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突然瑟缩了起来:“你要干什么?”白年慢条斯理地回:“还没想好。”
迟等的手搭到了白年的膝盖上,他言辞恳切,企图劝白年回头是岸:“白老师,两个人是情趣,被很多人看见就不好了。”
白年抓起他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腿上:“我不是为了让你感觉快乐、舒服,是为了让你难过痛苦羞耻。”
迟等脸上本来一直挺欢快的表情耷了下来:“无情。”
白年长达十几分钟的耐心宣告结束,他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闭嘴。
现在回到饲养箱前去照顾你的蛇。”
原地犹豫了片刻的迟等,最后还是抬起步子重新走回了饲养箱前,他端坐在饲养箱前视线在周围到处乱飘。
白年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般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开来。
“我买了些方便储存的食物,你从明天开始学着做饭。”
白年说。
迟等像是没听懂般的:“什么?”失去耐心的白年,张嘴就骂:“耳朵聋了?”“……”耳朵十分好的迟等赶紧说道,“我不会做饭。”
“不会做饭可以学。”
白年站着说话不腰疼。
迟等恼怒,说话语调也阴阳怪气起来:“白老师,如果您实在是想要个十项全能的男朋友,我也不是不能为你学习这些东西,但是我怕您吃了我做的东西会吐。”
白年冷嗤了声:“我不会吃,你做的自己吃。
做多少吃多少,少吃一口,我给你灌进去。”
迟等说:“我不需要吃东西。”
白年霸道异常:“那你现在需要了。”
他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边往书房走去边道:“再在饲养箱前坐十五分钟后把我买的东西分好类放进冰箱,然后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左右。”
白年站在书房门口:“一个小时候我出来,开你脖子上项圈的开关,进行药物注射。”
迟等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没说话,白年就进了书房。
客厅内听不见白年的动静,迟等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的面前的饲养箱内。
他在几个小时前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跟蛇共处一室这么久,他对这东西有些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厌恶以及随着厌恶衍生出的恶心、害怕。
他现在看着仍旧觉得恶心,手指蠢蠢欲动地想要掐死它们。
但是这股冲动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圈内,无法冲到身体外面去,而那圈内还有一个发光的小水母在鼓动着自己的小触手,小声喊一个叫“小白”的名字。
迟等烦躁地抓了好几下自己的头发。
“真他妈的狗名字。”
书房内的白年在简单地进行对于迟等数据更新后,摩挲着下巴开始在浏览器内输入“直播”相关的信息。
他觉得下次可以绑着迟等的眼睛,然后告诉迟等有很多观众在看他。
以迟等今天晚上对于别人可能看见他被打手心的扭捏劲,让他以为有更多陌生人看见他真正脆弱的时候,可能对他更加打击。
白年对于“直播”这一块的信息不太了解,互联网上搜索半天也一知半解,便打电话询问自己之前带过的学生。
学生是计算机专业的,之前做课题建立学校哨兵向导信息库时,白年给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之前白年提的要求是他帮对方完成课题,对方替他上课,现在白年从艾文大学离职,这约定显然不奏效了。
白年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给他教过的学生林森打电话。
电话响了挺久对方才接了起来,对方张嘴寒暄,白年沉着嗓子快速说道:“这么晚打搅,我就长话短说了,对于直播类的信息,你了解吗?平台,受众之类的。”
那边愣了许久:“您、您是准备开直播教学吗?”白年反问道:“怎么可能?”电话那头林森尴尬笑了两声:“也是。”
当老师时就不喜欢上课,怎么可能还特意去开网络课程。
林森顿了顿说:“我正好有学新闻的朋友做过网络直播的客厅,我把他收集的数据发您邮箱?”白年嗯了声,客气道:“谢谢。”
对方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不用,举手之劳。”
白年挂了电话。
在学校宿舍跟室友开黑玩游戏的林森,在挂完电话后沉默了许久。
直到室友喊他:“谁电话啊,别愣了。”
林森还有些神游天外:“白老师。”
室友开始没反应过来:“哪个白老师?”反应过来后大吃一惊,“这个黄世仁离职了还要打电话来奴役你?”林森没搭理他,游戏按了暂停,立刻在群里发消息。
——“同学们,我接到了白年的电话。
这个煞神离职后没工作没收入,竟然准备去当主播赚钱。”
psps作者有话说:额今天又卡点写完明天休一天哈么么
第35章
白年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还有些黑,他拧开床头台灯,拿起放在床头柜处的眼镜戴上。
他昨天晚上研究了挺长时间的直播平台,发现这东西他只要开着一个具有摄像功能的设备对着迟等,就够能够唬迟等了。
白年坐在床上捏了捏鼻梁,随后拿起旁边的迟等项圈上的数据监控器,数据显示凌晨两点多迟等进入浅睡眠,十五分钟后进入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持续时间仅有四分多钟,随后他的精神波动特别剧烈,从深度睡眠的状态下直接醒了过来。
白年的手指划拨了下这些数据,前一天迟等一晚上都保持清醒状态,这一次睡眠大概二十分钟,后被惊醒。
白年放下数据监控器,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拉开窗帘,天际已经隐隐透出了些金色的光芒。
白年在窗前静静地盯着自己窗外花圃看了会儿,他脸上表情严肃,身上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重。
既像神圣的日子在教堂做礼拜,又像阴郁的天气在墓地参加死人的葬礼。
他在短暂的出神远眺后,收回视线转身往客厅走了过去。
客厅的光线比较好,而且迟等这个不环保节能的人,客厅大灯开一晚上都没关。
灯光透亮的客厅内,迟等静躺在沙发上。
昨天晚上睡前,白年特意把蛇的饲养箱放到了沙发旁的茶几上,此刻茶几显得一片狼藉,饲养箱已经掉在了地上。
两条多灾多难的蛇,想必现在已经够呛。
白年一进打开卧室门见客厅现状,他眉头蹙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的迟等早就听见了声音,他声音有些古怪的沙哑:“白老师,您醒了?”白年想说昨天还挺正常的,而且睡前也答应的好好的,这是在搞什么叛逆。
白年臭着脸走过去,迟等平躺在沙发上,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胸口处。
他的脸色煞白,望向白年的眼神都透出了股难以言明的疲倦。
“白老师,我昨天晚上睡着做梦了。”
迟等哑着嗓子说道。
白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迟等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仰着脸看白年,脸上表情奇怪地看起来有些脆弱。
白年垂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本来应该臭着脸问迟等是不是又听不懂人话了,见对方情绪他未曾见过,便耐着性子问道:“梦见什么了?”迟等伸手抓挠了片刻自己的头发,他闭了闭眼睛,缓慢地回忆道:“好像梦见了蛇,又梦见我躺在床上插着管子,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白年语气不变,平稳地问道:“说什么了?”迟等闭着眼睛:“女人的声音,说再试一次,加大药量。”
白年嗯了一声:“如果让你再次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你能认出来吗?”迟等缓慢地睁开眼睛,声音中有些迟疑:“我……不确定。”
白年点了下头,他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蹙着眉头垂眼睛看迟等。
“有可能是昨天被这两条蛇刺激到了大脑,从而出现的片段式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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