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歆文有点腼腆地笑了下,“反正布料不愁卖,都卖出去也就是时间问题,那人这样疯狂,叫我还有点害怕。”
人一旦上头就容易干出这种事儿,等头脑冷却之后便会后悔不迭,那人恐怕还要来谢谢布庄呢,要不然还真花了好多银钱背回去那么多布料,真要叫家里人骂死了。
“这件事你做得很对,我想你舅舅既然没有阻止你这么做,自然也是觉得你做的没错。”沈若笑着给予她肯定。
许歆文眼里燃起些自信的微光,冲沈若露齿一笑,“我舅舅以后要将布庄交给我,好多人说闲话,还想看我的笑话呢!但我现在很有自信,以后要叫他们睁大眼睛看好了,女子怎么就不能当老板?我要当得比他们还好!”
“有志气!”沈若为她鼓掌,姑娘也好,小哥儿也罢,只要有能力自然都是可以当老板的。
“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让许氏布庄越来越好的。”
许歆文亢奋极了,冲沈若道:“若哥儿,你就是我的榜样!”
沈若笑了笑,其实能够成为她的榜样也挺好,他以身作则叫世人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不是只有汉子才能当老板,成就一番事业的。
门被敲响,外头传来掌柜的声音。
“表小姐,沈老板,打扰了。”
许歆文说了声“进”,掌柜便推开了门,眼神直直看向了沈若:“沈老板,外头有人找你,还是驾着马车来的。”
“马车?”沈若看了眼天色,这个时候二狗还没下学,驾着马车过来的应当不是蓝帆。那会是谁呢?
“嗯,那马车瞧着其貌不扬的,看不出是哪家的车驾,但肯定是镇上的。”掌柜问了几句没问出来,那人就说要找沈老板。镇上的马车比较好辨认,只要在储水镇上出行的马车都会由官府在车辕上盖一个红戳,表明这是储水镇上的车。
“我出去瞧瞧。”沈若有些疑惑地往外走。
“我同你一起去。”许歆文快步跟上。
外头还真停了辆马车,有个车夫瞧见沈若了立刻笑脸盈盈地迎上来,拜了一下道:“沈老板安好,咱们老板有生意找您谈一谈,劳烦跟我走一趟?”
沈若微微蹙了下眉头,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前些日子那拦车是不是也这么个说法来着?
“你家老板是谁?”沈若问。
那人噎了噎,道:“您到了就知道了,在这儿不方便透露。”
“藏头露尾的还想要和我谈生意?你家老板怕不是什么好人。”沈若抱着手臂站定了:“我不去。”
那车夫立刻就急了,忙道:“真是大生意,比你家摊子一个月营生还大呢!沈老板,您就跟小的走一趟呗?”
沈若冷了脸,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说了,我不去。”有什么生意非得偷偷谈的?请人倒是闹得大,但是是谁来请又不肯说,藏头露尾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吧。
而且坐了人家的马车,谁知道会被送去哪儿。人家说大生意要谈叫他上车他还真上去?他防骗意识还没有那么差。
“沈老板,你就别为难小的了。您这样小的很难交差的啊。”那车夫二话不说便要来扯沈若的手,被沈若避开。
“滚开,没听到都说了不去么?”许歆文上前一步护在沈若身前,一双柳眉皱起,素手抬起布庄里头的伙计便都冲了出来。
大有这人要是再不走,就叫伙计们赶人走的架势。
沈若原本还有点生气,瞧见许歆文这架势顿时那点儿气便消了,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车夫见沈若不肯去,现在他也没法近身,只好骂骂咧咧地驾车跑了。
许歆文见人走了才叫伙计们进去,沈丰和小松也担忧地看过来,沈若冲他们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被女孩子保护的感觉还挺好,沈若笑着冲许歆文道:“多谢。”
许歆文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咱俩还说啥谢,而且顾秀才不在,那就由我来保护你。赶在我们布庄门前闹事,还想抓你走,哼!”
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从小到大都是他保护女孩子的份儿,这回倒是叫女孩子给保护了,沈若感觉还挺受用。
而那车夫无功而返,七拐八拐地将车行驶到了“金珠珠宝行”后门处,他下来之后有人来接,正是掌柜老金。
“人接来了?”老金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人家直接拒绝了。”那车夫苦了一张脸,他在珠宝行里干了许多年了,最近黄老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辞退一大堆人,许多一点事儿没做好的都拿来开刀了。
他生怕自己的活计也要保不住。
老金狠狠皱眉:“你没说咱们老板要同他谈的是比他小摊一个月营收还要大的大生意么?”
“我说了啊!但人家还是不肯来,应该是将我当成骗子了。”那车夫气得不行,看向老金道:“为啥不能说黄老板的名头啊,没准一说人家就来了,结果这样不肯说,人家还说咱们老板藏头露尾,肯定不是啥好人呢!明明是做正经生意的,咋就不能提?”
他真的很疑惑。
老金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发出老大的声响,骂道:“你个蠢货!要是把黄老板名头说出去了,那可真要丢了这份工了。”
车夫被他这一下给打懵了,怒道:“我又没说错!”
“同你说不通,自己去同黄老板交差吧。”老金狠狠翻了个白眼,幸好这人没说出去,黄老板应当不会太过生气吧。
那车夫顿时就垮了脸,一步一挪的往里进。
老金则走到后院一间屋子里,对着里头的人冷冷道:“沈宏,黄老板说了,今儿再拿不出新的花样出来明儿你就不用来了。”
沈宏在屋子里,身边铺满了带有墨痕的草纸,他闻言脸上扯起笑:“亲家公,上次的红梅帕子不是挺好,给店里招揽了不少客人么?”
“你还敢说,那帕子绣工一般般,人家拿了还问能不能不要绣了花样的,就给纯色的!”老金鼻孔出气,哼道:“以后也莫喊我亲家公了,我家女儿已经同沈富贵和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沈宏还是笑着,他道:“哪里就要闹到和离的地步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富贵同春红是真心相爱啊。”
“我呸!要不是……要不是你家那畜生干出那种事,我何至于将女儿嫁给这么个烂人!”老金气得不行,现在沈富贵人在赌坊中也不知是死是活,自家女儿成亲之后在婆家破落院子只住了一天就忍不住跑回家了,足以见得是有多烂。
老金虽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儿子般看重,但也见不得自家孩子受欺负。
门被用力合上,沈宏眼中闪出怨毒的光,起身干脆收拾东西往外走,他要去找黄老板。
他偷听到了车夫与老金的对话,心想沈若那小贱人不是不肯来相帮吗,他有的是办法能叫他听话!
只要像以前那样给黄老板献策,黄老板就一定还会重用自己,他需要钱,更多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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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日万~我是亲妈,不会让若哥儿很难受哒!爱你们!!
第234章
靠坐在太师椅中的黄进, 下巴处生了个老大的火疖子,这些日子因着自家生意上的事儿大动肝火,眼瞧着那“阑珊珠宝行”名声是越来越大, 几乎将镇上大多半的客人都给笼络去了,便叫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那车夫小心翼翼地进来,“老爷,小的没能请回沈老板, 他不愿意来跟您谈生意。”
他心中有些怨怼,自个儿就是个小喽啰, 那沈老板不是镇上大家伙儿都夸的良善么, 怎么就不愿意帮他这个忙,好叫他交个差呢?
他心中直打鼓,生怕黄进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叫他“不要来了”。
“是么?”黄进的声音叫人辨别不出喜怒。
“对, ”车夫额上冒汗, 将方才发生的事儿同黄进一五一十地道来,“那人还说……说您藏头露尾的, 定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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