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不会此时此刻就气到把自己怎么样吧?
冉暮秋咬咬唇,打量了一圈儿眼前人的脸色——倒还是那么个笑模样,只是却远没有昨日在郊外一道跑马时的肆意。
主角攻昨天虐心值涨了五点,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主角受的原因,还是因为觉得自己跋扈的缘故,但无论哪个,这人今天定是憋着气过来找自己的。
两人一顿打闹,冉暮秋实在挣脱不开,打算扯开嗓子叫采荷,决定就叫家丁过来,拿着家伙把这人打出去算了——
郡王又怎么样?反正自己的角色本来就是要得罪他的小炮灰,也不在乎这时候会不会提前让他记什么仇!
正要扬起声音叫人,却听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几息后,那脚步声停在门前,抬手,轻敲几下房门,温声道:“少爷可舒服些了?听采荷说,您没用早饭,妾身做了茯苓鸡汤,要不要喝一点?”
“……”
这人的声音实在好听,清泉水似的温润如玉。
方才还你踩我一下、我捏你一下的两人,立时一起停住了动作。
门内陷入了沉默。
而门外的人,像是也察觉了什么,在问完之后,便没再出声。
冉暮秋莫名其妙有点慌,下意识就抬头看了宋渊一眼,却撞入了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变冷了一点视线里。
二人对视片刻,宋渊扯起唇角,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
“茯苓鸡汤?还真是体贴小意。”他凑在冉暮秋耳边,轻声道,“羡煞旁人啊。”
他声音仍是同方才那般放得低低的,却也没有因为季淩的出现而压得更沉,二人又就在门板旁边,足够一门之隔的人听见。
果然,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出声道:“少爷?”
还伸手敲了敲门。
宋渊见状,盯着门的方向,似是又想开口,冉暮秋却慌得立刻要去捂他的嘴,但被对方一把反握住手腕。
宋渊拿拇指轻轻摩挲着少年纤细柔嫩的手腕皮肤,忽而拿到唇边,轻轻在那片嫩生生的皮肉上一咬,然后道:“正好。”
“你我兄弟二人,原本好好的闲聊,可你却不给我面子,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怎么也不肯答我。”宋渊微笑道,“既然弟妹来了,不如就请他一道进来?”
“反正我方才问你的,他定然也知道。”
冉暮秋:“???”
他都惊呆了。
一时之间,冉暮秋不知道是先震惊“弟妹”这个称呼,还是先反问主角攻脑子是不是有病。
而且谁跟他是兄弟了?
但无论如何,肯定都不能真让宋渊将季淩叫进来。
冉暮秋抿着唇,不再放任宋渊这样胡闹,真的用上了点儿力气,用力的拉着他一起往床边去。
宋渊这会儿倒是没再反抗,两手背在身后,这么个身长腿长的青年,就任他推着往后走。快到床边时,他倒退了几步,一下坐在冉暮秋那张锦被还有些凌乱的床上。
冉暮秋连忙将帐幔扒拉下来,打算先就这么将他藏在床里,然后出去随便说几句什么,将主角受哄走。
结果刚走出两步,腰后却突然圈上来一条手臂。
对方手臂铁箍似的,就着这个揽他腰的姿势,将他抱回了拔步床里。
冉暮秋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宋渊身上,吓了一大跳,刚张口要埋怨,又想起外头有人,只拿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约莫是真有些害怕了,少年一双眼睛乌黑水润,一张小巧的唇也咬着,双颊还有些未散去的羞恼的粉意,不知有多生动。
宋渊心中一动,腰腹用力,直起一点儿身来,一条手肘撑着床,另只手却仍然搭在他腰上没放,音调散漫的道:“做什么非要躲?本王就有这么见不得人?叫你慌得连家中小妾也不敢介绍给我认识。”
冉暮秋用力的推他,狡辩道:“谁慌了?是、是你先乱说话,我、我不让你躲起来,难道还真的让你在季淩面前胡言乱语?”
这还是宋渊第一次从冉暮秋嘴里听到那人的名字。
他沉默片刻,咀嚼了一会儿“季淩”这两个字眼,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拉着扯了一下似的,是股子比昨晚看见冉暮秋在自己面前对那人伸出手要抱时,还要明显的下坠感。
小郡王众星捧月长到这么大,还从未体会过这般让人无法自控的不悦,他无所适从,只觉无措,下意识的,便想先同平日里一般,出言调笑、嘲讽。
“你要我躲起来,倒也没什么所谓,可这般的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他握在少年腰间的手掌慢慢收紧,缓声道,“恐怕会更让你那美妾误会吧?”
“比如,误会自家相公在屋里同别人苟合?”
冉暮秋:“……”
主角攻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他再顾不得外头的人会不会听到里面的动静,用力的就搡了宋渊一把,通红着耳根骂他,“谁同你苟、苟合了,你不要脸!”
“没有吗?”
半躺在他榻上的青年一笑,揽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用了力气,箍得他一疼。
厚厚的床幔早已落下,整张床榻内,只隐隐的有些光亮从缝隙中照进来。宋渊就着这昏暗的光亮看他,凤眸微眯,似笑非笑道——
“那本王要是非说有呢?”
还没等冉暮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宋渊便一手掌在他后脑,就着这个力道,将人按向了自己。
冉暮秋猝不及防的砸到他身上,只感觉腰后脑后,无论哪条手臂的力气,他都无从挣开,箍得他生疼。
可更为明显的力道和痛意,却从嘴唇上传来。
算不上是亲吻。
——是对方含住了他的嘴唇,在用力的撕咬、碾磨。
密密的痛意一下袭来,冉暮秋眼圈儿立时便有些红了,喉间溢出声低低的痛呼,手忙脚乱的挣动。
寝衣本就轻薄,他这样一乱动,胸前衣襟散开,一截细细的脖颈就露了出来。
那脖颈雪白纤长,无一丝瑕疵,甚至连脖颈那处微微的凸起也显得比寻常男子要精致可爱许多,宋渊拿手在他颈后缓慢抚摸,边慢慢咬着他唇,目光边一点点下移,忽而翻身一转,两人位置立时颠倒。
房间大,外头的那人没有指令,自然是不敢进屋,也许久没了动静,想必是早就走远了。
宋渊再没了丝毫顾忌,嘴唇缠绵急促地吻在少年耳垂,抿了又抿,接着,又顺着那点儿软嫩的肉往下,一点点亲吻到他颈侧。
呼吸很轻易的就滚了把火,隐约的像有燎原之势,动作也很快从陌生,到逐渐找出了昔日回忆一般,慢慢变得熟练了起来。
少时什么都不懂,只觉眼前的人漂亮招逗,每日上学就总想着如何逗逗他。
唯一的一次实在欺负过了头,结局就是对方哭了一天一夜没停下来过,并且宋渊只要出现在他身侧三米以内,他必得扯着嗓门开始掉眼泪。
那时候宋渊年纪也尚小,只懂欺负人,不懂如何哄人,还没想出什么逗人开心的花样来,母亲就派人来将他接回了京。
原本以为只是少年时的一场不懂事的玩乐,时日一久,也该淡忘在记忆里。
可回京后的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好像都没法儿将那晚对方掉眼泪的模样从脑海里挥去。
在记忆中扎根太深,以至于到了他十九岁生辰那日,皇帝封他做郡王、要为他议亲,他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麓凉镇那个曾披着红嫁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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