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竹这话竟也真不是吹的。
到下午快收摊的时候,他们带来的这些小玩意竟然真的全都卖光了。
有个穿着富贵的公子,一口气买了两个木蛙、五个木陀螺不说,还跟叶安年又定了十个木陀螺,并五个木蛙,五天后就要。
眼见时候不早了,两人收起摆摊的东西,花布和坐垫,往周良的牛车那走。
江竹还有些担心五天的时间,叶安年能不能做的完。
“木陀螺简单,要不你教教我,学会了我也多少能帮你分担一些。”
叶安年大致算了算,十个木陀螺,快的话一天就能做完,五个木蛙一天做两个,时间上倒也不赶。
便道:“不用,你平常也要忙着出诊配药,不用麻烦你。”
江竹也没勉强:“那到时若是需要了,随时喊我。”
两人边走边聊,回去的路上还去买了些肉和点心,并八个肉包子。
等回到甜水镇入口,周良栓牛车的地方,却见其他的人都还没回来,只有那头老黄牛甩着尾巴安安静静站在树下。
两人便上了车,闲来无事,叶安年算起今天的收入来。
五个木陀螺、十个竹蜻蜓、五个木蛙,两个大的,三个小的,一共三四十五文。
除去买东西花的一百三十文,今天一共赚了二百一十五文。
已经不少了,主要他做这些用的都是葛木匠不要的边角料,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
两人在牛车上说着闲话,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先是赶车的周良,再就是那两个婶子和夫郎,不过叶成河一直都没有回来。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再不走就得赶夜路了。
周良正要动手解牛车,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跑过来道:“叶老板叫我告诉你们一声,不用等他了。”
周良本就打算走了,听他这么一说随口应了声,就要赶牛车。
没成想那小乞丐却叉着腰往牛车前一挡,朝着周良伸出了手。
“干啥?”周良不悦的皱起了眉。
“叶老板说车上坐着的那位年哥儿给钱。”小乞丐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走,有本事你撞我”的劲头。
这下车上坐着的那两个婶子和夫郎都朝叶安年他们看了过来。
周良扬起鞭子作势朝那小乞丐挥了挥:“去去去!谁叫你跑腿的你去找谁!我们这没有什么年哥儿!”
小乞丐站的笔直,鞭子挥过来连躲都不躲,就只朝他伸手:“给钱!谁给都行,我立马就走!”
周良还欲赶人,叶安年开口道:“小孩,你过来,我给你。”
那小乞丐把手一收,立刻颠颠儿的朝叶安年跑了过去。
叶安年从钱袋子里掏出两枚铜钱放在他手里:“去吧。”
“哎!”小乞丐眉开眼笑起来,“您人美心善!祝您发财!”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驾!”
周良扬起鞭子抽在牛屁股上,牛车缓缓动了起来。
车上穿着绣花袄的婶子就发了话:“这叶成河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么点小便宜也要占!”
“可不咋地,”另一个婶子也道,“他不是在周记当铺找了个活计嘛?听说一个月赚不老少呢,两个铜钱也要抠你们小两口的,啧啧啧。”
“听吴婶子说,他不是要娶亲了。”那夫郎道,“好像就是那周家的闺女。”
他说完,看向叶安年道:“年哥儿,是不是真的?”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叶成河的事竟透了个七七八八。
叶安年看了旁边的江竹一眼,心道,叶成河的事我也是今个儿才知道的,说不定还没你们知道的清楚。
“应该吧,”他嘴上打着哈哈,“倒是没听我奶他们说起过。”
“那是你俩住的远,”穿绣花袄的婶子就搭话了,“就这两天的事,香莲可是嚷嚷的整个村都知道了。”
叶安年:……
不过也是,以吴香莲那个性子,若是知道叶成河跟周记当铺老板女儿的事,肯定憋不住。
这村里婶子夫郎那么多,她只要跟一个人说了,那就等于是宣告全村。
叶安年正无语着,就听旁边,江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那我这老丈人的亲事可定下来了?”
叶安年扶额,偷偷在江竹腿上掐了一记。
“哎,嘶……”
江竹痛呼一声,不动声色的攥住了叶安年作乱的手。
“据说再过几天就要去下聘呢。”穿绣花袄的婶子眨眨眼,一脸八卦道,“你说你奶跟你爹他们都这么抠,舍得拿东西出来嘛?”
她这话调侃嘲讽皆有,但全村上下都知道叶安年跟老叶家不和,就也不怕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他拿什么,左右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叶安年淡淡道。
反正叶成河再娶,于他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他总觉得周家这么轻易答应把女儿嫁给叶成河,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第47章 救人要紧
两人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离老远就看见老槐树下的小院里亮着一团昏黄的光。
待到周良“吁”的一声停住牛车,紧闭的篱笆门忽而被拱开了一道小缝,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里面窜了出来。
一天没见, 铜钱箭似的窜到叶安年和江竹脚边,激动的摇着尾巴围着两人打转,嘴里“呜呜汪汪”的哼唧着。
叶安年摸摸它的头, 诧异道:“铜钱竟会自己开门了?”
才问完, 从院里“咚咚”蹦出来一个小人。
福崽杵着拐杖冲他喊:“是我开的, 哥哥!”
院门外就是个小土坡, 见福崽不管不顾的要蹦过来找他俩,叶安年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江竹, 自己紧跑两步,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就你不老实, 怎么不在院里等着?”
“我等不急了嘛。”福崽一双水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叶安年,伸出小手搂住叶安年的脖子,“哥哥, 我想你啦。”
小团子这娇简直撒在了叶安年的心坎上,叶安年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抱着他往院里走。
“在家有没有淘气?晌午有没有帮秋哥哥热饭?”
“没有!我陪秋哥哥背书了,也帮秋哥哥烧火了!”
福崽乖乖趴在叶安年肩膀上,看见跟在两人身后的江竹, 唤道:“江大夫!秋哥哥已经把本草经背完啦!”
江竹朝他扬起一个笑来, 夸道:“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跟你哥哥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回来。”
三人进了院子,丁秋就在院里的石桌旁坐着, 脚边是一个用几块青砖围起来的简易小灶台。
叶安年见状问道:“你们还玩过家家了?”
“叶大哥,先生, 你们回来了。”丁秋听见叶安年的声音招呼道。
又回答叶安年刚刚的问话:“那个应该是福崽圈起来为我烧的艾草。天一黑蚊虫就多了,在院里坐着容易挨咬。”
“哦?”叶安年闻言走了过来,果然闻到一股燃烧艾草的味道。
“看来福崽长大了啊,都会照顾人了。”江竹把手上拎着的东西在石桌上放下,摸了摸福崽的头。
福崽很不好意思,趴在叶安年肩头嘻嘻地笑。
两人去镇上跑了一天,多少有些疲累,江竹就简单的煮了锅碴子粥,把从镇上买的八个大肉包子热了热,几个人简单的吃了一顿。
吃过饭,叶安年将他们买的桂花糕和凤梨酥拿给两个小团子一人一块,当做饭后甜点,然后给自己和江竹也各拿了一块。
吃过饭,四人稍作收拾就早早睡下了。
今日的生意不错,叶安年晚上躺在被窝里还在想着白天那个衣着富贵的公子跟他下的订单。
腰间一紧,一具灼热的身体靠了过来。
江竹伸手揽在他腰间,从背后贴过来,问道:“不睡觉,琢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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