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匆忙的步伐进入病房,医生手里拿着几张单子,问道:“斑鬣的家属在吗?”
蛇牙扭头:“这里,你有什么跟我们说就行。”
医生神情异常严肃,将手里的单子递给他。
“这是刚才病人的各项检查结果,他有严重的贫血,而且肝肾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害,病人以前生过什么病吗?”
蛇牙还在回想,费慎直接道了出来:“吸.毒。”
医生脸色变了变,回想起什么般,说道:“难怪……我以前偶然接触过这类病人,毒.瘾发作时,他们会感觉到全身剧烈疼痛,双手颤栗不止,头晕眼花出现幻觉,整个人都非常痛苦,刚才的尿液分析也检验出了一些化学成分,基本可以确认是吸.毒无疑了。”
“尿检结果有吗?”费慎问。
“有,”医生指指蛇牙手里那叠单子,“就在第三张。”
费慎把第三张拿到自己手上,一目十行看下去。
其中附加区域那块,是检测出来的异常物质,大部分是些甲基苯丙胺、氯胺酮、可卡因等,这类常见的毒.品化学成分。
视线扫到最末尾,目光忽地一凝,费慎看见了一抹十分熟悉的字眼——去甲苯胺酚。
此化学物质的名称,他曾经见过无数次,是冷啡片的主要成分之一。
冷啡片,又是这个玩意儿。
费慎脸上一点温度都没了,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些瘆人。
检验单还回去,只听医生无奈道:“抱歉,这个病人我们医院无法收治,能做的最多也是给他打镇静和止痛,但这不是长远的办法,你们恐怕还得找专业的治疗机构才行。”
“麻烦医生了,多谢。”
蛇牙将医生送出病房,瞥了一眼守在病房外,那些赌场里跟过来的打手。
他走回去,压低声音对费慎道:“真不管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啊?”
“怎么管?”费慎淡淡说,“帮他把债还了,然后一辈子养着他供他吸.毒?”
蛇牙无话可说,即便是出生入死的队友,也没有为对方人生负责的道理。
费慎去到病床旁,抓起斑鬣的左小臂,摁了摁内侧植入芯片的位置。
毫无反应,大概率是强制关机了。
看着门外凶神恶煞的打手们,费慎说:“联系冬青,准备干活了。”
一句简单不过的话,蛇牙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给赵林木发消息。
雇佣兵的芯片里,都会存有过往执行任务的记录,如若真的传播出去了,虽不至于影响公司,但多少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格式化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拜当初的卢通所赐,毒刺公司里每个人的芯片都归那台智脑掌控,智脑能做到远程监控和销毁记录,绝不会被人察觉出异样。
赵林木那边回复收到,蛇牙朝费慎比了个ok,两人一道走出病房。
“我让冬青备份了,如果顺着追查下去,说不定能查清他从哪买的货。”
离开医院后,蛇牙说道。
“查不了。”费慎语气笃定。
蛇牙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猜他芯片为什么关机?”
正常情况下,芯片是无法强制关机的,只能处于休眠或屏蔽状态,除非是对方有特殊处理器,才可以干扰芯片信号强制其关机。
斑鬣平白无故消失好几天,八成是和买毒吸.毒的事有关,卖货的有备而来,他们就算有心想查,也早就来不及了。
一经提醒,蛇牙自然也联想到了这层,但偏偏他不甘心。
“去公司找冬青看看再说,我就不信了,芯片里那么多东西,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
费慎却说:“你去吧,我还有事。”
话落,他转了个方向,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上哪儿去啊!”
蛇牙在背后大喊,费慎充耳不闻,脚下步履生风。
双手颤抖、身体疼痛、精神不振还有神出鬼没的冷啡片,这些东西同时出现,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与之相关的人——邵揽余。
当初在边境线上,邵揽余意外停药后,也出现了相类似的症状。
彼时他未曾放在心上过,可是现在……
费慎脸色控制不住地难看,上了自己的车,将油门一踩到底。
作者有话说:
本文所有涉及到的病理相关内容,均为虚构杜撰,没有任何科学参考依据,请勿当真。
第74章 一个人的狗
费慎努力回想着,邵揽余吃的那些药片的样子,包括每日服用的剂量和次数。
药片是乳白色的,很圆很小的颗粒片状,可能还没有小拇指指甲盖大,一天服用三次左右,几乎每天都要吃。
而停药差不多半个月后,邵揽余出现了比较明显的症状。
说明对方服药的时限应该比较长了,此药并非短效药物,邵揽余滴酒不沾大概也跟这个有关。
以上这些是费慎脑子里,目前唯一能想到的线索。
他带着满腹心事,在车上便提前联系了温回,简单讲述了一下情况后,让对方立刻帮忙去找这种药物。
温回沉吟了会儿,说道:“这种情况可能得去药品局问问才行,若是没上市的,还得去研究所调查。”
费慎说:“你先过去,我两小时后到,别惊动其他人,拿上你自己的工作证就行。”
“好。”
通讯挂断,费慎全神贯注盯着前方的道路,车速再次提高一个度,快要突破了极限值。
两小时后,越野车准时到达热都药品局大门。
与温回一碰面,对方条理清晰地讲述了刚才得知的情况——
“这边工作人员说,他们一般只负责药品安全监督管理,具体关于药物的治疗作用和药效之类的事,恐怕得去问研究所,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提前问过研究所的人了。”
温回道:“他们给出的回复是,神经抑制类和拮抗剂类的药物,目前市面上有几百上千种,光凭那一点描述,他们无法给出准确答案,不过我们可以先过去一趟,和他们实验室负责人详细聊聊,也许会有发现。”
费慎点了点头,半句废话没说,重新开车上路,和温回一起赶去了研究所。
实验室负责人是位中年女性,为人很是热情专业,一听是和追查毒.品流通案件有关,立马把他们带到了仓库管理室,指了指墙上那块电子大屏。
“实验室所有研究出来的药物,不管上没上市,药品型号和效用都储存在系统里了,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在这查看。”
费慎说了句感谢,上前打开电子药物系统,一个个药慢慢辨认起来。
好在负责人比较肯帮忙,在他们赶来之前,先将那些不符合描述的药物统统剔除掉,缩小范围后,只剩下了一百多种。
费慎一张张图片辨认,仔细观察着药片大小和形态,努力往记忆里的样子去靠。
通过分析对比,一小时后又剔除了七十多种,现在还剩下最后五十种。
这五十种药物光从外形上判断,肉眼几乎分不出区别,其药效也有相似之处,而成分组成虽然不同,但并不能作为区分的依据。
盯着屏幕太久,费慎眼睛有些胀痛酸涩,捏了捏眉心,很想在这时候来根烟。
只是地点不合适,他忍住了。
温回和实验室负责人,两人在后面轻声交流着,所有声音过耳不入,费慎思绪逐渐游离,继续回想曾经与邵揽余有过接触的日子。
邵揽余双手握不住枪,一用力就会发抖,触碰也有疼痛的表现,那几天还会食欲不振……
费慎忽然眯了下眼,出声问:“如果主要功效不是降低中枢神经兴奋,而是缓解和治疗手臂神经症状的药有哪些?”
负责人话语一顿,快步上前来,划拉了三张图片到眼前。
“这三种。”她道。
“药片带一点甜香味的,有没有?”费慎再次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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