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竹签从叛徒的指甲缝中穿了过去,凄厉的惨叫声让景良途忍不住想别过脸去。
只是,韦公公和太后现在只怕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景良途强做镇定,跟系统插科打诨分散注意力:【这手法,这技术,这力度,容嬷嬷直呼内行啊。】
系统:【可不咋滴,吓死本统了。】
一人一系统瑟瑟发抖,猜测太后的用意。
当那人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时,太后状若无意的问他:“说起来,我听韦公公说,萧杞最近很依赖你啊。”
果然,这个锅要甩在他的头上了。
景良途倒吸一口凉气,表面上却还是平静如常道:“这个,臣知道。”
太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审视着他。
景良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故作从而道:“他多依赖我一点,我就能一点一点的架空他。一个傀儡皇帝罢了,想做成事,当然要靠我。”
太后点点头道:“你自己记得把握这分寸,只要你好好替我做事,我保证你以后高枕无忧。”
景良途自然应是。
这时候,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同景良途问道:“最近天寒,你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景良途茫然道:“臣很好,没什么问题。”
太后莞尔:“嗯,你身子康健就好。”
景良途被问的莫名其妙,但也礼貌道:“多谢太后关怀。”
他的目光落在台下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眼中有了几分
怀疑。
他想到了太后对自己的忌惮,想到了太后对权势的渴望,想到了太后的多疑。
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如今她发觉自己能力拔尖于是便将自己捧上高位,但真的没有一点后手吗?
景良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毒,想到了太后今日对自己的敲打,想到了太后的母家擅长制药。
莫非...
....
心事重重的景良途往宫外走去。
如果他刚刚的猜测是真实的话,原剧情线里的凌霜竹就算没有被主角弄死,最后也会被太后弄死。
他突然悟了。
原来他不是反派...
他就是一个单纯的炮灰啊!!!
你们大神打架为什么要拉我一个垫背的啊!
景良途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怀疑人生的往外走去。
经过一处人少的地方,景良途看见萧杞站在一处假山旁边,目光深思。
想到昨天的事情,景良途就老脸一红。
不能见不能见,起码今天不能见。
景良途打算掉头就走。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道小声的议论。
不仔细听还没发现,这个被议论的对象,是他自己。
这个情况下出去会被萧杞发现,到时候他的尴尬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干脆躲在角落里不出去,静静等待萧杞和那些议论他的人自己走开。
“你说,摄政王不过是一个庶出,为什么能坐到这个位置?”
“别说是庶出,我之前听闻他丢过一次,他哥哥满城的找他,光人手就不知道调派了多少,可是当然找到以后,在哪找到的,怎么找的,就全无消息了,你猜猜这能是因为什么?”
“噗,因为什么?”
“被糟蹋了,见不得人呗。”
“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几年前暗香斋曾有一名妓,惊艳四座,美貌绝伦,他的客人这么多,见过他那张脸的人当然不少。不然,你猜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示人?”
景良途干脆靠坐在墙上听他们议论自己,吃自己的瓜。
别说,有些地方还真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时,他听到了萧杞愤怒的声音:
“朕给你们俸禄,让你们戴着官帽,就是为了让你们这帮不做正事的酒囊饭袋妄议朝臣,搬弄是非的吗?”
景良途愣住了。
萧杞居然帮他说话了。
他听到了跪地求饶的声音。
景良途觉得现在也不是他出去的好时机,还是等萧杞离开了他再自行出去吧。
终于,他听到萧杞低吼道:“滚!”
景良途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声怎么听起来向是他这个方向跑来的?
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点位置,后脑勺撞到一个硬物,有点疼。
还好,跑过去的那两个人没有看见他。
景良途松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听了听外面还有没有动静。
四下安静无声。
景良途以为萧杞已经走了,于是慢吞吞地从自己刚刚躲起着的角落慢慢爬出来。
谁料,他才刚爬出来,还没来得及清理手上的灰尘,抬眼就看见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萧杞显然没有想到他躲在这里,愣了一瞬,迟疑道:“刚刚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景良途不知道萧杞说的那些话指的是刚刚那些人对自己不利的言论,还是他刚刚为了维护自己而说的那些话。
但不管是什么,他刚刚爬出来的行为就非常的不摄政王。
好在萧杞现在
还没有发现这个盲点,景良途赶忙道:“多谢陛下替臣解围,臣先行一步。”
这时候,萧杞看着景良途灰头土脸的样子,突然又反应过来了什么,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朕六岁的时候就不兴躲这种地方了。”
景良途:QvQ
我知道,但你能不能别说出来!!!
第205章
景良途感觉自己又一次社死了。
为什么他每次社死都会在主角面前啊?
他反派的尊严都快要没有了。
景良途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萧杞会怎么取笑自己, 他只管自己高高冷冷的走了,至于萧杞会怎么想他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他当然也不知道, 萧杞拳头抵唇, 遮掩笑容, 眼底藏着最温柔的笑意。
在暗香斋的时候,这个人活得还没有那么端着,所行所想也不同寻常,跟在他的身边总感觉他有无数个奇思妙想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
可能这朝堂纷争,势力更迭到底是有些磨人, 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个人孩子气的一面了。
今天,他也算稍稍放心了一些。
等他真正的收揽大权, 再也不用受到太后的桎梏时, 他不会让这个人在端着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想让他肆意妄为。
....
天愈发冷了。
不知是天气冷了人也要冬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景良途近日特别嗜睡,连上早朝都成为了一种酷刑。
他开始痛恨这种封建制度了。
这日,景良途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手指僵硬不听使唤。
天知道他用了多少意志力才从被窝的封印中挣脱出来。
上朝的时候,他再也没有了跟萧杞斗嘴的精气神,感觉自己没有当众睡过去就已经用了神一般的意志力。
他看着那个个神情肃穆, 毫无懈怠的大臣, 虽然说的大多是一些推诿之词,但至少他们可以用最积极的态度消极怠工。
景良途就不一样了。
他连睁开眼皮子都费劲了。
这朝堂上基本没有一个说实事的, 萧杞平日里虽然觉得无用, 但也会敷衍的听一听。只是今天, 他看到景良途疲惫的神态 时, 心中忍不住地开始关心。
他怎么了?
是因为突然降温生病了么?
还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没有心情再听朝臣们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萧杞今天一反常态的提前下朝。
景良途像是刑满释放一样,跟着群臣一起退朝。
快到出口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他立刻扶住了一旁的柱子,缓了一会过后,眼前的视线这才慢慢清明。
萧杞注意到了他的情况,关切地看着他,正要走下去看看他的情况,凌佑就已经先一步扶住了景良途,向来从容冷静的脸上露出了惊慌。
“你怎么样?”
景良途摆摆手道:“无妨。”
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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