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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暮秋如今住着人家的房子，又在下午的时候得知了一点消息，不好表现得太心安理得的白吃白喝，所以在晚饭前给蒋霄发了微信，并拍摄了晚餐桌上的菜色，问他要不要回来一起吃。
蒋总应当是很忙，所以并没有回复。
此刻打来电话，也可能是因为刚看到消息。
冉暮秋接起：“蒋霄哥哥。”
“嗯，小秋。”
男人声音低沉温和，有几分浅淡的疲惫，在寂静的夜色里，仿佛坠着块磁。
冉暮秋悄悄屏住呼吸。
不得不说，两个小世界里的五个攻略对象里，蒋霄的声音是最好听的，就像把大提琴。不发号施令而是温柔的同人说话时，很容易让人觉得心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玛丽苏剧本专门给霸总攻设定的金手指，方便他们追主角受。
蒋霄听他没说话，声音又放低一点，“睡了吗？”
冉暮秋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痒，抿抿唇，将手机听筒拿远了一点，小声道：“还没有。”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蒋霄问，“晚饭自己吃的吗？”
“……”冉暮秋当然不可能和主角攻说自己刷了一下午的论坛，到现在脑子还清醒得不得了，只好随口胡扯：“是自己吃的。我、我吃太撑了，现在都还撑到睡不着。”
那头顿了下，随即轻笑一声。再说话时，声音里的疲惫就消散了很多。
“睡不着的话，那和我说说话？”男人懒懒道，“正在回公寓的路上，困。”
冉暮秋眨眨眼睛。
虽然将这个词放在主角攻身上实在有点冒昧，但冉暮秋还是有一瞬间觉得……这是什么另类的，撒娇方式啊……
不过，冉暮秋也的确有话要对蒋霄说。他努力的把那个奇怪的既视感赶出脑海里，然后斟酌了一下措辞，真心实意道：“蒋霄哥哥，那个，谢谢你。”
“嗯？”男人声音里有一丝浅淡的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嗯，处理那些事情。”少年声音细细的，透着丝显而易见的心虚，“……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啊？”
黄哥说“他没出什么力”就已经算暗示明显，更何况，早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冉暮秋在这个世界里血缘上的哥哥就打来电话，告知了冉暮秋一些内幕。
蒋氏有钱有权，对付几个娱乐圈狗仔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可就为着这么点儿事，整个集团公关部也被折腾的不轻。
冉暮秋扮演的炮灰渣攻成年以后就变得肆意妄为，和冉家人的关系不算太好。不像上个世界，有个不管干出什么事，都愿意为他收拾烂摊子的暴发户爹。
好在远在国外的亲哥冉飞昀很在意他，对方在听说了这件事以后，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是谁给兜了底。
但冉飞昀似乎对蒋霄的行为并不持满意态度，隐约还有几分不是针对冉暮秋的怒意，电话挂断之前，还让他离姓蒋的远点。
不过，因为亲哥在这次的剧本里没占什么戏份，也不是攻略对象，所以冉暮秋并没有在意，只当这是他们之间的什么私人恩怨。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随后，“嗯”了声。
蒋霄拿食指轻轻敲着车后座的扶手，不咸不淡道，“是花得有点儿多。”
冉暮秋被噎了一下：“……”
虽然早知道自己捅出的这个篓子实在有点大，光是微博就要花不少钱打点，遑论其他无数个平台。但被这么直接的说出“确实有点儿多”，冉暮秋还是立刻就变得有些羞愧。
所以主角攻涨的那好几十点虐心值，都是因为在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人身上浪费了好多好多钱吧？？
的确是想一想就要气死了！
“蒋霄哥哥。”冉暮秋脸火烧火燎的，磕磕绊绊的道，“其实、其实在那个视频里面，我、我其实没有……”
他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到了这种时候才解释，还有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不管他和越泽究竟有没有做到最后，在包括蒋霄在内的大众眼里，都已经有了在洗手间乱搞的事实，形象早已经一落千丈了。
可此刻到底面对的是出钱又出力还好心收留他的蒋霄，冉暮秋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挽回一点点自己的形象。
不仅如此，主角攻之所以会这么淡定，应该是还不知道视频里的另一个人是越泽。虽然由于自己的缘故，剧情早已扭曲到七万八千里以外了，但万一……万一自己遁出小世界以后，主角攻受又因缘际会的走到了一起，主角攻应该也不想误会自己老婆……曾经那个过另外一个人吧？
冉暮秋纠结得不得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将话说完：“其实，我那天，没有真的跟他做、做什么。”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蒋霄半天都没说话。
透过听筒，冉暮秋只听得到汽车行驶的安静声音。
他心里有点慌，也不知道自己这一通解释算不算是多嘴，咬唇等了他好半天，正要张口，就听男人道：“没做？”
冉暮秋：“……”
主角攻干嘛还非要重复一遍啊！
他又“嗯”了下，声音跟蚊子哼似的。
就、就是没真的做啊，还、还差一点点而已。
那头又安静了一会儿。
“怎么办。”片刻，男人才重新张口，“可是大家好像都信了。”
“……”
冉暮秋羞耻了几秒，正要说话，就听男人又接着道：“这种类型的绯闻，蒋氏只能暂时将大面积的讨论压下去，但不可能真的完全封住。”
他说：“如果想要重新复出工作的话，还是得向公众表个态。”
冉暮秋沉默了。
这事，黄哥也跟他提过。
更何况，今天下午在论坛上冲浪时，冉暮秋就也更加确认了这一点——想要完全堵住大家的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他这事本就才发生没多久，公众情绪正高涨，是被强行压下去的，这就意味着，只要他再次出现，势必就又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冉暮秋倒是想过干脆在家里鸵鸟一阵子，等到某个攻略对象虐心值满格以后，就直接遁出小世界算了。
可问题就在于，以他现在这样门都没办法出的状态，想要继续进行任务，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该怎么办？
“所以，小秋。”蒋霄声音低低的，“对于这种情况，我有一个想法，我说给你听，你看好不好。”
“嗯？”主角攻为人太过靠谱，除了有时候有些独.裁以外，就没什么坏毛病了。更何况，对方在这件事上又的确出了很多力，冉暮秋没想太多，以为他真的有什么很好的办法，追问：“是什么啊？”
“由蒋氏官方出面，”男人声音慢条斯理，藏着丝冉暮秋没有听出来的诱哄，“说明那是我，随后，公布订婚消息。这样一来，应当就没有人再敢说什么。”
“……”
冉暮秋人傻了。
……什么啊？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看了一下午论坛，脑子都被那些贴子里的内容荼毒了，才出现了幻听。
……真的有人出来“宣示主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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