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祝青辞腺体有损,不能很好地感知他人的信息素,只是觉得空气中硝烟味重了一点,他被熏得蹙了蹙眉,alpha却以为是他屈服于自己的信息素下,心中不免冷笑一声。
戚珣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被他的信息素砸得几乎站不住脚的omega:“祝青辞,谁允许你来找我?”
他站在门边,他刚刚沐浴结束,乌黑的发丝黏在他俊秀的侧脸上,白日里看上去好看的脸此时却阴沉如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你今天白天刚和一个死小孩偷情,晚上就来找我撒娇卖惨?怎么,当我是死的?”
“你知道不知道omega是不能随便给人闻后颈的?”
祝青辞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只是闻一下脖子,有那么严重吗?
如果全世界的纷争都能用闻脖子解决多好。
戚珣逼迫感极强。信息素的强制施压堪比给omega注射军用吐真剂,空气中硝烟味越来越浓。
祝青辞的面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行……好难闻。都是烟火的味道。
再这样下去,学校的消防报警器会不会响?
祝青辞憋气憋得肩膀颤抖,脸都涨起了淡淡的红,但是他不敢说出来,怕戚珣暴怒之下把他掐死。
戚珣看omega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眼眶却红了,瘦弱的肩胛骨却如蝶翼一般轻颤,像是无法承受他沉重而威压极强的硝烟味信息素,才终于满意地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硝烟味是戚家传统的信息素,代代相传,几乎成为他们家族血统高贵的象征。
无论alpha还是omega,只要闻到了他们家的信息素,莫不臣服于此。
即使是腺体残缺、无法被标记的omega也不能例外。
空气中浓郁的烟火气慢慢消散,祝青辞轻轻地呼吸了一口,还好报警器没响……不然估计他今天又要被围观了。他递过去一个箱子。声音放缓,似乎是想要安抚生气的alpha:“小珣,我……”
戚珣看向箱子,接着,他表情一瞬间冷下来,“你什么意思?今晚想睡我这里?别太得寸进尺了。”
祝青辞一愣。
“你不会以为跟我说,我就会放你进我房间,跟我共宿吧?想都别想,脏死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我会让你占我便宜么?”
他傲慢地一扬下巴,“能进加德王立学院,都是多亏我的帮忙。你要是再敢痴心妄想一些其他的,别怪我不客气。”
祝青辞一时间忘记自己方才想说什么,“可是……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戚珣立刻暴怒,暴戾地掐住omega的脸,皮笑肉不笑道:“闭嘴。那晚根本就是你趁虚而入!要不是因为奶奶……总之你要是敢传出去,你……”
戚珣一顿,他忽然想起今天所有人看向他的奇特目光,以及背后的如蚊虫般逡巡不散的议论,神色更黑:“你已经说出去了?”
什么?说什么?祝青辞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那其他人如何知道的?戚珣压根不信,看向祝青辞的目光却愈加鄙夷,仿佛是已经笃定祝青辞在他面前撒谎,因此内心愈加不悦:“你不要以为攀上我,就是攀上了高枝。贪图钱财都得有个度,若还是想要更多,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知道你只是父母用来控制我的,所以你也应该点到为止。”
“别以为他们让我叫你哥,我就真的会认你这个哥哥。”
祝青辞被他骂得晕头转向,丝毫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然而戚珣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十恶不赦之人,祝青辞心想,小珣脑子一直不太好,可能又发病了,他想起戚家父母对他的叮嘱,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把箱子递过去:“……这是你寄放在我那里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出来了,没有坏。”
“……”
戚珣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站在门扉处,低声骂了一声,伸出手猛地抢过箱子。
祝青辞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很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我们……”
“我虽不喜欢你,但是我不是那种做了不负责的人,”戚珣似乎察觉到祝青辞想说什么,猛地抬高声音,打断他:“既然是我临时标记了你,就当给你的补偿,勉为其难地跟你继续在一起。不过你要遵守以下三点。”
“第一,你不能在公开场合与我亲近,我们依然是主人与仆从的关系;第二,没有我允许,你绝不能碰我哪怕一下;第三——”
他眯起眼睛,上下轻蔑地一打量祝青辞,冷笑一声:“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所以你绝不要自作多情。”
“你就抱着这段关系偷着乐吧,小狗。”
随后箱子往房内一甩,便嫌恶地拍了拍手,仿佛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般。接着,也不管祝青辞一身狼狈,便往他头上劈头盖脸地丢了一大堆衣服,居高临下:“帮我拿去洗了。”
说完,不等祝青辞任何反应,“砰”一声,毫不犹豫地在祝青辞面前将门关上。
门扉承受不了这么剧烈的打击,簌簌发抖地抖落一地尘灰,盖了祝青辞一脸。
祝青辞摸了摸鼻子,倒是很好脾气地把戚珣的衣服抱走了。
他是戚家收养的小孩,更准确的说,是戚珣八岁在深山中捡到他的。
戚珣年少成名,小时候在赫山拍摄,一次泥石流中,居然滚出个祝青辞,被戚珣大感新奇地捡回去养。
两个人朝夕相处,小祝青辞似乎在灾祸中头脑受创,失去记忆,脑海中什么东西都忘了个光。
小时候,戚珣还会跟在自己身后,叫他哥哥,可是后来的背叛让戚珣对祝青辞百般厌恶,因此祝青辞在戚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为一个“仆从”。
但他知道是戚家收养自己,因此并没有怪罪。况且,他作为“仆从”亦或是“哥哥”时,戚珣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是一个头脑不太清醒,需要照顾的小孩。
戚珣坐在床上,水滴从他的眼角眉梢滑落,顺着他笔挺的鼻梁滴滴答答往下滑落,眉骨在阴影中立体又俊秀。
他掏出一本书,然而越看,书上的字迹越扭曲,忍不住愈加烦躁。他把箱子随便塞在一个角落里,不懂为什么有这么不解风情的omega。
他送上门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标记他吗?
居然就走了?
雨下这么大,他能去哪里?
不对,他去哪里关我屁事,淹不死他……
omega低垂着眼,眼眶泛红的模样在他面前蓦然闪现,一副轻而易举就能被风刮跑的模样。
他低骂一声,“唰”地一下站起,猛地将门打开,目瞪口呆:“人呢?祝青辞死哪去了?”
*
祝青辞从洗衣房出来时,已经接近半夜。
加德王立学院对学生的夜生活管教并不严格,宿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祝青辞走来走去,直接迷路。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觉得头昏脑涨,似乎有些发烧,脚步沉甸甸地拖着,心脏缓慢地在他胸腔跳动,闷闷地令人呼吸不畅。
今晚该去哪里睡好呢?桥洞下已经去不了了,校医室的门也上锁了。
……戚珣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他艰难地撑起一丝理智,试图思考,然而大脑像是发泡的面团。
路过一扇门时,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叫嚷:“谁在外面?!”
那门长得跟监狱的铁门似的,门上还有一个铁栅栏围成的小窗。
祝青辞一扭头,就看见一双眼睛隔着一扇铁门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仿佛一只狼崽子。
在看见他的脸厚,那人震惊地瞪大双眼,脱口而出:“操,祝青辞?为什么是你!”
祝青辞也很惊讶,“你是……”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一副真的想不起来的模样,眉眼上很快带上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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