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里,叶安年睡得迷迷糊糊间,忽而感觉身后一阵凉气钻进了被窝,他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就被一只手揽住了腰。
“唔……你身上好冰。”
腰间清晰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回过身,借着朦胧的月光,恍惚间看到了熟悉的脸孔。
“你这茅厕是去了多久?冻的身上这么凉?”
江竹这一趟很赶时间,差不多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回来时又怕吵醒叶安年,却忘记了用内力把身上烘暖一点再进被窝。
但眼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胡扯:“已经入秋了,夜里温度自然不比白天,人出去多待一会儿,身上就满是凉气”
“可我总觉得你出去了很久。”
叶安年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他虽然困的不行,但还是感觉出了江竹不在的这段时间很长。
江竹暗自无奈,等身上的寒气散去一些,才伸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所以我都要冻僵了,还不快给我暖暖?”
“你这人……”
叶安年皱着眉推他,却被江竹勾住腰,抱的更紧了些。
“睡觉睡觉,我困得不行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无赖。”叶安年嘀咕了一句,也只得闭眼睡了。
两人一夜好梦。
……
次日,甜水镇文府。
柳卓作为文恒的陪读,规矩的按时起床,去喊文恒起来念书。
卧房里一片安静,屋里的摆设几乎和他昨晚离开时一样,只是床帐却乱糟糟的。
他起先以为是文恒半夜又叫了别的人鬼混,心里还有些不悦。
可待他一掀开幔帐,看见鼻青脸肿昏睡在榻上的文恒,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
这文恒衣衫凌乱,脸上肿胀不堪,两个眼圈都是乌青的,鼻血就那么干涸在脸上。
他还是一次见到文恒这么惨的样子,吓得赶紧去推文恒的肩膀:“少,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快醒醒啊!”
柳卓手脚发软,昨晚两人虽然激烈了些,可他应该也没有下这么狠的手啊!
他本就不怎么得文老爷的眼,文恒这一身伤要是被文老爷看见了,怕是要将他痛打一顿,然后丢出府去。
正当柳卓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之际,昏睡着的文恒终于动了动眼皮。
嘴里嘟囔着:“大,大哥,我答应……我都答应!”
柳卓愣住。
第97章 引了众怒
第二日清晨, 叶安年和江竹早早就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那文府的家丁一看是他俩,赶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就跑出来给两人带路了。
“我家二公子已经在里头等着你们了, 跟我来吧。”家丁十分客气。
依旧还是文恒的书房,两人一进门就见文恒手里拿了把扇子遮着脸,坐在书案后头。
“二位快请坐。”文恒忙不迭道, 又招呼院里的丫鬟, “还不快给两位客人看茶!”
他这热络的态度, 让叶安年有些诧异, 昨日他们试探文恒,最后可是嘲讽了一番, 才肆意离开的。
文恒虽然当时并未听懂,但今日这反应, 属实有些反常。
“咳……”
见叶安年的视线时不时往自己身上飘,文恒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很是心静胆颤。
一想到昨日暴揍他的那个人, 他这点花花心思可就不敢往外冒了。
“二位这一大早的,来找我可是有事相商?”
他主动抛出话头,又这般客气,叶安年微愣了下,将原本准备的那些威胁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瞒文公子, 其实我就是叶安年。”
他直言道:“你和我哥哥叶安松仿制我的魔方一事, 我都已经知道了。”
“啊!原来如此。”文恒端坐在书案后,将折扇举的高高的遮着脸,那吃惊的表情和语气是装的十分到位。
“我就说你们昨日为何突然问起这制作魔方之人。咳, 那,那你们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叶安年瞧着他这不太聪明的样子, 顿时起了怀疑。
他盯着文恒看了片刻,皱眉道:“文二公子今日为何要用扇子遮脸?”
“没事没事!”文恒一听他问起,顿时紧张起来,胡扯道,“我这是昨日吃错了东西,脸上起了疹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就行。”
“嗯。”叶安年淡淡应了声,也没再追问。
“既如此,这件事我是一定会追究的,文二公子打算如何呢?”
“啊……我?”
文恒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才道:“我的打算?我,我打算痛改前非,这事以后肯定不会再干了!”
“那什么,我家后院还有没用完的木头呢,我等会就叫家丁都烧了。还有那些做完和没做完的魔方也都一起烧,你俩跟着我去后院亲自盯着,你看行不?”
叶安年:……
他怎么觉得这文恒妥妥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也,不用烧这么快。”叶安年抹了把额角的汗,总觉得这事顺利的有点过头了。
“后院的东西都先留着吧,主要是需要你帮我做个证,这件事是叶安松要你做的是不是?”
“对,”文恒答应的干脆,“那我要咋作证啊?”
“照实说就行,就说这些都是叶安松让你做的,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誉,砸我的招牌。”
“行,这事好办。”
“嗯,到时我会请冯山长来主持公道。”
叶安年这话一出,文恒吓得拿扇子的手就是一哆嗦:“不,不是,你咋还要请我们山长啊?咱们私下解决还不成吗?”
“冯山长是这镇上第一个定我魔方的人,他可以作为有力的证人,又是鸿福书院的山长,有公信力。”叶安年道。
他瞥了一眼文恒这副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有些纳闷,文恒这么怕冯明煦的?
“那行吧。”文恒这才有点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嗯,那就没什么事了,我们也不打扰文公子了,告辞。”
叶安年没想到这事办的这么顺利,跟江竹一起起身离开。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蓦地站住了脚。
江竹心中一沉,以为他看出了什么。
就听叶安年问道:“文公子,你确定是自愿我为作证,自愿供出叶安松的吗?当真不是有人胁迫你?”
“没有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文恒答的那叫一个快,像是恨不能立刻和叶安松撇清关系。
叶安年狐疑起来:“可是,你为何要帮他呢?”
“是他说,他有门路,下回院试能让我中个秀才。”文恒讪讪道,“我这不也是想叫我爹高兴高兴嘛。”
不过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这秀才可就没那么重要了。
况且他也根本不想中什么秀才,到时万一他爹又逼着他继续考举人咋办?
“哦?”江竹挑了挑眉,事情倒是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啊,这事我不替他干了,我这秀才肯定也捞不着了,要是叫我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叶安年:“放心,只要你帮我揭露叶安松,我一定不说。”
而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廊柱后面的柳卓神色暗了暗,偷偷溜出了院子。
江竹自然察觉到有人从他们的院子离开,但问了文府的家丁,都说是文恒的陪读小哥儿,平常就跟文恒住一个院子,进出也并不受限制。
这事情很寻常,两人便没有多想,离开文府就往鸿福书院去,找冯明煦。
然而,他们才走出去没多远,忽然从街口窜出一个人来,上前就要拉叶安年的胳膊。
江竹下意识将叶安年护在身后,差点就一脚踹上了那人的胸口。
“看着点路。”他声音沉了下来。
那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身子挺单薄的一个小伙,却似乎并没有在听江竹说什么,探着头去看被他挡在身后的叶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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