查和术前准备。
朝护士打听到病房的具体位置,费慎进门时,凑巧与费柯澜的母亲费玉面对面碰上。
费玉是费霄的妹妹,也就是费慎的亲姑姑,由于丈夫是入赘的,所以费柯澜随母姓。
看见来人,费玉面容冷淡,并不热情,反手一拉病房门,只留了条很窄的缝。
“你来干什么?”她语气十分不友善。
当初费霄还在世时,两家关系就不怎么亲近,费玉更喜欢的是二哥费兆兴,因此连带着对这个大侄儿也亲近不起来。
后面费霄去世,就剩了费慎一个人,两家基本上不来往了。
只有费柯澜那个没眼力见的,还成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小慎哥小慎哥”的喊,奈何人家也不爱搭理他。
费玉教育了费柯澜好几回,压根没用,那傻小子不知道中了什么迷魂汤,偏偏就对这个表哥崇拜得不得了。
然而现在,费柯澜受伤了,终于没法像以前一样跟着他了。
费慎提了提手中的水果零食,道:“听说柯澜要做手术了,我来看看他。”
“不需要。”费玉拒绝得很干脆,“他在里面休息,你进去只会打扰他。”
“我放了东西就走。”费慎说。
费玉视线下移,目光落进对方手里那大袋小袋的,忽而一笑,脸上溢出讥讽的神色。
“那时候游轮发生爆炸,没见你们保护好他,现在他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反倒一个个假惺惺地过来献殷勤了,不觉得可笑吗?”
哪怕费柯澜受伤的事怪不到费慎头上,但费玉身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好的孩子,外出一趟回来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如何能不怨?
她恨费慎,恨费惕恨费家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如果当初没有同意费柯澜跟着费惕,登上那条该死的游轮,他就不会受伤,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费玉一指外面,恨声说:“滚!拿上你的东西——”
“妈——”
门缝里传来了费柯澜的声音,虽不像之前那样沙哑,可依然能听出烧伤过的痕迹。
“是小慎哥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听见儿子的话,费玉心里头那块肉更痛了,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好好休息!不关你的事。”
费柯澜语气带上了乞求:“妈,求你了,我想和小慎哥说会儿话。”
话落,病房里一阵窸窸窣窣,凭动静判断,费柯澜似乎是想自己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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