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阵能把门里头的场景投射出来,晗色拂去水汽,屏息敛气地看镜子阵投射出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水门里的世界是一个幽暗、狭小、阴森的监狱。
晗色看得眼睛发酸,正皱着眉想少睢在里面干嘛,耳朵就听到了细微的水声。
他的视线掠过暗无天日的刑具,循着那颤抖似的水声,目光在尽头处找到了少睢。
少睢赤着的上身浮现了一半的金色龙鳞,心口处有一枚熟悉的铜钱般的疤痕。
晗色歪着头皱着眉,视线被那铜钱疤吸引住,一时之间竟没意识到少睢在干嘛。
反倒是身后的哑巴看清了,本能地一手搂住晗色的腰往后拉,一手捂住了他双眼,脸上血色尽去。
晗色眼睛蒙上,脑子里的画面剩下了少睢,这才反应到他在干什么,整个人霎时石化在哑巴怀里。
少睢挂在一个精壮陌生的背影上,虚抱着那陌生人,两人腰以下俱浸在水中,随着撞击和起伏,拍打出冬夜里春意缠绵的浪声。
他脸上有晗色熟悉的风流浮浪神情,也有晗色不明白的病态痛苦。
满月之下,龙王在海里痛得到处撞头。
少睢在和人双修。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2章
奶奶个鸡翅膀, 这是活\春/宫!
晗色心里疯狂吐槽,抓下哑巴的手扭头想溜之大吉,却忽然从镜子阵里听到那和少睢双修的人低声问:“心还疼么?”
“疼……”
少睢低声笑起来, 口齿不甚清地轻喃,“疼疯了, 真的。晗色,你哄我,哭着哄我好不好?”
骤然被叫,晗色僵住, 以为是自己暴露了。
但这语意也古怪——什么叫哭着哄?
水牢里头的人在啪啦啪啦的水声里边干少睢边叹息:“可我不是晗色, 谁是那小草妖了?你别学你二哥,而且就算是找替身, 你仔细看看我,我差了十万八千里。”
晗色满头黑线,懵了大圈, 捏着鼻子再看那镜子阵,盯着那陌生人的背影看,料想这人肯定认识。
少睢半身的龙鳞在水光的反射里朦胧如梦。他神情迷乱地靠在那人肩头上,眯着眼, 上下颠着,又爽又痛似的,模样很不正常,吐字不清地乱说话和乱代入:“二哥啊,二哥,你有好兄弟, 有好情人, 还有这世上无可比拟的好娘亲……我怎么就不是你呢?”
那人抱着他, 低喘着叹息,侧首亲他耳廓:“你二哥死了,祸害不到你了。少睢,我是临寒,你看看我。”
临寒。
晗色看清了他的侧颜,猝不及防下瞳孔地震。鸣浮山五毒之一,毒蝎妖临寒,搁这和死透的上司的弟弟纠缠?
电光火石之间,晗色思绪绷紧。
他猛然回想起,过去在鸣浮山里找阿朝,遇见她极不正常地发病,是临寒突然出现治愈好的。现在细想,那分明是阿朝也种了情毒沉沦花,也即是说情毒出自临寒之手。
嚣厉那神经头子种沉沦花导致发疯,是他自己硬作的,还是临寒从中作了点梗?
临寒和少睢又是什么关系?少睢真如他们所知的是个龙族的草包无能纨绔?
“临寒,临寒?”少睢抱着人喃喃,“哦,毒蝎……先生,是你。”
临寒抱紧他,水声更大,斯文败类假正经地叹道:“含得好好的呢,你都能分神。”
少睢被一猛撞,哼了好几声:“因为太疼了……先生,你不是最会制毒了吗?这世上没有药能治没了护心鳞的杂种龙,毒也没有吗?麻掉我的痛觉也行啊。”
晗色听完千头万绪,听这话,少睢自己的护心鳞也是被剜了。嚣厉那黑蛟就是因为心头的护心鳞被剜,才千方百计地要骗取余音的第一滴眼泪做药引。
如今,少睢因心头剧痛在这水牢里神志不清地和姘头翻覆云雨,龙王因重伤疯症在外面的海里撞头悲鸣——龙族没一个正常。
临寒在水中箍紧少睢:“抱歉,世上龙太少,你大哥废了,我找不到顺手的,无从治起。我只能给你下点催欲的毒,你可以含得再紧些,试着把痛苦转化成鱼水之欢的爽快。”
少睢额头冒出汗珠,滴答落在浪花里:“你治不了我,就上我?先生,我没被人这么压过,你居心不良。”
“嗯。”
“算了,治不了就算了,别干了,白费功夫,你出去。”
外面龙王的嘶鸣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进来,晗色脊背僵直,又无语凝噎:“……”
那一边,临寒把少睢压在水池岸边,伸手拢他心口,语气不轻不重:“这时节,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今夜怎么不给压了?情毒还在发作中,你确定不要了?”
少睢松开手,懒洋洋地枕在水上,痛苦不堪以浪荡姿态展示:“不要了,心口疼麻了,没兴致了。”
临寒又把他捞了起来,语气温和:“因为晗色来了?”
晗色听得满头问号,不解他俩干嘛三番两次地提到自己。
少睢摸了把水面,笑起来:“是啊。我原以为他让二哥抓回去当殉葬品了,没想到还活着……真好啊,那样一个热乎乎的宝贝,没被二哥捏碎,真好。”
“朝三暮四。”
“没慕过先生。”少睢拍拍临寒肩膀,身体软绵绵的,滋长欲情的毒显然还没失去效果,他神情介于放浪与疏离、快活与痛苦、有情与无情之间,笑道:“你我各取所需,做个床伴不挺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临寒没松手,抓紧他,埋深了。
少睢往后仰,喘息声飘在浪涛里:“够了……我可不知道,你有这么欲求不满……你给自己也下药了吗?”
临寒抱紧他,两人相连无间。
晗色再坚持了半晌,期望着能再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情报,水牢里只剩下纠缠不休至亲至疏的耳鬓厮磨。
他头疼不已地掏耳朵,转头准备拎起哑巴土遁,水牢里的少睢忽然对临寒没头没脑地笑起来:“你听,我哥在哭,比我当年的好听多了。天之骄子啊,他们那群生下来就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一个死了,一个疯了,他们在哭,哈哈!”
晗色心脏仿佛被扎了一下,从没听过这样扭曲的笑声,结合他癫狂大笑的内容,更让人不寒而栗。
他听不下去,视线一扫,竟发现哑巴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以一个蜷缩的姿态坐在地上,双臂环膝,头埋膝上,无声无息地发抖。
晗色赶紧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捂住他后颈凸出的一小节颈椎骨,温热的掌心安抚他冰冷的体温。哑巴触电般抬起头来,泪水打转的眼里充满畏惧和痛苦的情绪,无声而强烈地散发一种绝望的情绪。
晗色心口一抽,按住他后颈,把人按到眼前来,额头相贴,传声入他识海安抚他:“别怕,这就带你走。”
哑巴抓住晗色,整个人临近崩溃,仿佛下一秒就能断气。
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无声地念着几个字的口型,似乎和海里的龙王一样在悲鸣:【晗色,带我走】
【带我走,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草:豪(龙)门(宫)就是狗血!
晚安好梦~
(三次元到处奔走搬砖,更新不定时,给大家鞠躬躬T^T)
第63章
带我走。
哑巴苍白的嘴唇无声叨叨, 眼皮一耷拉晕进了晗色怀里,眼泪顷刻之间染湿了衣襟。晗色赶紧半掺半抱着他,回了龙宫顶楼的偏殿。
周隐正站在偏殿的冰棺前, 循声回头:“回来了。”
“来了,谢谢仙君担心。”晗色有些狼狈地找个地方把哑巴放下, 哑巴在昏迷里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手,满脸泪痕。
周隐洗得发白的衣襟里揣着呼呼大睡的田稻,田稻身上还笼着一个无形的灵力罩,蚊帐似的, 不仅为它隔绝了蚊虫, 也隔绝了冷热和喧哗。
他冷漠的眼睛扫过哑巴,视线停在了晗色身上:“他怎么了?”
晗色小心地想掰开哑巴攥着他的手, 这厮的手竟和狗皮膏药一样扒拉不掉:“哑巴他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直哭着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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