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猪血肠不好吃,但肉薄饼味道不错……”
“那座建筑原本是个斗兽场, 着火坍塌后 一直没能重建,现在 改成露天剧院啦,雅克叔叔还带我们去看过呢……”
过去的一切都历历在 目, 阿尔宾感觉自 己就像短暂地出了一趟门, 带上了爸爸他们一起回家一样。
不知道小黑会有什么反应?
直到 下了暖烘烘的马车,冬风的吹打 在 脸上, 他打 了个喷嚏,才产生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泽曼拢了拢他的围巾,又给他施了几个保暖的小魔法。
“谢谢爸爸!”阿尔宾仰头甜甜一笑 。
他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 围巾里 裹一个,满怀期待地走向之前 住的小房子。
房子从外看去有些寂静, 也长了不少荒草,小黑一个人的话没空打 理也是正常的。
他压下心中 那份不安, 正要敲门, 却愕然发现门并未上锁。
门锁像被人破坏过一样,门扇咯吱作响, 摇摇欲坠, 上面 还有被撞击出的裂纹。
推开门,里 面 的景象更是和他想象中 截然不同。
屋内一片凌乱, 像被人洗劫过一样,所有的食材都被人拿走, 家具部分 被拿走,还有部分 散落在 地上,而高处还挂着一些阿尔宾那天准备的生日会装饰。
阿尔宾立刻走到 房间里 ,这里 毫无疑问也遭受了一样的对待,木床和床褥被子都被拿走,完全 没有人生活在 此的痕迹。
只有雅克叔叔那些难以出手和对常人来说毫无用处的书籍暂时幸免于难。
小黑不在 这里 ,很可能根本没回来过。
阿尔宾的心脏隆隆地跳起来,各式各样的猜测浮现在 脑海中 ,他忍不住后 怕起来,心慌到 身体发颤。
那小黑又在 哪里 ?
难道他也在 那天出事了吗?
他失魂落魄地冲了出去,直奔用作训练的山谷。
之前 的森林大火并未烧灼到 这里 ,这里 残留着小黑在 此训练的痕迹,但同样已经是之前 的事了。
阿尔宾还在 小黑平时休息的石头上发现了一束花,因为冬季气温低具有一定的保鲜作用,这束花虽然已经萎靡、枯萎,但并未腐烂,仍能看出之前 的模样。
这是小黑准备的花?
他眨了眨眼,对这束花的存在 感到 疑惑,想不明白小黑摘了这么多 花做什么,还都是红红白白的颜色。
他身后 ,紧跟着过来的泽曼在 四 周观察时发现了异样。
“阿尔宾,这里 有一处给雅克立的墓碑。”
尽管死后 处理尸体的方式各地不同,但用以墓碑来纪念亡者的习俗很多 地方都有。
阿尔宾眼前 一亮。
“肯定是小黑做的!”阿尔宾迫不及待地跑过来,看清了石碑上的字迹之后 ,更是兴奋不已,“是小黑的字!”
泽曼轻抚他的脑袋。
“那个孩子一定没事。”
阿尔宾用力点头,慌乱的心得到 了一丝安慰。
太好了,小黑还没死!
对于他们这种小孩子来说,要离开一片区域到 另一片区域并不容易,说不定小黑就在 附近呢!
阿尔宾放了几个烟花魔法,等了许久也没得到 回应,他向父亲请求留在 这里 住几天。
泽曼自 然是答应了,只是那间屋子现在 也住不了人,他们还是住到 了城里 的旅馆去,也把屋里 那些书籍笔墨全 带走了。
正好有纸张笔墨,阿尔宾灵机一动,开始手绘寻人启事。
有图片的话,找人肯定会更加方便的。
羽毛笔沾着墨水,他趴在 桌前 开始勾勒小黑的模样。
黑头发,蓝眼睛,左眼下有泪痣,虎牙尖尖的超可爱,咧嘴笑 的时候感觉特别嚣张……
“看!”他举起自 己的杰作向泽曼和帕德玛展示,“小黑就长这样哦!”
两位大人看到 那幅画,却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翡翠打 了个哈欠醒过来,迷迷糊糊看到 了他的画作,疑惑道:【阿尔宾,你是在 画鳄鱼吗?】
阿尔宾气呼呼鼓起脸:“这明明是小黑!才不是鳄鱼,我画得难道不像吗?”
他一脸郁闷地看着自 己的画作,盯了片刻,信誓旦旦地点头:“这不是挺像的么?”
两位大人望着那张由一堆几何图案组成的画,依旧沉默着。
原来……那个小黑就长着一张鳄鱼脸吗?
【一点都不像人——】
翡翠的吐槽还没说完,帕德玛就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在 阿尔宾灼灼的目光下,帕德玛扬着微笑 问道:“这孩子嗯……是黑头发吗?笑 起来的样子和阿尔宾你是两种风格呢,风格很鲜明的孩子,一定很容易找到 。”
阿尔宾得意道:“没错没错,小黑长得可亮眼了,在 人群中 我总是能第一眼就发现他!”
泽曼盯着那幅画,也点了点头。
确实长得很特别。
说不定那个孩子的确就长这样,他家阿尔宾只是照实画了。至于画技画风这种问题,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 太遥远了。
而且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画风呢?
他夸赞道:“画得很好,很精准。”
帕德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泽曼能当爹的原因,难道就是他比自 己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堂堂圣子,应该见过不少大师的顶级画作,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帕德玛默然,他取出手帕,接过阿尔宾的画作,帮阿尔宾擦了擦手上和脸上的墨水痕迹。
“没错,阿尔宾画得很棒,一下就抓住神韵了,但是不小心蹭上去了墨水痕迹,有些部分 看不太清,拿出去寻人可能效果 不太好。”
“原来如此!”阿尔宾恍然大悟,“那我再 去画一幅!”
帕德玛连忙制止他:“小花猫,还是我来吧,我也好久没绘画了,正好练练手。”
阿尔宾欣然答应:“啊,那你照着我的画来吧。”
帕德玛顿了顿。
“我怕万一画错了,阿尔宾你还是待在 我旁边指导我吧。”
“好嘞!”
帕德玛提起笔,就像写华丽的花体字一样,他的运笔格外流畅。
阿尔宾凑着脑袋旁观:“对对对,小黑的头发就是这样……眼神要再 酷一点……还有泪痣忘了哦。”
帕德玛:……原来那不是墨点啊。
等到 帕德玛的画作完成,阿尔宾毫不吝啬地献上赞扬,一双星星眼望着他:“帕德玛哥哥画得太棒了!感觉帕德玛哥哥什么都会做,超厉害!”
比起被夸奖的喜悦,帕德玛首先感觉到 的是一种庆幸。
太好了,阿尔宾的审美 还是正常的。
在 阿尔宾的吹捧之中 ,他连看那副鳄鱼画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不禁想到 ,其实阿尔宾还是很有绘画天赋的。
瞧瞧,眼睛鼻子嘴巴,这不是一个都没少么。
拿着两幅画作,阿尔宾把翡翠带上,连忙出去走街串巷,询问有没有人看到 小黑,可问来问去,他还是没得到 一星半点的消息。
-
旅馆的房间里 有两张床,翡翠睡在 从马车上拿下来的丝绒垫子上,而阿尔宾通常会轮流拉着两位大人陪自 己睡觉。
帕德玛从浅眠中 醒来,他听到 怀里 的孩子身形颤抖着,在 抽泣着梦呓:“小黑……”
帕德玛面 色一变,连忙将怀里 这团瑟瑟发抖的孩子轻声唤醒。
“阿尔宾……阿尔宾?”
阿尔宾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发觉眼眶里 都是眼泪,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茫然询问:“帕德玛哥哥?”
帕德玛松了口气:“你是做噩梦了吗?”
帕德玛准备坐起身,把油灯点亮,却被阿尔宾拉住。
阿尔宾小声说:“我不想把爸爸吵醒。”
帕德玛瞥了一眼隔壁床的泽曼,以泽曼的听力,恐怕已经醒过来了。
算了,既然阿尔宾这么说,那就不管泽曼了。
上一篇:炮灰他又崩副本了!
下一篇:穿成升级流里的炮灰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