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上盒子上的锁扣,正要将他打开。
“将军,帐篷已经搭好,您可以去休息了。”副将前来道。
郁止停下动作,不着痕迹4拂袖将木盒上的双鱼遮住,“嗯,告诉大家,早点休息,守夜轮班要警惕。明日一早继续启程。”
“是!”副将眼见就该离开,他脚步没动,反而是问道,“将军,这东西虽是云州百姓的心意,可到底来历不明,不能保证无人在其中动手脚,可要末将拿去检查了再还来?”
郁止摆摆手,“不必,它没问题。”
副将看了看那明显没被打开过的木盒,心说这没问题的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管他呢,将军神勇,定有秘密的探查办法,这等机密,不告知他人也实属正常。
副将离开,郁止却也没再动那木盒,这里荒郊野岭,要是磕着碰着,到底不便,不如等到了京城再说。
收起木盒,郁止回到临时帐篷休息,要养精蓄锐,才能应对京城的麻烦。
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另一个国家的皇子,剧情讲述了他从一个被欺负的透明皇子,在几个兄弟自相残杀后,作为皇帝的独苗,捡漏了皇位,从此陷入皇权官场纷乱,逐渐由弱向强的过程。
剧情只从他的视角出发,写了那一个国家的事,对于其他国家,则是一笔带过。
郁止要想统一天下,之后必会与男主有所交集,然而想必那也是许久之后,且交集不多。
他心里犹疑的是,过往爱人的身份总会与主角有所关联,这个世界呢?
要想找到人,难道要等到日后攻打男主所在的国家?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过,他便微微皱眉,倒不是不愿意等,而是心里有种预感,哪怕他找到男主,只怕也见不到那人。
直觉罢了,不需要证据。
翌日凌晨,风雪已停,众人皆接着赶路。
“将军,前面就是浔州,可以补充随行的粮草。”
云州百废待兴,也有不少人救下,回京队伍所带的粮草便没那么充裕,也是想着可以在中途补充,回去的路程便放慢了些。
郁止和几个随行下属来到路边的茶摊休整。
“军爷里边请!”小二招呼道,“各位军爷要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茶水馒头。”下属吩咐道。
郁止的注意力则放在其他方面。
这座城位于边境和京城之间,来往百姓却仍是面露急色,行色匆匆,可见在这乱世,哪怕身处安全,百姓也不能全然放心。
“娘,娘!我不要去!娘,您别卖了我!我会好好干活,好好照顾弟弟,弟弟他也舍不得我,求您别卖我!”
大街上,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女跪着苦苦哀求,她的母亲却毫不动容,也不跟少女说话,只跟牙行的婆子交谈。
“我闺女生的好,怎么也能值三两银子,你看看,她就是饿瘦了,要是吃好点,穿好点,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就是给大户人家当一等丫鬟那也是使得的。”
买人的婆子翻着白眼,“说得好听,吃穿不要钱啊?你这闺女要想卖出去,我都还得花银子装点,二两,再多就算了!”
闻言,刚刚还强硬说要三两的妇人当即笑着接了银子,签了卖身契。
女子哭着被人带走,她也没再看一眼。
围观完全程的几个下属义愤填膺道:“光天化日买卖良民,这还有没有王法?”
“咱们卖命保家卫国,他们倒好,为了银子买卖儿女,好好做人的日子不过,非要做一回畜牲!”
几个人隐隐含着怒气,说话也不太客气。
郁止冷静呵斥道:“吃你们的。”
“将军……”下属明显不服。
不等郁止说话,上菜的小二便走来道:“几位官爷莫要动怒,官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刚才那妇人并非恶毒心狠。”
可要好生安抚这几位一看便不简单的官爷,否则他这小摊子今儿怕是要遭罪。
“哦,什么意思?”他们亲眼看见她卖了亲女,还能有假?即便是为了儿子,那也着实心狠。
郁止静静喝着苦涩的茶水,并不说话。
小二解释道:“如今苛捐赋税繁多,普通百姓种地非但吃不饱饭,还得亏本,有门路的都找了其他门路,没门路的自然只能制造门路。”
“那妇人家中米缸空荡,走投无路,一家子眼看着就得饿死,可卖了闺女,有了银子,一家人便有了活头,闺女虽被卖身,却也是一条活路,刚才的婆子收的人都是卖去富贵人家做丫头,要是真正心狠,那姑娘进的就还是那城西的红楼,卖的银子还多。”
几人闻言,皆沉默无语。
需要卖身才能活下去,可见这乱的不仅仅是世道。
郁止此时才开口:“听完了?听完了就快些吃,待会儿还要赶路。”
“将军,您一早就看出来了?”
郁止没答话,但态度不言而喻,众人自是羞愧,坐下默默吃菜喝水。
郁止对此并未多说什么,周国当今皇帝沉迷美色,昏庸无道,朝堂政权皆掌握在丞相手中。
皇帝无心朝政,只爱吃喝玩乐,愿意做个吉祥物,放权给丞相。丞相想要名正言顺掌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愿意捧着供着皇帝。
这二人一拍即合,上至朝堂,下至百姓,便皆被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原主从前只是个小虾米,又远离京城,自然不被人放在眼里,可他这会回京情况却大不相同。
迄今为止,郁止已经碰上了两回刺杀,至于幕后之人,自然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脱不了干系。
“将军,该启程了。”
郁止起身翻身上马,正要策马离开,却见小二匆匆跑出来,“官爷!官爷!”
郁止勒马停住,转头询问,“可有事?”
小二笑着道:“路途遥远,这是小民的一点心意,官爷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他递出手里大大的油纸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郁止却敏锐从其中嗅到了一股香油味和肉味,温和道:“不必了,留着自己吃吧。”
小二却是不依,“将军守卫边境,挡住了那梁国的贼人,免了咱们这儿也打仗,这点小心意,应该的应该的。”
这是猜出他是谁了。
连民间百姓都知道云州一战,看来他名声传得挺广,难怪京城会接连派人行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他要的那张卧榻上已经有了两个人。
郁止不愿再多停留,便干脆收了这油纸包,“多谢。”
策马而行,这油纸包放在胸前着实有些碍事,他视线一垂,目光便落在了挂在马背的木盒上,想着里面倒是有空间,便用手帕将油纸包裹了一圈,将它丢进木盒里。
*
在周颂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叶逐月抱着价值一套房的古董木盒回到家,刚进大门,就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花圃浇水。
“大嫂。”
妇人抬头,见他怀里抱着木盒,笑道:“逐月回来了,又买了什么好东西?”
她这位小叔子天赋异禀,别人苦苦鉴定都不一定能够辨别出古物的真假,可他却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那东西究竟是真是假还是古仿,自小便如此。
从小便被叶家老爷子领着去各种场合炫耀,颇受长辈们的喜欢。
作为家中小弟,叶逐月不需要继承家业,不需要为家族添砖加瓦,因而他以状元的成绩上了历史系,也没人说什么。
叶逐月笑了笑:“没什么,一点小玩意儿,我哥回来了吗?”
“去接桐桐,应该快回来了。”叶大嫂陪着他进去,视线倒是在叶逐月抱着的木盒上多看了几眼,觉得这木盒真喜庆。
喜庆得她都有些好奇它的来历了。
“逐月,这是真的吗?”
“真的……吧?”叶逐月破天荒犹豫了。
从前对于什么东西,他一眼便能看出来,但手里这东西,理智告诉他是真的古董,可它的模样却让他首次怀疑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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