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
这一巴掌甩的重,小胖子的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察觉到这不是梦以后,他猛的发出了一声尖叫,继而转过身朝外面跑,挥着手大嚷着:“师尊醒了!师尊醒了!”
碰巧这时候又来了一人。
一个穿着蓝白铠甲的俊秀少年从空中急速飞来,人还未到门口,便听闻他口中高喊着:“师尊呢!我的师尊呢!”
然后砰的一声!
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这次撞的惨烈。
小胖子直直的撞进了林倾白殿室的墙上,墙上的瓷器和书本摔了一地,另一个则直接从殿外的台阶上咕噜咕噜的翻了下去。
眼见着门外的喊声越来越多,越靠越近。
林倾白眉头抖了抖,毫不留情的抬手一挥,衣袖之下挥出了一道疾风银光,殿内殿外的人全部被这一阵风给挥了出去。
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林倾白冷着声音说:“任何人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入内!”
门外的吵闹的声音骤然停止了,过来一会只听见几人蔫哒哒的说:“是,师尊.......”
耳边骤然的清净了下来,林倾白这才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他躺的太久了,浑身虽是灵气十足,但是身上的每一个关节就像是生了锈一般,每活动一下就酸疼厉害。
他手扶在手腕处,转动了一下手腕,目光静静的望着殿室中的每一个物件。
林倾白在仙界的殿室很大,有在凡间的两个那么大。
这里常年白昼不熄,殿室内还种着仙族最上好的云花莲,方罗树。
不论何时都灵气充沛,空气芬芳,犹如仙境。
林倾白望着他住了几千年的地方,却犹如
隔世。
在记忆中,他上一次在这个殿室中休息,还是他出征魔族的前一天晚上。
自那日之后,他就远征魔族,杀魔皇,战的天翻地覆,然后.......就下了凡间,过了整整十二年。
而如今这个寝殿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每一个物件的摆放都没变,甚至连殿中的植被都养的很好,一看便是有人日日来整理,清扫。
林倾白正想的出神,忽而大门又被人敲响了。
林倾白一皱眉头,压着声音说:“我说过,没有我的......”
“师兄,是我!你最亲爱的师弟,棱棱。”
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林倾白后面的话,林倾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抬手将门挥开了。
一位穿着蓝炮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脚步轻飘,神清骨秀,目若灿星,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路潇洒的扇着,笑着走到了林倾白身前。
何昉棱抬着眼眸将林倾白上下看了一遍,笑着说:“师兄,你怎么睡了一觉后,反倒是脸色更臭了,是不是没睡醒?”
林倾白目光冷冷的望着他。
何昉棱也不慌,依旧笑着摇着扇子,而他的身边还围绕着那些方才破碎的蓝点星子,不断的叽叽喳喳的叫着:“啊啊啊啊啊啊!仙尊回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仙尊回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仙尊回来了!”
林倾白冷着声音说:“把这些东西关了!”
何昉棱挑了挑眉,一挥手将那些小蓝光全部都收在袖中,还笑着问道:“师兄,这是你睡着的十二年我最新研究的通风鸟,怎么样?”
林倾白没急着应他,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衣柜,说道:“无用之物。”
“这怎么就是无用之物?这可有用了!要不是有它们我能这么快知道你醒了?整个仙族能这么快知道你醒了?”
“.......”
“啧,师兄,我还以为你下凡历劫十二年,回来好歹能有点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你怎么还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真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在凡间是怎么过下去。”
林倾白闻言打开衣柜的手猛地一顿,微微的转过头望着远处铜镜中的自己。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衫。
或许是他这次躺的太久了,身子骨跟他当王爷时差不多的清瘦,只不过容貌却是完全的不同。
凡间的白序虽是清秀冷淡的容颜,但是他的眉眼之间还是带着一些柔意,所以旁人对他的评价最多是表面温润,实则心中冷淡,半分都靠不近他的心。
是啊,白序最起码还有个表面温润。
而林倾白却生的比白序要更冷一些,就连眉眼之间的柔意都没有了。
剑眉星眸,就是不近人情的冷面之相,正因为此他在仙界才能树威千年,无人敢动摇他的位置。
哪里像在云王府......
到了后来明明是他手下的下人,反而奉了郗安为主。
一想到这个名字,林倾白的心脏又猛地抽了一下。
他抬手轻轻的按住了心口的位置,脸色也瞬间白了。
何昉棱却无所察觉,还在说话:“话说,师兄你在凡间过的怎么样?我看古籍上写,若是仙界之人历劫归来,从凡间回到仙界,所有的感情都会被掩盖七成,你现在是不是这样的感受?”
林倾白的手掌在心口处揉了揉,果然那一股忽如其然的疼意骤然消失了。
林倾白淡声的答道:“是这样。”
古籍曾写到过,为了防止仙界之人下凡历劫,回到仙界之后久久不能从凡间感情中自拔,上古仙人便下了一道禁
制,所有从凡间回到仙界的仙人,在人间经历的感情会被掩藏七成。
也就是说,如今的林倾白虽是记得在凡间发生过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如今对他而言,就像是在看一场主角是别人的话本。
他或许会因为故事的悲惨而感到痛苦,但是那份感受被减少了七成后,让他不是那么感同身受了。
又似做的一场梦,梦中痛彻心扉,梦醒便渐渐清醒。
就像林倾白现在,若是在凡间他想到郗安的死,定是会痛的心脏如同别人撕绞,痛的站都站不住。
而他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心脏被一个小刀轻轻划破了皮肉一样,不是特别的痛,只是有些难耐的痛痒。
可以忍受了。
何昉棱晃着他的折扇,啧啧的说道:“以后我也一定要下一次凡,说不定还能遇见一段痛彻心扉的露水情缘,待我回到仙界还可回忆终身,妙哉妙哉啊.......”
林倾白没有理他,转过身继续在衣柜中寻找外袍。
正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随后殿门被人轻轻的叩响,女子小心翼翼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尊,我是妍儿,我可以进来吗?”
林倾白沉默着没有应声。
他一向不喜爱吵闹,如今才从凡间回来,虽是回到了他生活了几千年的地方,但是这一切如今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陌生。
他更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这时何昉棱在一旁开口道:“你还是让他们进来吧,你都不知道你出事的那一段时间,你的徒弟们抱头痛哭,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仙族被人屠了门呢。”
“........”
“还有你的这些花花草草,还有你外面养的神兽。”何昉棱的手指点了一圈,说:“这些不都是你徒弟们天天帮你照顾着,一天都不敢落,啧,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好福气收的这么好的徒弟,我怎么没有这个运气......”
林倾白忽然一愣,耳边忽然回荡起那些凡间的声音。
“王爷,我从未见过哪家的徒弟能对师父那么好的,安儿他是真的在意您啊。”
“王爷,你可是郗安少爷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呢。”
“还是云王爷眼光独到,若论哪家的公子少爷能有郗将军这般出众,有福气啊,云王爷。”
......
林倾白咬紧了下唇,竭力的将这些声音抛出脑海,对外面说:“进。”
牧妍推开了门,手中捧着一件纹绣华丽的衣袍走了进来。
她跪在林倾白身前,说:“师尊,这是我们在师尊历劫期间为师尊制作的衣袍,衣料是我们师兄弟一起去天山才来的天蚕丝做成,上面的银线纹绣是大师兄去寒丝洞采来的奎木丝,金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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