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烬还是一点没将孟凛的手松开了,孟凛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添了把柴似的,往头上涌出阵不知名的热意,差点往脸上烧出片嫣红。
孟凛用微小的力气扒拉了会儿白烬,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心里不觉骂了自己一句“没用”。
“孟凛……”白烬突然靠在孟凛身边低语,“孟凛……你答应和我一起划船……”
“你……”白烬声音里还混着鼻音:“可别不,不上来……”
风光霁月的白烬像是突然撒起娇来,让人心里正义凛然的白小将军形象突然打了个折扣。
“?”孟凛一时没听懂,什么划船?什么上来?听得他有些不大明白,可他转念想了会儿,才明白白烬是在说“同舟共济”。
“我上来我上来。”孟凛顺着哄他似的,“小公子你先松松,不然这船可就要沉啦。”
“……”也不知白烬是选择性地听了些答,还是一直在自说醉话,嘟囔了一句就没了后话,只安静地趴在孟凛身上。
其实醉酒的小公子也算安分,与以往的白烬并无太大的区别,至少这也看不到一回白烬发酒疯的样子。
孟凛的手堪堪被白烬握得热了起来,四周本是静悄悄的,窗外突然响起阵烟花的声音,年后也偶尔有些人家放烟花,夜里五彩斑斓的好不绚丽。
房间里落进了点烟花的彩光,孟凛看了眼后又转头去看白烬,突然发现白烬正扬起头来,那眼睛依旧半眯着,也不像睁眼,就正正地对着自己,其余的表情还没在那点微弱的光芒里照清。
过于亲近的距离让孟凛有些不自在,但那点不自在又被心底浮起不好的预感给冲散了,白烬这是想干嘛?
白烬一言不发,像是头扬累了,又突然倒头下去了。
外面正砰的一声炸开朵绚丽的烟花,四散出流光溢彩的光。
孟凛心里也炸开道惊雷——白烬倒下的头正正对着他的脸,甚至——像对着他亲了下去。
“?!”孟凛好像一辈子也没让人亲过,白烬柔软的唇低伏在他的唇上,其余动作皆无,甚至可以认为白烬不过是不小心倒错了地方,却依然将孟凛心底的那潭水搅起惊涛骇浪。
孟凛耳鸣了会儿,心里的涛浪往身体四处涌,他下意识是赶紧将白烬推开,可灌了水的四肢突然动弹不了似的,许久都发软地没能如愿。
白烬的气息与心跳声随着自己愈发快起来的心跳一齐炸了锅,孟凛原地冷静了会儿,自诩运筹帷幄的孟公子没冷静下来,连白烬的手都没挣脱了。
“小将军——醒酒汤来了。”林归也不知算不算不合时宜地在外面敲响了门。
孟凛突然被喊冷静了,这才慌乱地扭开头去,使了力气把白烬推开了些,白烬竟一时也将手里松了,任孟凛从他身下翻过了身。
孟凛依然心有余悸,却还是把白烬放平了躺在床上,这才转身往门边去。
故作轻松的孟凛一路绊倒了衣架,踢到了桌子,才给外面的林归开了门。
林归面露惊讶:“孟公子你怎么还在里面?”
“……那个……”孟凛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白烬在里面,你进去吧。”
夜色已深,孟凛发现自己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摇摇头作罢,避开林归走了,风雪一时刮得起劲,孟凛却面上烧开了似的发起烫来,一路踏不着地般的踩着雪,回了房去。
林归奇怪地走进门去,他又喊了声:“小将军,醒酒汤来了——”
白烬闻声缓缓抬了抬手臂,十分迷糊地按到了太阳穴的位置,他仿佛有些不大清醒,却在这时候把一直微闭的眼睛给睁了开来。
他轻声地“嗯”了一声。闫闪庭
作话:
终于到了新年的时间线,既然还没出正月,就假装还能过年!
由于这篇文构思很早,这段其实是很久之前就写过的,那时候有天夜里坐着车穿行在街道上,正是过年,路上挂满了红灯笼,一路都是和乐喜庆的样子,然后远方还放着烟花,觉得这景致好好看呀,因此在那段忙碌的时间里特意抽了时间,给我仅有的几个亲友读者写了一个新年的糖糖,现在终于写到了差不多到时间线可以改来放在了正文。
今天也是没有坏心思的小公子和运筹帷幄的孟公子呀
谢谢观阅~~~
第42章 状元
建昭二十年春。
春来下了小雨,一场一场将京城送进了春里,京都中一年到头都是热闹的景象,尤其这日放晴,一场春风吹散了沉郁不去的破朽,空气里飘起了春来新开的花香味。
春闱之后方才放榜,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拿了榜首,正红衣怒马纵横长安城中,茶楼里的闲人端杯张望着马鸣声的由来,富家姑娘推着窗子偷偷看了眼马上坐着的状元郎,不经意对上春风一般的笑眼,不由得红了脸,一条手帕绸缎般地在空中飘了飘,正正好砸在那状元郎的身上。
孟凛一身状元袍活像喜服,喜庆得他脸上不见半分的惨淡,他学着古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被砸了几十条的帕子,让人见着好生钦羡。
都说新科的状元不仅才学过人,更是生了一副好面孔,让京城里的好些姑娘都开始打听起了他的名字。
迎着晴空万里,孟凛当街冲着听月楼连着的几家秦楼楚馆上的姑娘笑得风流潇洒,这一世金榜题名的感觉同从前千差万别,可能这次身在京城,他少了许多一个人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的艰难险阻,和煦的风把他冬日里封存的冻土吹化了冰层,露出了其下和缓散着涟漪的清水。
趁着这番意气风发的好心情,孟凛近乎心惊胆战地往下想——他与白小将军从今往后就是相互扶持的同僚了。
随后孟凛鲜衣怒马地直奔了国子监。
近年来的惯例,新科状元要去国子监讲学一次,今朝有心缓和寒门贵庶之分,国子监里除了士族子弟,还考核筛选过一些前来求学的平民学子,让新科状元过去讲学,一来鼓舞人心,二来为了体现朝中重视科举正途,广纳贤良。
孟凛远远就看见了有人在国子监门口迎他,昨日国子监喊他过来踩过点,今日轻车熟路,他任性地没等随从的人,就骑着马过来了。
昨日也是国子监的司业元伯邳同他一道说过安排,见他领着人,孟凛下马谨守礼节地朝他行了礼,“学生拜见元大人。”
元伯邳是个老先生的模样,他对孟凛印象很好,“孟大人多礼。”
“今日陛下宫中有事,过了晌午才能觐见,因此吩咐着将讲学的事情提前了些,又麻烦状元大人跑这一趟了。”
孟凛道:“大人说哪里的话,在下还未授官,这一趟教授学子乃是本分,何有麻烦之说。”
两人恭敬地一来一回,“请请请……”
刚走进了门,里面还传出了另一人的声音:“孟大人来了。”
元伯邳立马伸着手介绍,“这位是应大人,当朝礼部侍郎,也是上一届的三元榜首,如今科考皆由礼部负责,应大人今日到场,特意给孟大人指点一二。”
孟凛停下揽手道:“在下,拜见应大人。”
“不必多礼。”应如晦换了官服,衬得他俊逸温润,他单手拖住孟凛揖起的手,“我与孟大人好久不见。”
元伯邳不知这二人竟是认识的,一时对孟凛多相看了两眼,他走神之际又听应如晦说:“元大人,一会儿白小将军奉旨亲来此处巡视,还请元大人在此稍候片刻,我与孟大人说些今日的紧要之事。”
元伯邳应声带了人留下,应如晦便把孟凛给带进了国子监。
一路走着,二人官服显眼,孟凛道:“应大人今日如此照顾,倒叫在下好生惶恐。”
“孟大人说笑了,从前就和你说过,来日在京城同你相与的机会还多,这不……”应如晦说话云淡风轻,“孟公子一日誉满京都,一朝金榜题名,早知你会有如此前途际遇,来日仕途通顺,加上从前还得承你手下留的情面,我自然得对你照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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