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竟然都被阎秋司身上的狠气给吓的不知是否该继续向前。
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人的低沉的声音:“阎秋司,你想将我师尊带去何处?!”
四周的人缓缓的让开,看见在人群的尽头云端之处,玄彻一身的淡蓝衣袍,满身的怒气,发丝被风吹得在风中凌乱,他看着阎秋司抱着林倾白,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手中紧握着金剑,不等阎秋司反应,便手持金剑冲着阎秋司冲来。
金光破雪而来,空中划过残光,朝着阎秋司的心脏刺去。
阎秋司反身躲过了这一击,玄彻扑了个空更是恼火,反手再次持剑而攻。
阎秋司怀中抱着林倾白,没有第三只手可以持武器,又怕会惊扰了林倾白,于是他便一路灵巧的躲闪,在那一片刺眼的杀光之中,唯有他抱着林倾白的手不曾松开半分。
在这三百年以来,玄彻的法力精进了许多。
当年那场仙魔大战,林倾白被阎秋司杀死,他们仙族之人不光不能为林倾白报仇,甚至连林倾白的
尸首都守不住。
他永远都记得师尊的尸体被阎秋司带走的那一日。
阎秋司带着魔族之人血洗了整个仙族,满地疮痍,仙族人死伤大半,而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师尊被这个魔头掏空了心脏,却无能为力。
而后那魔头竟然还要带着林倾白的尸体回魔族羞辱!
玄彻堵在阎秋司的身前,拼了血命阻拦,却被那人轻松的一掌就拍的经络尽断,从高空坠落。
那一刻阎秋司冷漠狠厉的面容,还有他师尊血淋淋的尸体,日日夜夜都在玄彻的脑中不曾忘却。
他没日没夜的修炼法术,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让阎秋司也尝一尝被人一掌拍下,沦为刀俎鱼肉的滋味!
玄彻的攻击越发的凌厉,次次都冲着阎秋司的命脉而去。
阎秋司眉头紧锁,躲闪的也越发的迅速,他的身上受了伤,又在雪地中跪了七天七夜,可是即便如此,面对玄彻的攻击依旧游刃有余。
眼看着玄彻难争上锋,旁边围观的仙族之人反应过来,纷纷的加入战局。
上千的仙族之人围攻阎秋司一人,密不透风的杀光几乎要将阎秋司给淹没。
阎秋司咬紧了牙齿抱着林倾白,生怕那些纷乱的杀光会误伤了林倾白。
饶是阎秋司有通天的本领,此时也抵不过他是只身一人。
他手中无武器,护的住林倾白,却护不住他自己。
忽然有一道杀光刺中了阎秋司的肩头,阎秋司皱紧了眉头,身子猛的向后退了两步。
玄彻瞅准了时机,手持长剑直冲阎秋司的面门而来,咬着牙低声道:“将师尊还给我——”
一切就像是当年那般。
只是当年他法力稚嫩,只凭着一腔愤恨,刺向阎秋司的面门,却被阎秋司反手掐住了脖颈,犹如被捏住了咽喉的鸡崽一样,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这一次,玄彻用尽了全身的法力,只为了这一刻,能够斩杀阎秋司,以报当年仙族之仇,一掌之辱。
玄彻手中的杀光划破长空,势不可挡,以极快的形势逼向阎秋司。
阎秋司刚刚躲开了一阵攻击,正垂眸看向林倾白,看见林倾白还倚在他的怀中安稳,心中刚沉了一口气,忽然感受到杀气逼近,他抬起眼时玄彻的刀锋已经近在咫尺。
阎秋司目光一厉,刚想要展翅护卫,却见在这时他的胸口忽然爆出了一道金光。
那道金光来的突然,似坚不可摧的盾牌,在那精光一现之中,玄彻的刀锋被击飞,身子被狠狠的击打飞出,撞到了后面人的身上。
一时间人仰马翻,玄彻单手撑着云端,艰难站起身,看见金光将阎秋司和林倾白护在其中,又缓缓的弱下了光辉。
不过是眨眼之间,光就散去了,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望着阎秋司久久不敢置信。
玄彻身上被击的剧痛,却是手持着刀,踉跄着朝阎秋司的走近。
他的胸口粗喘,声音颤抖的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仙族的法力.........”
阎秋司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紧抱着林倾白,垂下眼眸专注的望着林倾白。
玄彻抬起手中的剑锋指着阎秋司,眼睛血红,一字一句,高声的问道:“我在问你!你!!!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我师尊的法力!为什么!!!”
“........”
“你拿了我师尊的什么东西!!!”
阎秋司闭上眼睛,心中已然明了。
他的胸口燃着的是林倾白的魂丹,不仅可以阻止他杀了仙族之人,还可以阻止那些人来杀他。
现在大家谁都杀不了谁。
倒也公平....
...
阎秋司抬起了眼睛,目光生厉的望着玄彻,突然他歪着头,冲着玄彻露出了一个残忍冷笑,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在这一刻玄彻犹如雷击,嘴唇颤抖,忽然像是一匹疯了的小狼,朝阎秋司扑来,高喊着:“你个魔头........将我师尊的东西还回来!!!将我师尊的东西还给他!!!”
人群中的牧妍和莫御罗冲上前,抱住了激动的玄彻。
牧妍红着眼睛安慰着玄彻说:“师兄、你想啊,最起码师尊的魂丹没有消失,这是好事啊.......好事啊.......”
“是啊师兄,你冷静一些........师尊还在他的怀里,若是等会伤到了师尊怎么办.........”
“师兄,您冷静,反正现在他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其他的师弟师妹也加入了劝慰玄彻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不容易是将几经崩溃的玄彻给安慰住了。
众人纷纷的怒视着阎秋司,牧妍眼中含泪的瞪着阎秋司,问道:“你究竟和我师尊是什么关系.......你身上.......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东西.......”
阎秋司孤身一人抱着林倾白,站在不远处。
他的面容带笑,做尽了胜利者的姿态,目光缓缓的扫过眼前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定在了为首的三个徒弟身上,笑着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这四个字一出,那三个人恨不得冲上前将阎秋司掐死。
眼看着就要再起纷争,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且慢.......且慢.......”
所有人望过去,远处乾月仙尊正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何昉棱在一旁搀扶着他。
乾月仙尊看着是步履艰难,但抬腿间便是百米,两步就挡到了阎秋司和那三人之间。
阎秋司目光戒备,不自觉的收了收抱着林倾白的手。
乾月仙尊是仙族的长辈,既然他来了,方才众人就算是再争执你死我活,此时也都只能敛下身上的戾气,垂下了身子对乾月仙尊拱手道:“恭迎仙尊!”
乾月仙尊不在意这些虚礼,转过身笑着问阎秋司:“这位公子,你想将清元仙尊带往何处啊.......”
乾月仙尊满头白发,面容和善,望着阎秋司时是整个仙族唯一对阎秋司没有恶意的人。
阎秋司面色冰冷说:“带他治病。”
乾月仙尊笑了笑说:“清元仙尊如今生的病只有我们仙族可以医治,还望公子可以将清远仙尊留下。”
阎秋司皱眉望着他,似不信他的所言,更不可能将他师父留下。
乾月仙尊摸了摸胡子,缓声对阎秋司说:“清元仙尊此番晕倒,因为他才苏醒身体并未完全痊愈,原定应闭关十五日,可是他却生生的少闭关了五日,公子可知这是为何?”
阎秋司呆站在原地,双手紧抱着林倾白的身子,半响都没有应声。
乾月仙尊也并未想等阎秋司的回答,他笑着继续道:“公子若是不放心仙尊,可以留在我仙族,陪伴在仙尊的身侧,也避免了你我两族纷争,耽误了清元仙尊的医治时辰,如此可好?”
阎秋司喉结滚动了两下,最后他缓缓的松下了肩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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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月仙尊都发了话,其余的人就算是再恨阎秋司也没办法。
双方好不容易和众人达成了一致,阎秋司却还是不肯放开抱着林倾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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